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又到了,奶奶的音容又浮现在眼前。
二十天前的正月二十八日,是奶奶去世30年的忌日,原本计划要写一些东西来纪念奶奶的,但当时正好在台湾旅游,旅游回来后又忙于工作调动,心绪比较乱,一直没有能够完成这个计划。清明到了,补下这个计划。
说句心里话,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十五岁还不到,之前不怎么懂事,也不怎么记事,加上时间的推移,很多关于奶奶的记忆都模糊了,一些能够记下的东西,我前年在《奶奶》一文也说了,下面再补充一些:
大约八九岁那年的夏天,我与村里的小伙伴去我们那一条那一个山冲里砍柴,走到水库大坝的时候,我不小心脚碰到了一块乱石,身体向前一倒,嘴里全是血糊糊的,痛得要命,我立即返回家里,母亲出工去了,只有奶奶在家,奶奶立即找来一些白糖,要我含在口里,血马上止住了,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我小时候很苦,经常要做农活,平时放学回家要扯猪草,星期天要上山砍柴,而寒暑假则要去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因此,有时就想偷懒,不想去做这些农活,每当出现这种情况时,父母惩罚我的措施就是饿一顿饭。而这个时候总是奶奶出来为我们解围,悄悄地拉我去她那里吃饭。因为有奶奶的保护,我的懒惰就慢慢升级,为此,母亲对奶奶还有过意见,说奶奶袒护我们。
爷爷以前吃的是商品粮,但买米要到十多里路的以外的隔壁公社马鞍岭粮店。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常跟爷爷一起去买米,一般是两个月买一次米50多斤,通常早晨步行去,买好米后再步行回来赶中饭。每次回来,奶奶都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每次都感觉奶奶做的饭菜香喷喷的。
记忆中,奶奶最辛苦的就是带我们这些孙字辈了,上个世纪70年代,也就是1973年-1980年奶奶去世的前7年间,那是奶奶最辛苦、最困难的7年。1973年,我们家的情况是,我刚刚读小学二年级,两个妹妹一个6岁,一个4岁,一个堂弟4岁,这一年,我的弟弟和二堂弟相继出生,到了1975年,我远在江西的小姑把刚刚出生的表妹也送到奶奶身边,1976年,最小的三堂弟出生了。那时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叔叔与婶婶要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爷爷在村里的小学代课,这么多小孩全靠奶奶一个人带,该有多么难啊,尤其是那位表妹,小时候多病,姑姑姑父远在江西,白天夜里都要靠奶奶,而奶奶的身体不好,有哮喘病,自己夜里不停滴咳嗽,还要照顾表妹,该有多么累啊。现在,我们一对夫妇生一个孩子,抚养一个孩子,我们说累说苦说难,想一想我的奶奶,就一点也不累了,一点也不苦了,一点也不难了。
1980年,我们孙子辈一个个都长大了,不再需要奶奶带了,奶奶却离开了我们,奶奶一生只活了68岁,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没有享过一天福。
清明到了,应该去奶奶的坟上看看,敬几柱香烛,烧几把纸钱。然而,这些年来,一方面由于忙碌,更由于懒惰和不孝,已经好几年没有去给奶奶扫墓了,太不应该了,真是愧对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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