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手记:魏源故居外拍花絮

清晨自长沙出发,午间十二点半才抵达隆回县城。沿途诸山大多岩石裸露,在萧瑟的天气里,让人看着总觉得严酷;倚着车窗缩紧,依然寒气入膝。在县城匆匆饭毕,坐回车中,取道直奔司门前镇。
风景随山势变化,渐渐地寒林荒草,积雪伶仃,原本不浓重的一点繁华,已经远远地遗留在了身后。隔得许久车窗外才掠过一两抹炊烟,或是垂头啃草的黄牛,让人蓦然发觉此处有着对历史反应迟钝的另外一种人烟。行行复行行,千回百绕,一车人对前路的漫漫无尽有了倦怠,渐渐地话语沉寂。彼时想,如果是在两百多年前的舟车时代,此地人要怎样的翻山越岭才能多尝几碗酒,多喝几杯茶,看一看人世的风景?而如果有人能走出绵绵群山,那么他的心志应该不会被眼前这衣食自给的小生存环境笼络住。两百年前,正是在这交通闭塞、天高山远的偏僻角落里,有人放眼一望,望到了天朝版图之外的大洲与大洋,望见了年轻气盛的整个西方文明扑面而来的威胁。只是他看见得那样早,早得让自己寂寞。
下午三时抵达司门前镇学堂湾村,对面安静坐落着的庄园,正是魏源故居。
门前尽是水田,鸭群漫步,不时停下将翅膀背在身后闲谈,脑袋卖力地一伸一缩,很是认真。
初入此庭,忽有一种道不清的不忍。此前没见过如此精致、朴实、妥帖的院子,满庭浅草纵然是入冬有了憔悴,也让人心生爱怜。
此去为堂屋,屋中对联说到这满庭芳草:“远岫壶觞,庭馀芳色邀文藻;松竹幽人,座有兰言惬素心。”
魏源父亲长年在外谋生,母亲陈氏一人操劳家务,织布炊餐,服侍婆婆。魏源称那段时光是“母绩子读,欣欣忘贫”。
绕宅遍种青竹。魏源在二楼读书时,或许也因此有了些“竹静似闻苍玉佩”的恬静清洁。翩翩翠叶,此处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