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诗人聂鑫的诗歌：吸烟的父亲
(2020-03-31 09: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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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鑫诗歌艺术杂谈 |
吸烟的父亲
每次回家看望父亲
进门就看见
桌角的烟灰缸里
有一支支熄灭的烟头
一支支燃烧到尽头的烟头
像是一个个生命走到尽头的老人
在喷发了最后一声叹息后
让一种沉寂和孤独
永远留在时光里
父亲因为弟弟的事
烟瘾更大了
他想借吸烟的姿势
忘掉心头的苦恼
弟弟，小时候乖巧懂事的弟弟
如今他只能留在美好的记忆里
弟弟去了一个不为所知的地方
昨天父亲和母亲一起去看望他
回来便有了一个流泪的故事
我知道父亲心里很苦
他是想借烟雾的缭绕
来麻痹自己
让自己忘记缠绕在心头的烦恼事
从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劝说父亲
能少抽一根烟时就少抽一根
让生命在没有烟的生活里再燃烧一次
不是介意那几元钱
而是介意父亲的生命
会随着一支支燃烧的香烟
在时光里变得越来越短
现在多好
回家能叫一声老父亲
假如父亲不在了
血浓于水的亲情
也就会像一曲终极歌唱
在琴弦上嘎然而止
我心疼我的老父亲
劝他不要想弟弟了
年轻的弟弟
在明年的春天里
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我劝说着我的父亲
劝他不要和香烟长期为伍
不想让香烟陪伴他落寂的晚年
我心疼我的父亲
我用我的诗歌
写他写上一万遍
也写不尽他苍老的容颜
甚至有点不忍心
掐掉他对香烟的回味
多少次
我不想看到父亲痛苦的样子
亲切地把一支点燃的香烟
塞到他手里
因为这个时候
父亲是孤独的
除了这根香烟
没有谁能读懂
被孤独包围了的父亲
母亲常常看着手里的游戏机
她的目光很少和父亲接触
缺少了交流
好似觉得和父亲相处在一个屋檐下
只是因为我和弟弟
也只有我和弟弟
才能让他们把多年的夫妻感情
紧紧地连系在一起
父亲，我的老父亲
谁会在迷茫无助的日子里
伸手拉他一把
谁能让年少的弟弟
从此把亲情安放在家里
不再让父亲操心
让父亲尽享晚年的幸福
陪他说说话
聊聊天
唱唱歌
我的老父亲
也只有在此时
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儿子
我还比不上那一支摧残掉岁月的小小烟头
可以把他的孤单和寂寞
一口气燃完
后来的日子里
我干脆不去劝说父亲戒烟
似乎那支燃烧的烟头
也让父亲的生命燃烧
燃烧的生命
可以旺盛他将熄灭了的晚年
看到香烟
我就看到一个吸烟的父亲
这样也好，也好
有烟的日子好过没有父亲的日子
也许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儿
是有道理的
一支香烟燃烧的不是生命
而是孤单和寂寞
是啊！父亲是真得寂寞了
他在缺少了弟弟的家里
多么需要安慰
真得该抽出一点时间
多陪陪他
让他觉得不再孤独和寂寞
再慢慢忘了手上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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