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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偶尔还会在路上看到乞讨的人，哪怕是在北京这个大城市里面，也经常会在过街天桥上、地下通道里、路边……看到乞讨的人。但是乞讨者很多，却很少有人理睬他们。为什么？因为大家怀疑他们是假的。
    我最早的时候看到乞讨者是在公主坟那个地方：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还有一个女人，坐在路边，地上写着字，大意是钱包丢了，需要钱坐火车回家。当时围观了很多人，确实有人给他们钱。我没有给钱，因为我的第一反应是：如果我们丢了钱包，首先应该去报警，之后由警察安排，他们不应该在这里要钱。可能他们不懂得这样做，但已有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了。可是，事后的一个多星期，我再次经过公主坟，这人还在这呢，地方都没换；都低着头，还知道丢人。我在想：既然有良知，就去做点事情，好歹也为怀里的孩子想想啊！
    再一个例子：我去西站接同学的时候，有一个人，手里拿个牌，由另一个人搀扶着，在乞讨。到我这，我没仔细看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只看了第一句说她是个聋哑人。恰巧我学过些手语，就跟她比划，两个人扭头走掉了。等接到同学，我跟同学说这个事情，同学批评我说不见得每个聋哑人都会手语。可是关键的地方不在这里，在于她看到我打手语以后的反应，如果是一个聋哑人，他应该会有亲切感，哪怕不懂，也不至于像败露一样扭头走掉。
    北京地铁里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系列的乞讨行为，有腿脚有毛病的，有盲人，都是在另一个人的带领下，一个一个车厢的串，那个人还背着音箱，唱着《母亲》这样的歌。经常就听到地铁广播里说：“共同抵制乞讨、卖艺等行为……”远处歌声就传过来了。这招还真能要来钱，但是我都会给我同行的朋友讲：那个人装的不像，盲人走路什么样，他走路什么样？我可以说：他在乞讨上很专业，但是在欺骗上很不专业。
    地铁站外也有乞讨的。一次，我和朋友晚上去王府井玩，地铁口碰见了一个穿着不错的女人，说钱包丢了，借两块钱坐地铁回家。我不用现金，他身上没有零钱，我们没办法借她，只好让她再问问别人。结果这一个晚上，朋友都在惦记着这个事情，良心上过不去，等回去找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于是朋友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谴责，我也只好安慰他想得积极些。事后一个月左右，我们又去王府井玩，又一次目睹了这个场景，当时我能从朋友的神态上看得出来：他终于彻底解脱了。
    其实我一直不想去相信乞讨背后会有欺骗，当然如果一个人死不要脸，他也可以把尊严和诚信当成商品拿去贱卖。我听说过有的乞讨者白天乞讨晚上出入高档酒店；我也亲眼见过，有乞讨者说自己饿，结果给吃的不要只要钱的；看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联系到街边偶尔看到的一两个惨景，我也很确信这些事情是在团伙作案——不然一个只剩下一只手能用的人怎么能到过街天桥上去乞讨呢？但不管怎样，无论把乞讨做得多么职业化，这种做法终究是种欺骗，最大的欺骗。它欺骗的不只是一点点金钱，而是人们的善良。
    这种欺骗是最大的罪恶，因为它同时让需要帮助的人失去了被求助的机会。这个社会上真的有很多乞讨者，可是当真假混杂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做法就是一律排除。很多人现在都被虚假磨得漠不关心。骗钱的这条路走不通，换个法赚钱；那些真正无能为力的人呢？很多人是因为伤残丧失了劳动能力，或者被遗弃的孩子，或者其他的原因，他们真的需要帮助。
    其实，在我看来，乞讨只是解决一时困难的无奈之举。当然，对于有些身体残疾，或者有其他疾病、障碍的人来说，乞讨是可以理解——他们有可能入不敷出。但是对于那些健全的人来说，乞讨能做什么？难道要靠乞讨过一辈子么？难道善良的钱就那么好赚——这是侮辱。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发展的潜力，去发现自己的优势，做点事情，不是会更好么？一个想法的转变，至少会改变两个人的人生，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还是回到那个问题：碰到了乞讨者，是不是该施舍？其实回答还是那样：真的就施舍，假的就拒绝。关键在于辨别真假。但是我觉得更关键的地方在于我们能帮助他们什么。问问他事情的大概，除了可以判断真假外，也能看看自己能提供什么帮助。其实钱和食物并不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甚至关心都会更有意义，如果我们单纯的用钱和食物来应对乞讨，那我们自己也在欺骗着善良。
    段佳明 1:22 2009-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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