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辱作协
(2008-07-07 13:4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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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权钱官商顾彬文化 |
分类: 以公民为师就得哭 |
幸亏没辱作协
老海
不待你来辱作协,自有擅辱人。今日作协,但见龙舞蛇行蜎飞蠕动鸡鸣狗盗,应有奇尽有奇,足以彰显有容乃大之博大精深。若论辱“术”,谅那才华横溢的韩寒也不敢拍胸脯说老子天下第一,只要王兆山王作协还在。那日,韩寒本意是说“幸亏没辱作协”,敲键码时不小心敲成了“幸亏没入作协”,害得老海整日里茶饭不思,上下求索然终不解。近日邂逅作家哲夫一文,如获至宝而豁然,一直苦觅乱七八糟一词之母词,欲拿来评于此文,亦终未果;但终得明了韩寒之用心良苦,也就罢了。
哲夫全文原封不动录之于下。盖因文非文,逻辑非逻辑,凡夫俗子难以卒读,故悬赏求读:凡能毕读全文者,赏银万两,以彰其万般忍功;并借哲夫文中一语祝福之——生子必如国际A级通缉令所捕之不得的赖昌星。
2008-7-7
哲夫:中国作家为何光吃饭不谈文学?
去邱华栋的博客看到华栋采访顾彬先生的一篇文章,标题有点吓人《我内心里有一个呼救声――顾彬谈话录(1)》以访谈形式展开,摘录前边两段如下:
邱华栋问:你说过“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这句话了吗?
顾彬: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我说的准确的话,应该是“卫慧、棉棉这样的‘美女作家’的作品是垃圾”,因为,她们的作品一度在欧洲卖得特别好,让西方一般的读者以为,这就是能够代表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直到现在我依然要说,她们的作品是垃圾。
邱华栋问:我在《东方瞭望周刊》上看到你接受采访,还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和中国诗人在一起可以谈很多文学问题。而中国当代小说家他们在一起,就是吃饭、喝酒,他们从来不谈文学,我和中国作家无话可说。”——您为什么这么说?
顾彬: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一定是记者的误解。如果有人这么以为,我想通过你表示歉意。实际上,我的确是和很多中国当代诗人有话说,交流融洽。但是和小说家交流的少。可中国小说家肯定不光在吃饭、喝酒,他们也在写作,对不对?是记者歪曲了我的意思。我还是和中国作家有话可说的。
不管顾彬是否承认,影响已经出去,前不久我在杂谈看到一个贴子,说中国作家只会吃饭,跟贴多多,难听话也不少。我之所以没有理会,是因为我自己对自己也很是有看法,似乎自己不是个作家似的。在这件事上作家集体失语,惭愧还是不屑?要是搁在过去,会吗?
对此,我有话说。我觉得社会上许多人对中国作家见面就要吃饭喝酒有很大误会。所以顾彬说的其它话我不想去管,只就中国作家吃饭时不谈文学这一点,谈些不成熟的个人看法。
原因有五,一是多数作家是互相认识的,彼此对彼此,可以说是了然于心,无须多说什么。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我以为,是作家这个职业比较自我,比较私秘,大家都搞创作写东西,各有各的认知和写作方法。作品谋篇立意往往最重要,最忌外泄。好的构思一旦外泄,等于提点人家,同类作品会跟风出现。更坏的是,自己还没有写出来,同类作品已经大行于世,你还继续写不写?跟抄袭似乎也无多大关系,无非是创意外泄,别人捷足先登,你只能徒唤奈何。
二来文人相轻是历史风气所使然。在酒桌上是好朋友,在作品上互不认可的事,也是司空见惯,多了去了。有的作家甚至互相之间从不读彼此的作品,真诚的以为,你觉得你的作品好,我觉得我的作品也比你不差。更有的坦而言之,自谓从不读别人的作品,最爱读的是自己的作品。敝帚自珍,也无可非议。试想这样自我的一个群体,见了面互相自吹自擂,各说各的那点破事,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局面?因而似乎约定俗成,不谈文学,只叙友情,求同存异,吃饭吃饭。也有谈的时候,谈投机还罢,话不投机,会大伤和气。谈也是浅谈辄止,点到即可。批评这个,指责那个,就会招人烦,轻则是矫情,重则有攻击他人和炫弄之嫌。遭人骂被同行轻贱是小事,以后有饭局没人叫你,说你无趣,自我,轻狂,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三是时下文学已成昨日黄花。曾经拥有的那份荣耀和光环,没有与时俱进,而是与时俱灭。如今社会时尚的是权钱,是急功近利,是蝇营狗苟,是升官发财,是为富不仁。所以有人问在文学圈里不谈文学,在文学圈外是否可以谈?结论是也不能谈。如今的社会格局是,官商台上台下排排坐,文学似幼儿院的小朋友一样,只要乖乖听话,才有果果吃,你一个我一个,大家真快乐!作家自卑的都不敢以作家自称。社会繁荣昌盛,人人心里红尘万丈,言必以实惠说事,个个都乌眼鸡似的,权钱共谋,官商勾结,恨不能有生之年把全天下的财富都据为已有,急功近利的连儿孙后代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也超前透支超前消费了。
白道上如此,便连黑道也不再是拳头大的是哥哥,有钱能让磨推鬼,钱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钱权交易为尊,作家算是那苗葱?同僚瞧不起同僚,流行语有说:你丫只配去当作家!
今非昔比,曹刘二人以实惠煮酒论英雄曰:天下英雄谁敌手?权钱,生子当如赖昌星!
吃饭的机会也有,饭桌上分明,坐主席多半是实权派,主陪多半是有所求的款爷,文人有时会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只见权钱杯筹交错,官商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不是带翅儿的就是腰包里练的有硬功夫的角色。作家似乎总是在吃软饭,每每还不无得意,精神抖擞的居于末席。每每的见面就吃饭,蹭饭太多,加上天天爬格子,又不爱煅练身体,也没闲钱去保这个健按那个摩,个个几乎都体态丰满,脑满肠肥,营养过剩,坐定是个光会吃饭的主儿。
餐间,若遇不识趣的贾岛孟郊之流,憋不住大炫其技,大谈文学,会招来“莎士比亚的”笑话。口若悬河诲人不倦自己累的吐血,东风射马耳不说,还有白眼伺候,弄不好还得挨驴儿一蹶。识趣的,谈谈股论论经,摆摆八封,聊聊女人,这才是真时尚,真风流,皆大欢喜。
基于此,不谈文学而只谈吃饭,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会显摆的作家也不是没有,各自的天赋有所不同,纵令谈文学,多半也是轻描淡写,王顾左右而言它,自我调侃,自嘲自残,还得见好就收,只是佐餐下饭而已,否则便喧宾夺主了。
四是吃饭喝酒海吹胡哨也是个体劳动者这个职业特症决定的。平时大家各爬各的那些格子,少有见面的机会,顶多互相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问候一声。偶尔见了面,免不了亲热,自然就是吃饭喝酒。这难道能怪作家自己吗?骂人者,你倒是给咱说说,不这样,还能那样?
也有三天两头聚在一起的,那是些年轻人,稚嫩总是美丽的也是天真的,还直楞着自己的那几根青黄不接的文学至尊的小玩闹的嶙嶙傲骨,如70、80、90后,对文学还抱有无限遐想,率性而为,青涩着一个妄自尊大的自己,便青出许多是非,涩出许多问题。
最后,也就是五,还须表明的是,不屑于在同僚或大庭广众之下谈文学的作家,并非就不思考文学的事。真的光吃饭不思考,那不成了猪了吗?便连猪都免不了会思考一下如何把每一克猪饲料转换成瘦肉,以便博主人一声喝彩,何况是小有头脑的作家乎?虽然心知肚明,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作家一思考有些领导就腻味,动辄说你不知国情,不懂政治,不听招呼。
许多作家,思考了也不会说出来,烂熟于心,酿成私酒醉自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每每出头的檩子先烂,想法太多会让上边不快乐。上边不快乐自然也不会让你太快乐。大智若愚憨态可掬乖乖隆的咚,熊猫也似,你就成了国宝。长此不露风芒谦和着自己,伪装着自己,听招呼,懂政治,知道厨房是脏的可是想吃东西你就得乖乖进去这个道理,并能实施之,你就能得这个奖那个奖,有可能还赏你个小官做做,于是大家都快乐!
这是让作家真正无厘头的东东。
我行我素,则是有风险的,按自己的所思所想去写去做,把所思所想表述在作品中,是最好的。有了这样一根目前还畅通的非常自我非常社会的倾诉管道,当然就没必要见了面就个个话痨,动辄慷慨激昂,讨论这个讨论那个了。风险是,招人喜欢的同时也会招人骂。运气不好,碰上不通情理的主子,索性就把轮到你吃的肉骨头也拿去给别人,让你还说不出什么。
好在,真正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也是断然不惧乎这个的。
2008年7月3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