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的学校冬季室内音乐会,今晚(12/7)在弗利蒙高中的体育馆举行。晚会七点半开始,我七点钟就赶去学校,结果校内停车场车都排满了,连马路两旁都是车挤着车。无奈,我只好把车子停在了学校对面的加油站附近,再走一段长路赶过去。
要是往年,我并没有这样积极,今年确实有所不同。
一来,我家儿子明年高中毕业。四年的高中生活,他几乎把业余时间全部投入到了校乐队和军乐队里,春夏秋冬,长号一吹就是四年,从来没有间歇过,毅力过人。今天的表演是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所以他格外重视。自己新买了白衬衫,配上蓝色斜纹领带。离开家之前,儿子一再叮咛我别迟到,我当然提前赶来,让他看我的态度。
二来,我家的宝贝女儿今年也在乐队中表演,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赶去捧场。要知道,我家女儿的改变是180度的。以往,她不但不参加乐队,而且对哥哥冷嘲热讽。现在,她能在哥哥的感染和带动下,脱胎换骨,变成了乐队的积极参与者,我的心情可想而知。这种变化,我常用《圣经》中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来比喻。
我匆匆往FHS的体育馆走,本想占据一个稍微理想的位置给孩子们拍照录像,结果观众席上坐满了前来的家长,别说好位置,稍微偏的座位都没有了。看来,我本想赶个早市,却连晚集都差点赶不上。家长们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听专场音乐会,当然喜欢听著名交响乐团的艺术家表演著名的乐曲,但是,如果有自己孩子参与的乐队,哪怕它再普通甚至出差错,都会变成全世界最动听的音乐。我乖乖地找到靠后面的位置坐下来,等待孩子们的演出开场。
在美国,从小学开始,各个学校就建有自己的校乐队。小学以娱乐为主,到了中学和高中才有正规的规模,属于一门选修课。他们平时花大量的时间排练,节假日也会参与附近学校的巡回演出。只要孩子愿意,都可以申请加入乐队,条件是必须有基本的乐理常识。如果自备乐器当然更好,但是买不起也可以租学校的乐器,一个学期100美元。喜欢摆弄哪种乐器,也可以凭借个人爱好,即使以前从来没有摸过乐器,也一样可以在校乐队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学校只能鼓励孩子们热爱音乐的热情,不能把孩子拒之音乐的大门外。
就拿弗利蒙高中来说,校乐队有三个水平级(Level):高中一年级初级班,B组中级班和A组高级班(Freshman,B-Band
& A-Band)。每个级别的升级都要经过考核评审,升不了级也没有关系,待在原班级,等有机会下次再考。但是学校有规定,不准中途退出,退出按零分计算。记得女儿上中学的时候,梦想吹萨克斯管。这项乐器在学校很紧俏,报名的人很多,女儿好不容易报上了名,但是她后来怕苦怕累,嫌来来回回提着大乐箱太沉重,在家练习很少,最后跟不上班级的进度,自己越学越没有自信,就想中途退出,但是老师不同意。最后,只好放弃了萨克斯管,她自己则在乐队里打鼓敲锣,干些杂事。当然,学校也不主张中途加入,除非特殊情况例外。进入高中以后,我家妹妹慢慢从排斥到愿意加入校乐队,这中间,她的哥哥做了许多的工作。凭借着哥哥在乐队的表现,以及老师对他的好感,学校同意破格让妹妹加入进来。现在,我的两个孩子都在校乐队里为弗利蒙高中效力,哥哥吹长号,妹妹敲管琴。。
FHS高中一年级初级班(Freshman
Level)表演。
表演三部名曲。其中之一是:柴科夫斯基的圆舞曲:I.Elves
Dance (March );II.Dance of the Sugar Plum Fairy;III. Waltz of the
Flowers; IV. Trepak ( Dance).
中场休息的募捐。家长们从自己家中拿来什物,有花篮、围巾、毯子、电脑。。。等等各样东西,按顺序摆放在桌上,标上成本价,然后感兴趣的人开始加价竞标,最后以最高价钱获得所需的物品。募捐所得款项用做学校的乐队和仪仗队经费。家长竞标踊跃。
FHS - B组中级班(B-Band
Level)在表演。三部名曲。其中包括巴赫的“Sleeper's Wake Chorale )。

女儿站在最后排。她负责敲管琴,打鼓,敲锣。

观众席上,坐满了前来欣赏的家长和亲人们。
FHS - A组高级班(A Band
Level)表演:
1, Marche from “The Love of
Three Oranges” - Sergei Prokofiev (1891 -1953);
2, Finale from Symphony No.9
-“New World” - Dvorak ( 1841 - 1904).

开文坐在中间靠后,长号位置。
音乐会小插曲:一条昂贵的薄面被
在音乐会的场外募捐场地。好几个毕业班的家长,都同时看中了一条手工缝制的薄棉被。
制作这条棉被的妈妈,真是一位心灵手巧、极富爱心、又很有创意的女人。她利用手工拼图自由发挥的特点,精心构思设计,巧妙地把孩子们四年来参加各项活动所穿过用过的物品,用爱心,一针一线地缝进了棉被中。构图活泼,内容丰富。棉被里面包括四年的体恤衫、获奖的小锦旗,还有所有能够表达仪仗队活动的Logo。可以说,这位爱心妈妈缝制的薄棉被,囊括了孩子们四年仪仗队丰富多彩的学校生活。尤其对于家中有孩子连续四年都参与Marching
Band团队的家长来说,这条薄棉毯无疑是送给孩子的最好的纪念礼物。
家长们开始踊跃竞标。为了给我家开文一个永久性的纪念,我也积极地投入了竞标,并暗下决心出最高价拿下薄面被,做为我送给儿子四年Marching
Band 高中生涯的毕业纪念礼物。

这就是我看中的薄面被。标价:75美元起。大家注意看我身后穿夹克衫的男人。他一直站在周围不离开,看见有人写了价钱,他就再加20美元。我知道,我遇到了对手。

这是一张很长的竞标价格表。价格从75元起一路飙升,最后因为太贵,所有人退出,只剩下红花和一个叫Jim
Magee的人在竞争薄毯。
当我把价格最后定在260美元的时候,这个名字叫Jim
Magee的男人,悄悄地在我的后面又加了20元。汗!他出的价格是280美元。
我知道,这条棉毯已经不是单纯的一条薄薄面被,它是家长表达对子女爱心的纪念品。
我回转身问身后的Jim:如果我再加10块,你是不是还要往上加?
他耸耸肩:当然。
于是,我思索了一会儿,告诉他:我放弃了。你赢了。
他微笑地说:谢谢你。

募捐会结束。这条充满爱心的、又极有创意的面毯,终于以$280美元的高价,被Jim家获得。除75美元的手工费,剩下的215美元募得弗利蒙高中校乐队。
值得留念。从左至右:获得薄面毯的Jim的妻子;制作这条棉毯的爱心女士Diana;错失薄毯的红花;评审家长Christina。
红花不甘心,打越洋电话向远在大洋彼岸的“领导”逐一汇报。领导发话了:“你去问一问做被子的Diana,
是否可以照着原样再做一条一模一样的。价钱不变。如何?”呵呵,还是劳工英明。
我跑去征求Diana的意见。她高兴地说:当然好了。你只要把手工钱付给我,其余的,就募给学校吧。
哈哈,好的,谢谢Di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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