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两头猪：物质到精神的飞跃

——品读短篇小说《两头猪》

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下芦芙荭老师的《两头猪》。此作发于今年《红豆》一期。芦老师是陕西省著名作家，他是由小小说转型创作中短篇的，近年来创作了大量优秀的中短篇小说，在业界有一定影响力。

此小说每一个情节都与主人公有关，这就是贴着人物写。

郝老三寻死未成，为何寻死，这是一个悬念。然后插进一段昨天的回忆，为什么喝农药，为什么被拘留三天？为什么过移民新村时会心虚？为什么小爷会对自己这样？他怕什么？这些疑问把读者紧紧地吸引了进去，让读者深陷其中，慢慢来读，可作者不急，他又回转一笔写他喝农药的过程，并在醉酒后去舀水喝，这样好了，两头猪出现了！可猪的出现也没有急着写，而是荡开一笔，写现在的院子如何的冷落，清冷，这样两头猪给这个即将被撂荒的院子带来了生气，带来了生活的希望，让他一点点地振作起来，（其中又插叙了他的腿是怎么瘸的，）两头猪又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给这个院子带来什么生气，这样引出了妻子，妻子是怎样的人，妻子又是怎么样死的？是什么杀死了妻子？这样不幸，让他想站出来痛斥这个世道，可人家却把他拘留了，让他心如死灰，放弃一切念想，就这样过下去，当信访办来调查时都不愿再说了，那就这样过吧，当猪养大需要被屠宰时，在这种分离死别时，他死灰般的心复燃，毅然反悔买卖，可是猪贩子却一刀隔断了他与两头猪的感情。

小说的每一个转折几乎都是以细节表现的。其间用了多种叙事手段，有倒叙有插叙。我经常说小说要有小说的形式感。这就是形式感。小说如果太顺溜了是不好看的。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同学们这一次的讨论，比上一次呢有极大的改变，或者说是进步，因为次大家注重小说的技术分析了，就是说，结构啊细节啊，等等。

最后我们解析一下此作的主题立意。一一头已经卖出去的猪肯定是收不回头了，他是否被当场杀了并不重要，因此我说到那个地方，“我不卖了，这就是我的猪”，戛然而止也行。因为卖猪对主人公来说是无法逾越的现实，明摆在那里的。那么重要的是我们通过这句话，能够揣摩到他跟主题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关系就是:将小说的主人公的境界从物质层面提升到了一个精神层面。不管他如何爱这个猪，喜欢这个猪，他总是希望他变钱的，解决他的困难。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舍不得卖猪了。感情一下子爆发了。让这个人从物质层面飞升到了精神层面。那么人物的境界，当然也就是小说的境界。我想这就是他和主题的关系。

郝老三对猪的温柔，对猪的那种感情，其实就是作者对人物的那种感情，对人物的那种悲悯和爱。这样的主题立意接近于诗了，诗的本质即是写美，写人对万物的爱。

小说当然难以避免的要写社会问题，要写道德伦理这些题材，但是最最重要的是通过社会问题我们的思考和艺术的呈现，引发人们感情的共鸣。这不仅是小说，也是所有艺术的必然的必须的归宿。所谓的情感共鸣就在这里。

我们的讨论呢，大家自由发言啊，不一定要意见相同也。也不一定和我的意见相同。讨论本身就是观点的交流。观点的交流能够引发我们的思考，这是讨论的意义所在。我的总结也未必全面。大家呢，要认识到这一点。这样呢，有利于我们下一次有机会再讨论。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