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山间小径：

    燕飞和杨娜娜漫步走来，是那样悠闲。

    路边的野花争奇斗艳。

    杨娜娜绘声绘色地讲着她那迷人的故事：“……关于金山的形成，流传的更为神奇。据说：当年吕洞宾去王母娘娘那里赴宴时，偷了一枚蟠桃。在回去的路上，吃了这枚蟠桃，顺手把桃核丢在了这里。这桃核，经过了多少年的日精月华，便渐渐形成了这样一座奇特的山峰——金山。那桃仁，却变成了黄澄澄的金子……。”声音隐去。

    燕飞心声：是啊！童年时代，我曾和小伙伴们，为了寻找吕洞宾的踪迹，常常去那金山脚下……。

365，金山脚下（回忆）：

    荒草杂蒿的金山脚下，依稀能分辨出一个个古人采金的山洞。由于年代太久，沙沉石埋，显得十分破损不堪。洞前的沙堆上，长满了乔木、灌木。

    王矢中、李晓春、陈新竹、朱钧盾、高熙翁、原合、李晓星、燕飞沿着山间的茅路跑了过来。

    深邃的山洞里，散发着潮湿的寒气。显得阴森森的。

    孩子们悄悄地走到这里，窥视着山洞。都被这气势吓住了。

    燕飞问：“谁敢进去？”

    孩子们面面相视，显出了一种畏惧的样子。

    高熙翁说：“听我爸爸说，里面有好多的妖怪，专吃小孩儿。”

    原合反驳说：“你说得不对。袁爷爷说：里面住着神仙，看着这些金子。”

    王矢中抢着说：“原合说的对。袁爷爷还说：洞里的沙子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金疙瘩’哩！”

    “……。”

    阴森森的山洞里，看进去叫人发怵。

366．山间小径（回忆结束）：

    燕飞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

    “哥！”杨娜娜喊了燕飞一句：“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燕飞从回忆中抬起头来：“我这不是在听嘛！”

    “不对！”杨娜娜笑了：“你在想什么事儿。”

    “没有，我很认真地在听你讲。”燕飞笑了：“童年的趣事儿，真是回味无穷啊！”

    “这么说。这个故事你也知道？”杨娜娜问。

    燕飞点了点头：“小时候，为了寻找这个古老而又离奇的故事，我和小伙伴们，多少次来到金山脚下……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春子找到了。就是金矿局的那个。”

    片刻。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她。既然你找到她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和春子是好朋友，她的床头至今还放着你们在一起的照片。我也知道：她和我一样，至今还深爱着你。可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和我的朋友同时爱着一个人，而且是刻骨铭心的爱。生活中竟有这么残酷的事情。……我知道，你要离开我了……。”杨娜娜淡淡地说：“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爱春子，就像爱我一样。”她把脸转向路边。

367．金城金矿局局长室：

    王矢中正和周恒、刘雅黎坐在沙发上谈话。

    茶几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儿。

    周恒说：“……关于玉岭旅游区的新闻发布会，计划在半个月后举行。”

    “我们一定去。我们会在玉岭投资。第二故乡嘛！”王矢中笑了笑说：“等一会儿，我把春子、娟子、钧盾和原合的爱人夏石找来。我还要为你们介绍我们的光腚娃娃——娟子的爱人高熙翁。咱们大家热闹热闹，叙叙旧。”

    “那我不客气。”刘雅黎说：“我们是客人嘛！……遗憾的是：燕飞和新竹不能到场。”

    “会找到的。”王矢中说：“说不上马上就能找到他们。”

    周恒开玩笑地：“要是见到燕飞。我怕是吃醋了。”

    几个人大笑了起来。

    电话铃声。

    王矢中走过去抓起电话话筒：“喂! ……是我……什么……好！就来。”他放下电话话筒，对周恒和刘雅黎说：“春子出事儿了……医院正在抢救……。”说着，他到衣架上去摘外衣。

    刘雅黎看了周恒一眼：“乐极生悲了。”

    周恒点了点头，随着刘雅黎站了起来。

    王矢中穿好外衣，正欲开门。

    夏野手里拿着一份材料走了进来：“局长，关于一六井的……。”

    王矢中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吧！我们上医院。局里的事儿，交给你了。”

    “这……。”夏野莫名其妙。

    “李总被砸伤了……有生命危险。”王矢中说：“我必须马上去……就这么决定了……。”他刚刚推开门，又转回身来：“你在这里呆着，有事儿打我的手机……不许擅自离岗……。”

    夏野点了点头。

    王矢中回头对周恒说：“咱们走吧！”他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

    周恒和刘雅黎跟了出去。

    夏野心烦意乱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片刻。

    电话铃声。

    夏野抓起电话话筒：“喂！哪里？”

368．404室：

    燕飞手持电话话筒在打电话：“是王局长的办公室吗？”

    “是！找他有事吗？”夏野的声音。

    “老朋友了，聊聊天。”燕飞笑了笑：“能不能让他本人接电话？”

    “对不起，他刚走。”夏野说。

    “……那……李晓春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燕飞问。

    “她出事儿了。医院正在抢救。”夏野如实地说。

    燕飞感到有些头晕，还在坚持着：“在哪个医院？告诉我……。”

    “金矿局总院。”夏野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要没大事儿，就别去添乱了。”

    “谢谢！”燕飞放下电话话筒，眼泪流了下来。他急忙穿上外衣，嘴里叨咕着：“矿总院……矿总院……。”他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369．金城金矿局总医院门口：

    楼上醒目的牌子：金城金矿局总医院

    朱钧盾的轿车开进院里，停住。

    朱钧盾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拄着拐径直向楼里走去。

    夏石的轿车开进院里，停住。

    夏石急速下车，关上车门向楼里跑去。

    尚少氆的轿车开进院里，停住。

    尚少氆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药箱，关上车门向楼里跑去。

    接连开进几台轿车……。

370．医院急救室里：

    昏迷的李晓春躺在床上。

    医生、护士正在忙着输血、抢救……。

371．医院急救室外：

    这里聚了不少人。

    尚少氆、高熙翁、李晓星、夏石、柳岚、朱钧盾、逄发友、李纪明等，都在焦躁不安地在等着里面传出来的消息。

    片刻。

    卢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朱钧盾赶上去：“娟子，怎么样了？”

    “还要输血。”卢娟说着，走来过去。

    朱钧盾拉住卢娟：“娟子……输我的血……。……要多少都行……。”

    众人们纷纷要求为李晓春输血。

    卢娟被困在中间，推让不开。

    “娟子。求你了……。”朱钧盾乞求地：“输我的血吧！……我是0型……。”

    “你不要命了？”卢娟不同意地：“上一次输血你已经超量了，你不能再输了。”

    “没事儿，……只要能救活春子……。”朱钧盾虽然眼睛流着泪，但还显得很坚强：“娟子！你看我的体格……。”

    “输我的好了。”王矢中挤了过来：“我和春子的血型是一样的。”他拉起了卢娟：“走！”和卢娟走了。

    大家吵吵嚷嚷地跟了过去。

    有几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人，小声议论：

                                 “和大夫一起走到那个人是谁呀？”

                                 “金矿局局长，昨天还在电视上讲话了呢！”

                                 “好大的官啊！也来献血……。”

                                 “受伤的那个，也是个大官儿……。“

372．烈士陵园：

    陈新竹站在原合的墓前，把一包糖果撕开，摆在原合墓前。然后蹲在那里看着墓碑。

    陈新竹心声：原合，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结婚了。我想在我结婚以前告诉你：让你为我高兴……我和燕飞都回来了……这你已经知道了。……他也在为我祝福。……我处的这个朋友，等了我十几年。是个挺好的男人……他有事业心，也能理解我。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除了这些，我别无所求。……吃糖吧！……喜糖……我特意给你买的……。

373．医院急救室外：

    人们不在像以前那样骚动不安了。

    燕飞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见到这场面，放慢了脚步。

    王矢中和朱钧盾认出了燕飞。王矢中搀扶着朱钧盾站了起来。

    燕飞在离王矢中和朱钧盾不远处，站住了。从头到脚打量着二人。

    除了王矢中搀扶着朱钧盾，朱钧盾的另一侧，还拄着一个拐杖……。

    燕飞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快步走过去，把王矢中和朱钧盾紧紧地抱住。

    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王矢中用手拍打着燕飞的肩背，悲喜交加。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片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周恒认了出来：“黎黎，那是燕飞。”

    “是他！”刘雅黎和周恒在人群中挤过来。

    “周恒、黎黎。”燕飞放开王矢中和朱钧盾，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周恒和刘雅黎：“你们也来啦！”

    周恒和刘雅黎都点了点头。

    王矢中把高熙翁和李晓星介绍给燕飞：“不记得了吧！小江、星子。这是燕飞。”

    燕飞分别同高熙翁和李晓星握了握手，以目光表示问候。

    韩初沿着走廊走来过来，显得精神不振。

    王矢中走过去，用目光探寻。

    韩初摇着头，衣服沮丧的样子。她突然看到了逄发友，犹如仇人相见，扑了过去，抓住了逄发友的衣襟儿，愤怒地：“都是你！都是你搞的！……李老师……为了你这一文不值的文人……为了你着微不足道的生命……你……。”

    一部分人 被激怒了。他们团团围住逄发友，把他推来搡去。几乎把心中的怨恨全发泄到逄发友身上。

    逄发友低着头，任凭大家处理，一言不发。

    王矢中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所有的人立刻被震住了。

    韩初捂着脸哭了起来。

374．医院急救室里：

    卢娟满头大汗地忙碌着。

    医生、护士也忙里忙外。

    点滴管正在输血。

    李晓春全然没有一点反应。

    钟表走动声很极大。

    一切显得杂而不乱。

375．陈家客厅（夜）：

    陈竞春、陈母、陈新竹正在看电视节目。

    门铃声。

    陈新竹走过去开门，把尚少氆放了进来。

    “伯父、伯母。”尚少氆脱掉外衣，放在沙发上的靠背上。默默地看起电视节目。

    陈新竹关好门，在尚少氆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休息好？”

    片刻。

    “……李总在井下被砸伤了。现在死活还不能确定。”尚少氆叹了一口气：“看目前的情况，恐怕……。”

    “怎么砸伤的。”陈新竹回过头来问。

    “那个作家和我一起到井下检查安全。他擅自爬上采面。哪知道，李总已经检查过了。李总知道要出事儿，就爬上去喊他。结果……。”尚少氆抬起头来：“对了，在矿总院看着燕飞了。”

    陈新竹问：“他去干什么？”

    “可能是为李总的事儿。他哭了嘛！”尚少氆回忆说：“他和王局长、朱钧盾他们都很熟悉。”

    “什么？朱钧盾？”陈新竹敏感地：“你说是朱钧盾是吧！”

    “怎么？你认识？”尚少氆想了想：“好像李总也认识你。我说出你的名字，她又问了我一遍。接着，就出事儿了。”

    “是不是李晓春啊！”陈新竹问。

    “你真和李总认识啊！”尚少氆十分惊愕。

    “我常说的春子，就是她。”陈新竹站了起来，到衣架上去拿衣服。

    “把我的衣服也拿来。”陈竞春也站了起来。

    陈母惊奇地：“你们要干什么去？”

    “春子被砸伤了，我们去看看。”陈竞春接过陈新竹递来的衣服：“听少氆说，很危险。”

    “什么？你们说是春子。”陈母眼睛里噙着泪水：“不！不会是她！绝不是她！……你们可能听错了。”

    “伯母。”尚少氆站了起来：“真的是李晓春。”

    “天哪！”陈母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这是怎么了……。”

376．医院急救室外（夜）：

    疲劳的人们仍不肯散去。或尔坐在长椅上、或尔靠在墙边打盹儿。

    急救室里传出来轻微的说话声。

    燕飞毫无睡意，在耐心地等待着。

    陈新竹走了进来，看着面前这些陌生人。

    燕飞站了起来。

    陈新竹走过去问：“怎么样？”

    “还在抢救。”燕飞说着，眼泪要流下来了：“来！”他把陈新竹引到王矢中面前：“认识吧！”

    “大中。”陈新竹握住王矢中的手，态度十分不快地：“你也来啦！”

    王矢中点了点头。

    陈新竹又握住朱钧盾的手：“这些年……好吗？”她下意识地向下看。

    腿旁的拐杖。

    陈新竹哭了：“你怎么会……会是这个样子……。”

    朱钧盾勉强地露出一丝笑意：“这不是挺好的。”

    燕飞为陈新竹介绍高熙翁：“忘不了吧！”

    “新竹。”高熙翁握住陈新竹的手：“你好！”

    “小江。”陈新竹对高熙翁说：“二十年多年了吧！还挺好的？”她一下子看到了李晓星：“星子！”她上前紧紧地抱住李晓星：“星子。”

    “新竹姐。”李晓星哭了。

    尚少氆扶陈竞春走了进来。

    “陈伯伯！”众人不约而同地惊叫着站了起来。

    陈竞春走进燕飞：“燕飞，快告诉我：春子怎么样了？”

    燕飞淡淡地：“还在抢救。”

    “陈伯伯。”李晓星紧紧地抱住陈竞春：“陈伯伯，还认识我吗？我是星子啊！”

377．李家客厅：

    李纪明、周恒、刘雅黎正坐在沙发上谈话。

    周恒说：“从春子出事儿到现在，已经快三天了……怎么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医生们都在尽力。”李纪明说：“有娟子在那儿，我们尽可以放心。”

    刘雅黎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别哭，黎黎。”李纪明说：“人该怎么样，是命里已就的……。春子就是有个万一，我也不会……。”他说不下去了。

    门铃声。

    李纪明走过去开门：“星子。”等李晓星走进屋，关上门：“你姐姐怎么样了？”

    “谢天谢地，脱离危险了。”李晓星如释重负，坐在沙发上。

    “那么……。”李纪明追问道：“她没说想吃些什么？”

    “想吃什么？什么都不想吃。”李晓星说道：“她还没醒过来呢！”她看着刘雅黎：“黎黎姐。别哭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姐姐脱离危险了……。”

    周恒说：“星子，代我在金城酒家订两桌像样的酒席，我要请请医生们……。”

    李晓星闭上了眼睛，无精打采地：“医生们都累垮了……你知道吗？”

378．矿总院病房：

    李晓春仍处于昏迷中。

    燕飞坐在床边守候着李晓春。同时，用手帕揩着眼泪。

    卢娟走了进来：“燕飞，你去休息一下吧！”

    燕飞看了看卢娟：“你已经三天多没有合眼了……你该休息了。好好地休息吧！我没事儿的。”

    “她也在盼你。”卢娟说：“她说，她一定要等你。”

    “我知道。”燕飞痛心疾首地：“可谁知道，会出现这种事儿……。”

    “别想太多了。”卢娟劝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家都在等着、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别熬坏了身子……还是我来吧！”

    “我不困。”燕飞说：“你忙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够疲劳的了。去休息吧！有事儿我随时喊你。”

    卢娟迟疑了一下：“好！我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来换你。”说着，她轻轻地走了出去。

    片刻。

    燕飞走过去，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忽然，他听到有人在轻声说话，急忙放下水杯，拉开门看了看。

    走廊里没有人。

    燕飞关上门，有听到有人说话。便走向床边。

    李晓春梦呓：“……我知道……你回来了……就在金城……就在金城……。”

    燕飞兴奋地伏下身去，轻轻地：“春子……春子……我是燕飞呀！……春子……春子……你听到了吗？……春子……我是你大飞哥呀……我回来了……你的大飞哥……回来了……。”

    “大飞哥……大飞哥……。”李晓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燕飞。

    “春子，你醒了。”燕飞强按激动地心情说：“你这一睡就是三天，可把我吓坏了。”

    “大飞哥……。”李晓春的嘴角微微颤动，眼里流出来热泪……。

    “春子……别哭……别这样……。”燕飞坐在李晓春的身边，拉住李晓春的手：“春子……这回我们肯定能白头偕老了……。”

             歌声：

                 《走向童年的小天地》

               天空又是飘着雨

               我又见到你

               紧紧抓住你的手

               不要再离去

               我是昨天的我

               你是昨天的你

               让我牵着你的手

               走向童年的小天地

               舀碗泉水做美酒

               捧沙拔草做柴米

               捡来树枝搭新房

               新房里住着我和你

               我是昨天的我

               你是昨天的你

               让我牵着你的手 

               走向童年的小天地

 379．一六井组建工地指挥部会议室：

    屋里大约能有二十多人正在开会。

    尚少氆正在讲话：“……关于副井发碹问题，这一段时间才发现：材料超出预算九点二个百分点。但质量上已经达标。所以，我们研究决定：前一段的超支部分，我们给补上。以后，谁超支谁负责。另外，设备安装的速度能不能快一点儿。但还是这个前提：必须保证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