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诗人聂鑫的长篇小说【春讯】（9）惩罚敌对分子林凤娇
(2019-11-23 09: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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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春讯】
（九）惩罚敌对分子林凤娇
刁放那一天一直被聂奇兵一帮人折腾到晚上十点钟，才被这些人放了回来。回到家里林翠花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这个高挑的身材，瓜子脸，大眼睛沉沉稳稳的姑娘，不幸的命运总是无情地降临在她的头上。从小到大自己所期待的事情，所渴望的一切从来没有实现过。
林翠花紧紧地搂着刁放，劝慰他开导他，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凝固住了的血。刁放脸色深沉，低垂着头，嘴里嘟嘟囔囔，不断地说着报复的话，恨不得马上就去报仇雪恨，把聂奇兵一伙人用怒火一样的刀片削掉他们的头颅。
林翠花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纽扣一粒一粒解开了，褪下贴在胸前的花肚兜，两个雪白的晃眼的迷人乳房马上跳了出来。她把刁放的头紧贴在自己的乳房上，不住地摩梭，以为这样就能减轻刁放心里的疼痛。刁放控制不住，顾不上满身的伤痕，双手抱起林翠花，朝着一张床上走去。
聂奇兵带着聂逞强回到村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居住的小马村来检查落实批斗会的情况，聂奇兵和刁放拼斗的事情早已经传到村子里来了。村子里的人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听人说是聂奇兵带着一帮人铲除了刁放一伙，把刁放这伙人打得七零八落，四百号人中打死打伤了近一半人，还有十几个人被聂奇兵用砍刀削掉了双臂，削下来的双臂喂了城里流浪的野狗。还有的人说，刁放手下人鼻子也被人割掉了，更有甚者直接被聂奇兵等人打成太监。
全村的社员大会是在村支书张老黑的支持下召开的，批斗的内容自然是关于向阶级敌人挑战，向伟大领袖毛主席表忠心的动员大会。在张老黑声嘶力竭的口号声中，大会终于开完了，地主成份的张智成和他的儿子、儿媳被押进民兵指挥部。大家在村主任田大水的口号声中，向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表忠心，跳“忠”字舞。这个环节也是聂奇兵临走时特意交代的。他身为蓉城造反司令部的物资局分部的司令，势必要勇于担当，如果他自己所居住的村庄都管理不好，他这个司令其咎难辞是有点说不过去。司令这个职务可是要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村委会所在的大院里有一棵酸枣树，酸枣树上悬挂着两个高音喇叭，此时高音喇叭里播放着经典红歌，嘹亮的歌声和优美的旋律，把刚刚还是肃杀的气氛一扫而光。欢快活泼的节奏向人们展现着国泰民安的繁荣景象。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把我们农奴心儿照亮------
歌曲反复播放，但是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座山，内心沉重的让人抬不起头来。院子里的村民们排成了一个圆圈。小伙子和大姑娘们配合着音乐跳着欢快的舞蹈，年龄大的人有的站在原地抽烟，有人小声地唠嗑，也有人呆呆地傻笑。聂奇兵看着这些村民的懒散样十分不悦，他大声地向广大村民发出指令，要求每一个人都去跳舞，不会跳也要跳，跳得越高就说明谁的觉悟就越高。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聂司令，我们跳舞你要起一个带头作用啊！那你不带头跳，我们怎么敢跳呢？我们不能跳在你的前面嘛！”聂奇兵哪里会跳什么舞，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跳又不行，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村民们中间，不会跳舞就打了一套从军队上经常练习的军体拳，拳风呼呼倒也把许多人震慑住了。
聂北京和聂北上也夹在这些村民们里边，看到自己的爸爸那种滑稽的样子，开心地大笑起来。刚开始场面是严肃的，即使不会跳舞，谁胆敢取笑他这个司令，但是有了这两个孩子的带头，村民们终于止不住跟着两个孩子哄堂大笑起来，有几个姑娘笑的乳房都险些从胸脯上坠落下来。
聂奇兵被激怒了：“笑什么？赶紧跳，谁不跳，跳不好，我就让他妈的跳一晚上。”
聂逞强跟着说：“对，谁他妈的不跳就是跟党中央作对，就是对伟大领袖毛主席不敬。跳，赶紧跳。”
村主任田大水过来请示：“聂司令，有村民反应，老地主张智成和他的儿子、儿媳也要跳，咱们在这里跳的满头大汗，他们三个却在房间里忆苦思甜，这样对村民们没法交代啊！”
聂奇兵想想也是这个理，让人把老地主张智成和他的儿子、儿媳叫出来，让他们也参加到村民们的跳舞行列中。张智成今年都七十多岁的人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他老胳膊老腿连腰杆都直不起来，让他跳舞不是赶着鸭子上山头吗？但聂奇兵可不管这一套，说是不跳就把他的儿媳妇绑在木桩子上示众。张智成就是不答应跳。聂奇兵让聂逞强和张老黑把他儿媳林凤娇绑在酸枣树上，聂逞强这个人坏主意多，搬来了一口结冰的大木盆，从林凤娇脚上扒掉鞋袜，让林凤娇赤脚站在冒着冷气的寒冰上。
林凤娇满眼含泪，脚下的寒冰在脚下开始慢慢融化，自己的心里却像插进了一把把钢刀一样让人绝望到极点。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开始天旋地转，开始摇摇荡荡。她觉得这个院子里的人瞬间都变成了妖魔鬼怪，目光里的房子忽高忽低忽尖忽扁，整个院子都在旋转、在扭曲、在变形------
聂北上拉拉哥哥北京的衣袖，小声地说：“哥哥，你去给林婶婶去求求情吧，林婶婶人快要死啦！”
聂北京埋怨妹妹说：“要去你去，你没有看到爸爸正在气头上吗？”
聂北京从小挨过几次爸爸的痛打，他害怕爸爸，所以爸爸的决定他从不敢违拗。聂北上是个女孩子，聂奇兵从小视她为掌上明珠，连责备的语气都没有，哪里舍得在这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身上动粗呢？
聂北上径直走到聂奇兵身边，哀求爸爸说：“爸爸，你可以放过林婶婶吗？她如果死了就没有人给张樱桃喂奶啦，小樱桃会被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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