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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池塘干涸了

(2009-10-12 22:2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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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斜阳忆轩
     油菜花依然开放,孩子已经听不懂老人的故事。一切都在不经意之间,千年的传统忽然消失了,杳无踪迹,一切都来的太快,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就只有怀旧。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皋鱼的感慨又何尝不是世人的无奈与酸楚,谁又能跨过时间的银河,谁又可以划破宿命的轮回。当我慢慢的长大,心怀梦想,我犹如放飞的鸽子奋力的翱翔,载满了亲人的期待,我的眼里满是世俗的纷扰人情的冷漠,却不见了那段佝偻的身影。我回首,物犹在人去了,熟悉的声音还在原地旋回,诺大的屋子吟唱着一曲忧伤的离歌,沉寂在我的心坎上,却无法消融......

 

     门前的池塘早已干涸,她终究敌不过太阳长久的炽热,苍黄的水藻枯萎在岸坡上呢喃着私语,讲述着他与池塘曾今的偎依。龟裂的河底露出狰狞的面孔,喘息着那点游离的气息,做着最后的挣扎,似乎有太多的牵挂,令她对这片曾今热烈的土地充满着眷恋。岸边的庄稼依旧长势良好,一直延伸到天际,与傍晚的彩霞连成一片,摇曳在风中吟唱着年轻的歌。

 

    夜幕降临,田里的麦子低垂着沉重的头,齐刷刷的歪向那条干涸的小河,遥想着过往河水遄遄水藻摇曳的情景。或许,今后的日子里不再有河水那欢快的吟唱和水藻妖娆的舞姿,谁又曾忘记暴雨连连的夜晚,河水疯狂的淹没庄稼,令他们恐惧在黑夜与冰冷之中。当时间的利剑刺破生命的喉咙,滴下沸腾的鲜血,融化了支离破碎的冰结,洗净一切铅华。   

 

    孩子们已经长大,那片油菜地再也不会尸横遍野,池塘里再也没有光着屁股潜水的孩童,沿岸的柳树上挂的不是裤头和硬巴巴的鸟窝,而是随风飘起的塑料袋。那枪河水,我相信,任凭风吹日晒,也挡不住她的悠悠东流,但却可以将她禁锢着残酷的蒸腾,凄楚地望着天空守着那片麦地,哪怕只是生命最后的一瞬。

 

    很多次,走过河塘,她还没有干涸。等到干涸,满目皆是回望,我却心生绝望,也许这就是宿命的终结。即使她百孔疮痍,但我还是愿把我最真的回忆给它,因为是它最初把月夜水流潺潺的水声如诗如幻注入我的心田,忆起时,还有雏鸟在河上面串飞和细细地鸣叫......

 

    那天,我躺在你的怀里哇哇的哭到天亮;

    那天,我坐在你的腿上,你挥着扇子讲故事;

    那天,我把你推倒在地你故作生气的要打我,却只是拍拍我的小手;

    那天,我拿着奖状给你看,你逢人便说与别人听;

    那天,你为我裹好被子,端给我最喜欢的蛋炒饭;

    那天,我从学校给你带来一罐蜂蜜,你看了看却收在柜子里;

    那天,我要外出工作了,你总是那句话,然后一直哭;

    那天,我回去看你,你又哭了,坐在我身边为我讲道理;

    那天,我又回去了,你却躺在床上,你呆呆的望着我,我哭了;

    那天,我跟你告别,你蠕动着嘴唇躺下了眼泪,我转身不让你看见我的哭泣;

    那天,是十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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