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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草原 - 父亲回忆录(十)

(2010-12-16 01:37:46)
标签:

父亲

回忆录

人生

分类: 父亲回忆录

九 退伍支边


(一)申请去新疆 

   从广德回到苏州兵营,已是64年底65年初,该是我们这一批老兵退伍了。退伍的名单公布后,连里把每个退伍人员的档案袋交由本人查看,征求个人意见,看是否有不当之处。我发现有一份调查材料不妥。材料上写,我的二舅是被“镇压”的,这不真实。虽然我从未见过我二舅,但我知道他是死在战场上的。此系原大队支书周春群的手笔,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汇报了实情,此材料从此被抽出档案袋。


   这次退伍与往年不同,要动员一部分退伍人员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部队里大会小会动员,人人都要表决心。营房里到处可见宣传的标语、横幅、图片,以及所谓“新疆来信”。当年的原则是:除个别转到商业上以外,基本上是哪里来哪里去。我琢磨:虽然上学在扬州,户口也是从扬州迁入部队的,但我的根在农村,按那“原则”,我肯定要回农村。农村的苦日子我是深知的。因为七月份刚回去过:挑灰、挑大粪、挖墒、罱河泥,一天三顿粥,这样的日子我可过不了。听说金南家的荷珍一顿能喝一老钵头粥,精汤籼子粥,听了都吓人。再有,兄弟姐妹虽然还未分家,但是他们也是各人过自个的日子,我再回去,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虽然是归根,却也属“寄人篱下”。


   思前想后,我决定换换环境。这么多年在外面求学,我深知,只有自己下定决心,才能改变命运,每一步走过来,我都没有迈错步。宣传上说新疆是个好地方,遍地牛和羊,草肥水美,生活好似天堂,但是我们都有数,如果是天堂,哪里还轮到我们。我不怕苦,新疆再荒凉、寒冷、艰苦,也要去闯闯,说不定我学的发报技术到那里还能用上呢。我没有退路。


   我报了名,并递上了入党申请书,给家里及对象杨秀芬写了一封长信,征求家里及她的意见。如同意随去,即结婚一起去,如不同意,即就此分手。回信反应是积极的。家里因为贫穷,父母也想有个儿子在外面挣钱。杨秀芬早已厌倦农村生活,不愿意在农村翻一辈子土地,早就表示要到外面看一看,我的一封信正和她意,她同意随我去新疆。


 

(二),结婚回营 

    65年元月20日左右,我回家准备结婚。


   那个年代结婚很简单,又是临时决定的,又时近大过年,家家都在忙。记得大哥送了一双长筒袜,二姐送了两丈布票,起他亲戚送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可以想象,出手也不会有多阔气。用现在的眼光看,这哪里是给自己的亲兄弟送结婚礼呀!不能怪,都穷呀!


   就要当新郎官了,我做了一身新衣裤,大概是蓝斜纹布,一双部队发的黄翻毛皮鞋,这身行头普通人过年也是如此吧。在侯河浴室和父亲一起洗了个澡,沐浴更衣过大年。

     

   时间定在大年初二(6523日),结婚仪式在女方举行。因为杨秀芬是家里的独女,父母的意思是招女婿上门。我本来忌讳“招”字,一是可能被她圩上人瞧不起,受欺侮;二是将来生儿育女要姓女方的姓。但是转念一想,婚后我们马上就要去新疆了,根本不在杨家过日子,谁也欺不到我,至于结婚后将来孩子跟谁姓,她的父母也管不了。想到这些也就欣然同意了。


   23那天下午三点钟左右,送亲的队伍出发了。说是“队伍”实际上也就十来个人:小乐队五六个人(两把二胡、一把板胡、一支笛子)、三个姐夫、一位表哥,算是送亲的。我自己拿了副“三合板”,给乐队打节拍,冒充乐手,又没戴大红花,旁观者谁也弄不清哪位是新郎倌。只是到了他们圩上人们才知道“庐山真面目”,一时成为笑谈。


   到了坝头,一张长板凳横在面前---左邻右舍不让进,闹着要糖果,当然要买了分。进得屋来,又嫌带的香烟不够,其中杨少山(堂叔)闹得最凶。我说:“烟这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多了也是浪费”。他一听火了,一把夺去我嘴上的烟往地上一扔,说:“怕浪费你不好不要抽”!弄得我很是尴尬,没办法只好掏钱让人到大队部小店里拿了两条烟,这才作罢。


   正月初四“回门”,接着是哥嫂家、二姐、三姐家、大姐家办酒“待新娘子”。归队的时间就要到了,做准备工作的同时,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由三姐夫陆锦坤当“教练”,我们俩学会了骑自行车。


   婚礼完毕,我和秀芬于正月初十出发,要到苏州集镇集合。携带的行李很简单:一只旧木箱装着随身衣物,一垫一盖两条棉被,用一条旧床单包着。这些东西便是我俩全部家当。倒霉的是,秀芬装有十几块钱的钱包出发前被人偷了。结婚时她家里人收受的礼金,一分也未给她补偿。我的退伍费是77元,结婚时用了些,所剩也极有限,同样未得到家中的一点资助。


   出发那天,天气晴朗。阳光照耀下,人暖洋洋的。


   家人帮搬行李,送到生祠镇。小妹素兰远涉七八里路,赶到桥头,为我们送行。我俩坐着三轮车,与亲人们依依惜别。岳母、素兰满眼噙着泪,向着远去的背影频频挥手。秀芬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目视着前方,走得有些义无反顾。我的内心却是百感交集,有兴奋,憧憬,也有对故土亲人的留恋。迎着和煦的春风,我们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告别了家乡这块养育了我们的沃土,奔向新的征程。


   当天晚上,我们在苏州旅社住了一宿。第二天回到玄墓山兵营,已是傍晚时分。我不再住原来的铺位,搬到了军官家属楼下临时腾出的房间。从此,才算过上了两人世界的生活。


   去新疆尚有时日。怕新疆冷,去街上给秀芬做了件棉大衣。我特意到苏州城里花7块钱买了一把锡剧二胡。这把二胡,伴随着我,度过了边疆生活的近22个春秋,直到2006年女儿带孩子从美国回来探亲,又给我买了一把新二胡,这把老二胡才算退休。2008年女儿和孩子回国,我见外孙开文喜欢拉二胡,跃跃欲试,就把它送给了开文留作纪念。


   全团去新疆的退伍军人共120多名,其中通讯连三个人。无线的叶汉炳,有线的张洪富,徒步的胡道宏。(估计早有计划指标)


父亲的草原 <wbr>- <wbr>父亲回忆录(十)(2008年,父亲教儿子开文拉二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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