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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草原 - 父亲回忆录(四)

(2010-12-05 08:39:34)
标签:

回忆录

父亲

人生

分类: 父亲回忆录

 三,童年野趣


小学阶段我用了七八年的时间(入学晚,又留了一级),到56年算是结束了。在这七八年中,除了上学读书还做了什么呢?记忆中有这样一些事:


1、取鱼乐

十岁左右时,哥哥用簖网捕鱼,我背着鱼篓跟着他当助手。簖网其实是用竹篾编成的圆台型的渔具,约一米高,上口小,底口大。在气温较低的季节(秋末至来年的早春),傍晚时分,在河边水较浅而平坦的地方投放饵料(潮湿的麸皮拌上一种香料),反扣一片麻叶片(白色的)做标记。天黑之后,看着标记用簖网罩下去,在吃食的鱼便被罩住了,手伸进去抓摸。


这种捕鱼方法我做不了,我喜欢钓鱼、叉鱼或到洞里掏鱼。用缝衣针在灯火中绕红,弯成鱼钩,夏天用小青虫穿上钓参鱼;秋天,用面团或小蚯蚓穿上钓鳊鱼、鲫鱼。看着浮标被鱼寻得在水面上一颠一颠地,猛地一下拖入水中,我的心也随浮标上下浮动,心跳加快,大气不敢出。用力一拖或一甩,那鱼便忽闪着尾巴被钓上来了。看着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鲜鱼,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一家人有鲜鱼吃了,多快活呀。这样的一幕多少年来常常出现在睡梦中。


还有一种钓鱼方式是“放夜钩”:做几十根钓杆,晚饭前穿好蚯蚓,吃过晚饭后,扛着这些钓杆,沿河的两岸,每隔七八步将线绳放下水,把杆的末端插入岸边泥土里,(防止杆被鱼拖走),这样就可以回家睡觉了。夜间一般要起来巡视一两次,看看是否有被“偷”吃了的(如有,就换上新的鱼饵)。到了早晨,把所有的鱼杆都收回,晚上再用。这种守株待免的钓法,虽然看起来有点盲目靠不住,也难有钓到成色好的鱼类(鳊、鲫、青、混)但那些贪吃的“昴公”、“虎头梭”、“黄鳝”却往往上钩,甚至把钩吞入肚里不能自拔,间或还能钓到乌黾、甲鱼、鳗鱼等“杂牌货”。一次次意外的收获,令人喜不自禁。


夜色里,房屋、树木、黑黝黝的,星星眨着眼睛,麦苗刚拔节,蚕豆花刚绽放,河边的芦苇才摊开几片嫩叶,它们混合的清香扑面而来。手电筒照耀下,河面上雾气腾腾,像铺了一层洁白的薄纱。水面上不时发出哗哗的声响,那是鱼儿在戏水撒欢。鱼杆一一被提起,收获着我的梦想。


父亲的草原 <wbr>- <wbr>父亲回忆录(四)

2,钓蟹

钓蟹也很有趣。秋高气爽的时节,逢到星期天,稻穗发黄了,或者稻子已收割了,正在地里晾晒,田野一片开阔,太阳晒得人暖暖的,这是钓蟹的好时光。


钓蟹不用钩,而是用铁丝。竹杆系上线绳,另一头栓上一根约10公分长的细铁丝,在线绳中上部位系上浮标,一根钓杆就做成了。要钓蟹了,在铁丝上穿上整条蚯蚓或是蛙肉、泥鳅等螃蟹爱吃的东西,将铁丝弯成环状扣牢,卷好线绳,把许多这样的钓杆捆好,带上虾笼、撩蟹、备用饵罐,状似封底的篮网,杠到河边,按适当的距离一根根投放。投放之后,人就来回走动,注视着浮标,若是浮标在抖动,那是小鱼在跟你闹着玩,不管它;若是浮标急速下沉,那是螃蟹在用螯夹着蟹饵往嘴里送,在享用美餐呢。这时,你不用着急,更不要猛提杆子,要轻轻地不动声色地握住钓杆,慢悠悠地向上提线绳。


螃蟹是个贪吃的呆子,轻轻提线绳时,它只顾吃,不觉得食物在移动,便跟着饵食往上移,等到近水面看清它青灰色的身影时,别一只手迅速伸出“撩蟹”,从它的下方捞起来,一只螃蟹就到手了。一直到太阳落山,看不清浮标时才收杆。运气好的话,一下午能钓到十几只、二十只不等。它们在虾笼里沙沙地吐着泡沫,仿佛在为我唱赞歌,好开心哦。


1973年我带着柳柳从新疆回故乡探亲(当时母亲摔断了腿,卧床不起),在门前的小河里时隔15年最后钓了一次蟹。虽然只钓了四五只,其心情却如15年前一样愉快,取鱼之乐不减当年。可惜现在河沟再也见不到蟹的踪影了。污染严重且不说,淤的淤了,填的填了,童年捕鱼捉蟹的乐趣一去不复返了。


 

父亲的草原 <wbr>- <wbr>父亲回忆录(四)

3,钓虾和掏鱼

 

钓虾和掏鱼只是在夏季雨后水涨时偶尔为之。把纱布剪成一尺多见方的小块,用两根竹片弯成弓型对角撑起布块,做成“网兜”,竹片相交处系上棉绳或细麻绳,绳的另一端钉在像火柴盒大小的木板上,纱布的中心穿根线,系上由面团和着棉絮、香油拌起来的一块饵料(有金枣最好),再找根竹杆,在一头装上用硬铁丝做的Y型的叉。钓虾时,用叉杆将兜下到河中心,等一段时间叉起兜,往往就有虾在里面了。


下大雨后河水几乎与庄稼地持平,长江里的镘鱼会进入内河。有一次,我在北腰沟发现在河边齐水平面处有个洞穴,估计里面有“货”,卷起裤管,下到水里,伸手就往里掏,果然摸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断定不是黄鳝就是鳗鱼,使劲掏呀掏,终于锁定它的前半段,拖了出来。哇,手膀粗的一条鳗鱼,回家一秤,一斤多重,把全家人都乐坏了,又是一顿美餐。


我还自制鱼叉叉过鱼,但几乎没有多少收获,戳青蛙却颇在行,猎获也颇丰,但那是捕杀益虫,应该忏悔才是,岂可津津乐道。


父亲的草原 <wbr>- <wbr>父亲回忆录(四)

背草篮

 

家里开磨坊期间,先是养了一头毛驴,后来不雇人耕田了,由父亲、哥哥扶犁,自家耕田,就卖了毛驴,买回一头黑犍牛,既可拉磨,又可耕田。驴和牛的草料问题基本上就落在我和汉祥弟身上。


牲口冬季吃稻草,每年开春后,沟坎、坟地的野草慢慢长上来了,我们就开始放牛、割草,或边放牛边割草。平原上的农村非比草原、山区,到处都是农田,能有草割的地方很少,也就是田埂上、河岸边及坟地了。近处的草割完了不可能马上长起来,就向远处跑,有时竟要到七八里路以外的地方寻草割,篮筐装满了,又要背着它,弯着腰一步一挨地往家走,天黑了才到家,手上、脚上常常割破、碰破,没有药,香灰捂一捂,破布包一包完事。


几个割草的朋友“发明”了两种治伤的方法:揉挤“刺指头”(学名小蓟)的汁液滴在伤处可止血;把未长毛的小老鼠捣成泥,拌上生石灰,晾干后碾成粉敷于伤口,再包扎好,可使伤口早些愈合。我至今右肩比左肩低,就是当年背草篮造成的。此等经历,不堪回首。


放牛一般在早上,带露水的草牛最爱吃,易长膘,我可以边放牛边读书,一举两得,且省了些割草的功夫;放学以后,常常是放牛的同时割草,只要看牢它,不让它偷吃人家庄稼就行。


喂牛的时间长了,能知道牛的食性,禾本科植物牛最爱吃,马齿苋、乱乱藤、节节草、兰叶也吃;菖莆、艾蒿等牛是不吃的,大概是味太冲吧。割不到草了,有时就用树叶充数,像蔴树叶、桑叶、榆叶也可算是牛的美味,杨树柳树叶次之。


家里喂猪时,我也常打猪草,绞水草、捞浮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农村中十几岁的小孩能干的活我差不多都干过,寒暑假从来没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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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蝉、寻美食。

小时候一到夏天,周围的树上就有很多的蝉(俗称知了),鸣声阵阵,此起彼伏,吵得人头脑发胀。小孩子一般都不肯睡午觉,喜欢捉知了玩。找根竹杆,在顶端沾一团面筋(预先揉搓得很黏),轻轻靠近树下,照准知了的翅膀一戳,知了便被沾住了,取下来掐掉双翅,收布袋,聚多了待烧烤用;漆黑的夜晚,在场院里生一堆火,摇晃附近的树,或用竹杆扑打树枝,骚扰知了。知了受到惊吓纷纷嘶鸣着飞离树身,直奔火光处飞来。这时一捉一个准,就着火堆直接把它投入火中,盖上还发红的余烬,不大会儿知了就熟了,去掉头尾、腹部和脚,就能吃了。虽然无任何调料,比烤肉还香。


野餐

所谓野餐,并不是像人们所说的把食品带到山上或什么风景区去观景享用。我所说的野餐可没有那么雅致。春天,麦穗有点泛黄了,蚕豆、豌豆荚鼓起来了,从家里悄悄地拿出(说偷不太悦耳)煨罐,油盐,在沟坎上挖个洞,座上煨罐,采来蚕豆豌豆,加些油盐,放到罐水里煮。吃的就是自己动手做的清香野味,嘻嘻哈哈不亦乐乎;或者更简单,生一堆火,摘些小麦穗,直接在火里烧,熟了,用手搓去外壳,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清香的冷珍味,象吃知了肉一样,能品出充满童趣的人生。


射箭、放风筝

记得小时候网善家有一架风筝,牛皮纸糊的,蝴蝶形的,大约有2高,骨架是用竹杆和篾做的,系上葫芦和竹筒做的大小响器,威风凛凛的,细麻绳有几十丈长。冬天,春天,有风无雨的天气,我协助他放飞过。


迎风站在十几米处,扶正风筝,他那里拉差绳子逆风快跑,风筝就升起来了。等风筝的姿态稳定了,再慢慢放绳子,能放到上百米的高空,把绳头系到树干上就不用管它了。那“蝴蝶”的触须振颤着,身子左右横挪,煞似在翱翔;那些不同响器发出的美妙鸣声,真像是有高低音几十件乐器在高空合奏,七八里之内都能听到。


谚曰,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织网。受此感染,我也做起了风筝,不过,我做的风筝就没法跟网善哥的比了。一张长方形的白纸,画上个人头什么的,两根麦杆对角穿起做骨架,怕它头重脚轻,再在麦杆之间拴上几条飘带,妈妈纳鞋底的线代替麻绳,一只简易的风筝做成了,一个人就能放飞。就这么简单的玩艺儿,常常做不好,不是纸破了就是麦杆折了。放飞时它不肯上天,或是上得不高,直打转,栽下来摔破了。我不死心,重做。打转转的原因往往是线系的位置不当,或者是倾角有问题。琢磨透了,修改了,放飞成功,会感到无比的喜悦。


一个拖着长尾巴四方脸的怪物在空中忽悠忽悠地飘,一个满脸淌着汗的孩子拉着线绳喜孜孜地在地上奔,这就是我在放风筝。回想起来,犹如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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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制作弓箭

 

弓箭的制作也很简单。锯根拇指粗细(50-60公分长)的直直的水杨树枝条作弓体,两端约2CM处各刻一环形浅槽,将枝条中段在火中烘烤片刻,使其变得柔软些,迅速把枝条弯成弧形,系上预先准备好的线绳作弓弦,一张弓就做成了。箭呢,取高梁杆顶端的一节做箭杆;竹稍1寸左右,削成二齿叉形,装在箭杆上作箭头。伙伴之间各执各的比试,射远射准(不可对人射,有一定危险性),忙得屁颠屁颠的。


抛窑

这也是一种游戏项目,一般在正月里玩。要有一块较宽阔的场地,大一些的庭院(打谷场即可)。场地的一端中央支两块砖,一块侧竖,一块仰面斜躺在那块砖上,形成一个斜面,这就是“窑”;在场地的另一端留些余地后,与窑面平等画一条直线(与窑的垂直距离视场地大小而定,6-7吧,太远、太近均不宜)。


玩时,参加者各持一枚铜板(带方孔的“小钱”亦可)轮流以铜板的侧面投向斜面,使其在场地上滚动,以确定停定点。一轮结束后按规则相“吃”。规则是:停定点在横线以内的叫“家”,离横线近的“吃”远的,次近的“吃”比自己更远的,以此类推。在横线以外的叫“野”。同理也是近“吃”远。最“内”的“吃”近野,最“野”的无人可“吃”。怎么“吃”呢?就是拿自己的铜板掷向被“吃”的铜板。


“吃”有“两姿”“三等”。两姿是单腿虚跪姿和站立前倾姿,视两铜板间的距离远近而定,近的用第一种姿势,远的用第二种姿势。“吃”的“三等”是:①驼儿—上家的铜板迭在下家的铜板上;②卷儿—上家敲响下家的铜板;③把儿—两铜板在一把之内。这三等吃到了下家,可以连吃下下家,甚至一直“吃”到最末一家,连“把儿”都吃不到的,无胜负之分,下家有权“吃”他的下家。最后一家被“吃”过,一盘结束,重新开始。此游戏重点在抛的技巧上。“吃”时要瞄准,个儿高的占便宜。游戏以蚕豆、花生为质,也有以分、角为质的。大的没玩过。


玩儿是孩子的天性。城里孩子有城里孩子花钱的玩处,乡村孩子有乡村孩子不花钱的玩法。玩就是为了乐趣,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进入中学以后,在学校住宿,每星期回一趟家,学习的负担也加重了,很少有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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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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