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有灵物--风土人情
文:米小妈妈
故乡始终是一个饱含深情的在你灵魂深处恋恋不舍的宝地,这里有你熟悉的土地、有父母、有熟悉的七大姑八大姨、有你喜爱的美食、甚至有你杂七八乱的青春!
而对于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故乡饱含的深意似乎不仅仅只有每年那么几个节日回乡的无聊的感慨,这春来了,麦子地该施肥了、一季的猪仔已经长大成熟,这出了正月初五又该去寻摸着活蹦乱跳的小猪仔了,而行人们又该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奔赴那一个个遥远的城市,为生计、为生存、为生活!
“妈妈,你看,奶奶家屋子前面有一个喜鸟的窝,去年我在这里的时候,喜鸟还没有窝,现在喜鸟都开始有自己的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跟这鸟儿一样在树上做个窝,趴在窝里看星星一定是看见黑夜小精灵了……”
“妈妈,你看星空,那么多的星星在陪着我,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现在不是夏天,夏天的时候,萤火虫跟星星一样,会一起跳舞,好看极了!”
“妈妈,你看这地里的大白菜,比北京的白菜好吃,因为这里的大白菜是外公外婆种下去的,北京的大白菜是我们在超市买来的……”
“妈妈,这棵大树是我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种的,等暑假回来的时候,就能在上面安装一个秋千,荡秋千玩了……”
假期的大部分日子,我都和女儿缠在一起,陪着她走我小时候的游乐农场,给她讲蔬菜、大树、土地、麦子小鸟的故事,甚至是我小时候的那些调皮的往事。女儿总是一副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像那些我的童年和她也有关系一样。
闲来无事时,我拿着刀带着女儿在地里找春,这在江苏的春天,当冰雪消融,即使还是刺骨的寒风,而温润的土地和植物早已萌动属于它们的新的一季,荠菜是嫩绿的、油菜是墨绿的,连地里的芨芨草都是鲜活的。
这几日,遭遇的小雨、小雪天气,我穿着母亲的棉裤棉靴,蜷缩在父亲军大衣里,一手嗑着瓜子,一手牵着女儿,中午时分跟女儿在门前墙角站着,感受阳光的温暖,女儿也随我一般,眯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深沉或犯傻。
公公婆婆见我,总是含沙射影的说,老王家三代单传,不知道是不是就该断了根。公公婆婆似乎有些怕我,每每想说又不敢说,还是坚持叨叨的说:“自从有了米小之后,我们盼了一年又一年,每年都是空欢喜,什么时候再添个儿子,才是正经事”。我对公公婆婆有芥蒂,在回乡之前就已经找到了若干个“对付”他们的段子,而每每看到他们的眼神,我似乎觉得自己太刻薄的言语显得自己有些“恶毒”。
在江苏的农村,重男轻女是传统,是文化,这大概在中国,这都是传统和文化罢了。
若干同学,多年后终于不再如刚毕业般嘈杂的聚会了,偶尔能聚上的也就是那么几人罢了,脾气对路子的、家境相似的、工作有关联的,大家从开始讨论学生时代的那些暗恋和段子之外,孩子成为主旋律。再见和那些青春相关的男男女女时,生活依然还是生活!
每年春节,我都找出各种理由赖在娘家,找到自己最熟悉和舒适的生活方式,看天、听风、赏庄稼,我好像是暮年的老人似的,感慨着这岁月变迁和时光无情。
父母还有一些地,都是自产自销的一些农作物,红豆、黄豆、花生、菜籽、大米、面粉、蚕豆、豌豆、鸡蛋、鸭蛋……,母亲说,我恨不得用个拖拉机从家里给你们运到北京去。这些纯天然绿色的物件,在乡里不值钱,而在北京,那些贴着绿色自然生态的精美包装产品,就有了超越物件本身价钱的价值所在。而我也总是为这种可以还能吃到健康食物的生活方式骄傲和自豪。
刚工作的时候,很鄙夷自己来自苏北农村,恨不得自己是贴着南京上海标签的城里姑娘,如今却觉得幸亏自己来自乡村,知道自己是根植于土地的农村娃子。女儿喜欢父亲讲故事,这几日,她都赖在父亲的被窝里听父亲讲一个又一个乡村的故事,张太太家的老猫是怎么来家里偷吃小鱼、门口的喜鹊是如何辛苦的做窝、鸡窝里的老母鸡是怎样捉虫,她听的目不转睛,而我总是在她的笑脸中感受这无邪的力量。
在江苏,老人过生日讲究“暖寿”一说,即在约定的生日的前一日晚上,由寿星的娘家人、女儿、近亲等几波人分别为寿星燃放烟花炮竹,以示兴旺发达。初四是公公70婆婆60岁的生日,明晚大概会忙到很晚罢,这娘家该买的烟花是先生买单、女儿该买的也是先生买单、还有若干人等,于是我跟先生说,这生日宴会成了我们花钱自娱自乐的一场秀了,先生说我小心眼,于是我就真真的小心眼起来了。可是这样的自娱自乐的秀,也是有价值的,这花费和出国一趟不相上下,女儿感受的可是这最淳朴的乡风和民情,也许到我几十岁的时候,我也巴巴的希望花钱走这样的一场秀呢。
这就是故乡吧,你一生的念念不忘,一生的感慨万千,一生的魂牵梦绕,一生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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