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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梁武帝贺琛进谏梁武帝拒谏 |
分类: 史记、家春秋、五代史 |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十九记载:
梁武帝萧衍是南梁的开国皇帝,称帝初期很勤政,很纳谏,善用才,有很强的政治领导力和非凡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论政治见识和军事才能,政绩显著,可为一代雄主。纵观梁武帝一身表现,大半身是非常精彩和成功。但到了晚年,需要开拓国家事业时期,他却开始怠于政事,沉溺佛教,盲目招用人才,引狼入室(纳魏国降将侯景,反叛),困于叛军之中,处境悽惨。一个不可一世的大英雄,最终居然被活活饿死于台城,这种闻所未闻的结局,与他早年的光辉形象很不匹配。
那么,梁武帝晚年做错了什么事情,司马光又是怎样评判、驳斥他的狡辩的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此四种良现象,并非空穴来巢,是确实存在的。如梁主晚年,大兴土木,巧立名目,建造寺庙,达到高峰,寺庙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建有大受敬寺、大智度寺、光宅寺、开善寺………,专家曾统计,南梁建造寺院2846所,有僧尼82700之多,梁主竟然皈依佛教,特在京城建康筑起“泰同寺”,先后四次亲幸寺中,他居然披服缁衣,跌坐薄圃,扮作一个老和尚,自号三宝奴,叫做“舍身为僧”。他一会叫公卿以下出钱替他赎身还宫,一会又舍身同泰寺,一会戴毘卢芦帽,一会穿黄袈裟,亲升法座,经常不肯还宫,只肯群臣出钱奉赎,才会表请返驾。由于梁主好佛,上行下效,士大夫争相空谈,不习武事。
由于梁主无端佞佛,只好将政事搁起,逐渐使朝纲废弛,中书舍人朱异,宵小弄权,辩能惑主,紊乱朝纪,广纳贿赂,蒙蔽宫廷,园宅玩好,饮膳声色,均极华备,梁主非常宠眷,言听计从,赏罚无章,隐身乱祸。
尤其是对贺琛所说的奢侈淫靡这种社会风气的批评更加愤怒,因为,梁武帝怀疑是针对他本人的。他说,联常思本身作则,生活不奢华,很节俭,已绝房事三十余年,只有一张床,没有奢华的装饰,不钦酒,不好音,雕饰各物,从未入宫,朝廷会同,只吃蔬菜素食,每天只吃一顿饭,我做将军打仗的时候,腰围十尺,现在瘦得只剩下二尺,以前的腰带还在,不信你可以拿去看看,至于士大夫家里的奢侈,我也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查看。
对于贺琛提出的省事息费问题,梁主也要他指出究竟何事宜省,何事宜息,国容戒备,如何减省,屯传邸治,如何裁并,卧室客厅和兴造非急,何处征求可缓,都要具实以闻,不得空作漫语。
总之,梁主根本听不进贺琛的奏陈,用谎言狡辩否认自己所犯的过失或罪行,拒绝承认或认可。他态度蛮横,咄咄逼人,没有丝毫的诚意,全面拒谏。他做事心虚,强词夺理,表功在先,伪装慈善,充作节俭,其实他的所谓绝房事三十年、吃素食等都是他幸寺,过僧人生活所造成的,并非他的节俭。他一味要求贺琛不得空言,就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堵塞贤臣的言路,不让他提意见。
司马光把失败与梁武帝不愿听取别人意见直接联系起来,对梁武帝之死没有给予一丝的同情,反而说他心胸狭獈,拒绝别人提意见,最后,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反而害了自己性命,完全是咎由自取。
司马光客观而严肃地说,对于贺琛的进谏,可以说还没有达到直言极谏的地步,而梁武帝却已经勃然大怒,袒护自己的短处,夸耀自己的长处。要求指名道姓举报出来,质问贺琛贪婪暴虐的官吏名字,追问徭役过重、费用铺张的具体项目,用难以回答的问题来困扰他,用无法对答的言辞来责备他。
司马光指出,梁武帝自认为每顿饭只吃蔬菜的节俭作风是极大的美德,忙到太阳偏西才吃饭这种勤勉的工作态度是最好的治国办法,已经具备了为君之道,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增加的了,对于大臣的规劝,认为全不值得去听取。像这样,那么其余比贺琛的进谏更恳切、直率、激烈的话,谁还敢去对他说呢!因此,奸佞小人在眼前也视而不见,重大决策颠倒错误他也不知道,声名受辱,自身危亡,国家颠覆,祭祀断绝,被千古人怜悯讥笑,难道他不很悲哀吗?梁武帝的教训难道不深刻吗?,不引起为政者警觉吗?司马光对梁武帝的批评是多么忠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