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祝您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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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元旦放假两天,我和女儿回县城看望妈妈,妈妈比以前明显消瘦了,头上的白发也更多了。两个月前,我连续两次打电话回家,都不是妈妈接的,我问妈妈的情况,爸爸说:“你妈妈近来身体不大好。”这时我听到话筒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那么多年我很少感冒,这一次感冒了,就不容易很快好。”我想想妈妈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也就没把她生病的事放在心上。可这次回来听大嫂说,妈妈前一阵因高烧不退住院了。唉,住进了医院都不告诉我,妈妈,你现在年纪大了,到了应该接受女儿关照的时候了,给我多一点爱你的机会吧,否则我会很内疚的。
从我记事起,妈妈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她教过书,后来下放到农村,当过生产队长,大队会计,村支书。妈妈说不管她的岗位有多小,她都要干得最好。在我们那儿,妈妈是有名的女强人。她在外的时间多于在家的时间,即使她在家时家里也经常是满院子的人,有婆媳吵架闹到我家的,有邻居因为多争一块土地来找妈妈评理的。在她当村干部的时候,县里经常有人到我村参观,还会召开棉花现场会、花生现场会等等。妈妈因为忙于她的工作,照顾我的机会不多。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妈妈不像别的孩子的妈妈那样温柔、那样亲切,我有时会怀疑妈妈是不是不爱我。
妈妈对我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我因受了委屈流泪时,妈妈不是把我抱紧帮我擦眼泪,也不说安慰我的话,她会严厉地说:“哭有什么用,把眼泪擦干。”如果我停止哭了,她也就什么都不说,做她的事了,有时我越哭越伤心,她还会骂我一句:“爱哭是孬种。”后来遇到伤心的事我不敢在她面前哭,我会偷偷跑到屋后的厕所里哭,等眼泪干了再回家。
还有一次,我很想要一双小白鞋,妈妈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气得坐到地上,妈妈拉我我也不起来,我边哭着还边吵闹着,扬言要不吃饭,妈妈说:“你不吃自己挨饿,傻瓜才这么干。”她说完就去她的房间午休了,哭了一阵子,我以为她会来叫我吃饭,可一直到我实在哭不出眼泪了,她也没来,我实在饿得难受,只好自己爬起来,跑到厨房偷偷吃了一碗。
妈妈经常告诫我,吃菜挑三拣四,对身体不利,家长做什么吃什么。那时我闻不惯芹菜的怪味道,妈妈有一天只做一道菜,芹菜炒豆干,我原以为我不吃,她会再做一道菜,我就一直低着头吃米饭,可是她说:“听说多吃芹菜对身体有好处,你今天不吃也没有别的给你吃,你不能由着自己,不想吃也要逼着自己吃。”听了她的话,我勉强夹了两块。第二天我一上桌,只见桌上还是一道菜,芹菜炒豆干,我又逼着自己吃了几块,不过这次觉得不再那么难吃了。
那时我真的有点恨她,我的一位表舅骗我说我是从他家抱出来的,我还真相信过,一般的妈妈怎么舍得对女儿这样。不过恨她的同时我又感激她,因为是她教会我勇敢、自信、大胆。我第一次去乡大礼堂表演,之前我不怕,因为多次看到妈妈在台上讲话。还有妈妈有时晚上开广播会,她带我爬上那窄窄的木头梯子,到村小楼上的广播室,我看她讲话像平常和我讲话时一样,很坦然的样子。可那天临上台我的腿直发抖,妈妈紧紧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怕什么,台下坐的不是人啊?他们不会吃了你,你的歌唱得那么棒,你就等着他们的掌声吧!”以后每次上台当我紧张的时候,我的耳边会想起妈妈的话“怕什么,台下坐的不是人啊?”
逐渐体会到妈妈对我的爱是我上高中后。不知怎的,上了高中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长期咳嗽引起了哮喘,有时一阵发作,气喘不过来,脸也憋得通红,妈妈找了好多医生,用了很多办法,我的病一直不见好转。那时候尽管我是高中生了,她怕夜里不方便照顾我,还让我和她睡在一起。当我咳得厉害,躺在妈妈的怀里,我觉得妈妈的怀抱是多么地温暖,那时我真的希望妈妈能永远抱着我,小时候妈妈很少这样抱我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接受妈妈的关爱和鼓励,我觉得欠她的真是太多了。今年妈妈过七十岁,我很想送一份特殊的礼物给妈妈。后来经过反复思考决定办一个家庭教育俱乐部,我希望我能带着会员为妈妈过生日。08年暑假刚于6月9日送走一批高三学生,我没有顾得上休息,就于6月15日正式成立燕无风雨家庭教育俱乐部。可是我的这一举动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都说我没事找事,瞎折腾。我知道关键时刻最懂我的是我的妈妈,我劝说她过来参加我们俱乐部的活动,果然妈妈参加了几次,说挺不错的,就是太吃苦了,要稳得住,慢慢来。得到妈妈的支持我很开心。我猜想妈妈懂我的原因,应该是我的追求也是她内心的一些渴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