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水之约
林志国
《洛水之约》应该是几年后的一首歌,是我作词作曲的,为了小G。
洛阳桥是学校附近的一座古桥,据说是中国四大古桥,很多人不知道座落在泉州北郊的这个小镇,但却知道这座桥。我常常在桥的这一端,想象着千年前的古代,多少青衫长裙的才子佳人款款的从这桥上走过。我一向认为古代的衣服比现代漂亮,青衫、长裙、夕阳、渔舟唱晚,年复一年,多少动人肺腑的爱情在这桥上演绎、远去,消逝在时空的另一端……
那一个下午,陪小G在桥上走,我们缓缓的从桥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边走边对她说古代的故事。我说,2000多年前,在中国的某地有座不知名的桥,有个叫张生的人,喜欢上桥对岸的一个村姑,他们天天在桥墩下面约会。有一天晚上,张生如约又到了桥下,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心上人没有来。这时候上游突然发起了大水,桥下水面越来越高,张生不愿意对心上人失约,于是死死抱着桥墩不放,直至被水淹没……
我只是想对小G说,这个星球上,古往今来,都有很多人愿意用一辈子直至生命去换取一句爱的承诺。小G却说,我不喜欢,那个人这么做,用让他爱的人多伤心,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小G的声音很轻柔很轻柔,笑也很轻柔,头上挽了个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小G曾问我,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会有多久?我不喜欢说诸如爱你一万年的话,因为有一句歌词很经典:承诺不如记得每个今天。一万年太美丽但是太虚幻,我们只要在我们活着的上百年里的每一天,彼此对对方真心就够了。就象有一次有个女生很多的班级,邀请我去开讲座。一个女生问我:一个男人要是有机会得到一个美女 ,是不是绝不放过?我告诉她们,一个男人经不起诱惑,是因为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或者他身处的恋爱不是真爱。
这么多年来,小G是我遇到的最完美的女孩。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我会永远记得在泉港“夏威夷奶茶店”的第一次见面,靠窗的倒数第四排,小G喝的是椰果奶茶,我喝的是红苹果。我曾对她说,也许有一天,我会一个人到“夏威夷”,坐在那个座位上,别的都不点,就喝椰果奶茶和红苹果,独自品味忧伤,那时小G不高兴我这么说。如今,我相信那一天是不可能出现了。
2008.1.25
于泉州洛阳桥北
2008年清单
林志国
2008年要过去了,这几天一直很想回顾下,写点东西。
一场谈不上刻骨铭心但是有点接近的恋爱,是2008年春节前延续到年中的已然往事,缘以一个不经意的聊天。我常常在想,人是不是有两个人生?就象一个状元及第少年得志的县令,这是一帆风顺的一种人生;然而他的另一个人生,也许就是心比天高然而磕磕碰碰,如立之年还在江边的书院当个穷酸的老师,却会在江边邂逅一场爱恋。于是,才子县令会不会感悟到自己的另一个人生,然后在冥冥之中爱上梦中的江边女子?
一个新的工作是在恋爱夭折后的产物,我从自称“满街都是圣人”的泉州来到了厦门。其实,之前我一向不太欣赏厦门,我喜欢地盘很大的地域,而且喜欢居于首府。厦门很小,1600多平方公里,200多万人,我们那个沿海县面积是厦门的将近1.3倍。我大学毕业后,从来没有想过要来厦门工作,这次过来,其实多少有点无奈,但是来厦门后,发现人事关系可以调过来,户口也可以迁移过来。偶尔坐校车去厦门溜街,蓦然发现厦门原来很漂亮。再听系主任说,厦门人到北京掏出身份证,北京人马上很客气……所以,就象对一个女孩子,起初也不怎么接受,但是相处久了,发现她还是有让自己心动的地方。于是,从10月份开始,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人事关系调动和户口迁移工作,直到上午,人事才告诉我,因为我的本科不是全日制的,所以厦门原则上不要你……看来这个城市还是很挑剔的啊,我已经在厦门工作了半年,把一袋子的人事档案放在柜子里一个小小的地方,厦门都可以拒绝?好不容易怀着进取之心读下来的成人本科就不是本科吗?不过,人事告诉我,还有个机会,打报告上去,争取吧。就读华侨大学时老师曾说:泉州曾经是个非常包容的城市,才造就了古代泉州在历史上的繁华。厦门,什么时候才能在才对待人才上兼容并蓄?
若干个朋友是来这里后陆续认识的,包括一些婚姻上的“单选项”。我的朋友曾经嘲笑我:你是个堵在大路上的大车,你的想结婚的妹妹在后面拼命按喇叭……很汗颜,如立之年已经过了一年,还是不能“立”,不管是事业还是“齐家”,至于平天下,是个看起来很遥远的梦吧……我真的不知道,风该往哪里吹?在人生路上,我发现自己最不善于做的就是单项选择题。过去,每个做错的选择题都曾经使我悔恨,慢慢的也就淡忘了,但是,新的选择题又出来,我又一次茫然面对……
550元是我为自己的房子付的租金。先前一向都是住单位配的房子,租房,好遥远。第一次到房东家,看到那个一房子一厅的带阳台的,可以看到一个池塘和整个小镇逐渐变成城市的房子,感觉好象是为我设计的。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因为有一种家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我第一次发现对成家有这样一种渴望,这里本来可以一桌一椅的配套成一个温馨的家,然而,我还是出于对380的奢侈价格,放弃了,还后悔了很久。现在一个人住到了两房一厅的房子,其实还是缘于筑窝待凤的心理吧。当然,房子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根本。齐家,很遥远吗?
2009是传说中的牛年,很多广告已经很“牛”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眼下的目标变得世俗起来:齐家、评讲师,当然,能在岛内或者集美买个小窝更好……能实现吗?
2009.1.4作于厦门翔安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林志国
也许生命中注定了云和雨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据说,雨的前生包裹在云里,雨会脱离云千里奔袭,但是最终会降落人家,蒸发,又回到云的怀抱里。云也许可以没有雨,但是雨不能没有云。
云曾经给了很多诗人瑰丽的联想,“任云卷云舒”,“八千里路云和月”,“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似乎都是“城头变幻大王旗”般的豪迈。其实,云更多的是柔美的。在风和日丽的时候,设若两个人偎依着坐在草地上,看远方风中飘过的云,如霓裳羽衣般轻盈,如鹅毛般洁白,幻想它飘落我们的身边,拂过眉梢、脸颊……
云忽冷忽热,忽远忽近。远的时候,心如撞鹿;近的时候,心如平原跑马。哪天,云会不再在空中飘忽,真正降落于人间?
雨成全了太多人的思念。千年来骚人墨客的吟唱,最经典的是《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煎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徐步临窗,看雨水顺着玻璃,不断的往下淌,听风扫过芭蕉在雨中的呜咽,一定会有一种难言的情愫,赶也赶不走的爬上了心头……
溅落江湖的雨一定对云有太多的牵挂和眷恋,因为,那是它诞生的源头,也但愿会是它的归宿。
2009.2.18作于厦门翔安
婚归何处
林志国
今天,有种很强烈的想法:很想把自己“嫁”了。
快中午的时候,正值台风天,坐厦狮专线赶回厦门。车上没几个人,我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看雨水顺着窗玻璃,不断的往下淌,于是,窗外的世界,变得很模糊,我也学着《爱情呼叫转移》里的那个女孩子,把手印在窗玻璃里,感受到了一阵冰凉。
想起了读大专的时候,就常常想着在一个下着不大不小的雨的日子里,坐上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公交车,坐到终点为止。大概是因为常感到心如不泊之舟,不知道该往哪里飘吧。但是,这个想法居然都没去实现,到了第二次读大学,还是没去体验下。也许哪天,我该去厦门岛内,坐上一辆终点完全没有概念的公交……
人的心灵其实都需要归属感,女子找个男儿,希望芳心有所属,男的呢,再要强的男子,心灵上也有其脆弱的一面。一个正常的人,其实不会希望自己天天在温柔里流浪,心如倦鸟归巢,到了一定年纪的人,或许其实只是希望给自己的心找个巢?
于是,我们找个人牵手,其实是在希望把心交到对方那里,我的心,你的心,打个结,从此不再流浪……
但是,我们选择和谁牵手?不管骚人墨客愿意不愿意面对,其实,爱情和面包是婚姻门前亘古不变的话题。由此可以产生很多很多的论题,比如嫁给房子还是嫁给爱情?在物质面前,是否24岁可以嫁给80岁?当年李湘与钻石王老五的短暂婚姻,是谁赢了,谁亏了,还是一个时髦的词儿-----双赢?
我不是那种势利的人,也不是那种浪漫得可以为了一个女子浪迹天涯的人。如果我喜欢她,那么她是谁都不重要,我会努力创造自己的一切,并努力的去改变她的现状----如果她某些条件很不好的话;可是如果我对她没感觉,她的现状又很不好……
或许自己的条件也很一般,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也难以引起那些条件相对优越的女子的青睐。没有想太多,更多的只是希望碰到一个自己真的喜欢的人,一起同甘共苦,靠自己吧。
那么,婚归何处?该把自己的心“嫁”给谁?
下午,上自习课,漫长的两个半小时的无聊,于是,站在窗户边,不时的偷偷看着外面的风雨。听风声的呜咽,看假摈榔的发梢乱摆,看雨水在台风的肆虐中扭曲,如烟如雾。
不由得想起了今年我描写情感的短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雨成全了很多的人的思念,可是我的思念成全了吗?
思绪飞回到千年前的南宋,有个名叫严蕊的南台军妓,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山中楼阁里,无限感伤的吟出了那首难登大雅之堂因而并不出名的《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
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
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
莫问奴归处。
也许她最大的心愿与最大的不甘,就是还在渴望有个心之巢穴,可是,它在哪里呢?
罗曼.罗兰如是说: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以前总是觉得这句话很玄,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真正的难的是-----找个相爱的人,容易吗?
09.6.21作于厦门翔安
别了 东村
林志国
这段日子,白天在学校“坐班”,晚上备课或者约会,日子很紧凑。其实,作为大学老师,是不用坐班的,但是我大概从去年开始,却向往起朝九晚五的生活,希望白天把工作上的事情做完,晚上自由活动;而以前,白天常虚度,一到晚上则忙着备课、做材料等。现在,朝九晚五的愿望似乎实现了。
搬离东村(厦门翔安区的一个村)很久了,不过细算起来也才23天。为什么短短的20多天却感觉很漫长?紧凑的生活节奏会把时光的影子拉长吧。还或许,爱情能把时光的影子拉长?认识珈珈其实并不久,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浪漫,但是却感觉好象走过了很长的时间隧道。想想在必胜客、塘边、湖里公园、BRT火车站站、海洋学院、文化艺术中心等等地方留下的足迹,就象几年前在以前的学校看过的摄影展中印象深刻的一副:巷子中,墙根下,一对恋人贴着墙壁牵手,很自然的仰着头看前边……
以前曾经有个qq,叫不泊心舟,qq依旧在,但是很少开启了。如今,忙碌之余,感觉心已有港湾在望,于是感觉比以前轻灵多了。
在学校旁边的东村,整整住了一年。08年8月底到学校上班,一来就住到了东村,房东是学校的同事。房子是4层半的,新建的,房子前面是一座小庙,庙前边是一棵大榕树,大榕树的旁边是一个池塘。刚来的时候,我曾经选中房子四楼靠庙一角的一室一厅,开窗,就是榕树,前面没有建筑,很开阔,还可以看池塘,夜晚可以在阳台上喝酒,听青蛙的声音……可惜后来因为房租的关系,换了一间比较便宜的。
在东村的日子,特别平淡,我曾经笑称翔安是厦门的内蒙古,东村在翔安区的新店镇的镇郊,于是我就相当于住在内蒙古某个小城的郊区了。这里是最不象厦门的地方,城不城,乡不乡的。早上,把时间调到最接近上课的钟点,然后还要按掉闹钟数次,最后小跑去教室。没课,就在宿舍上网。晚上,独自在宿舍面对青灯黄卷。平均一周去一次岛内,晚上10点后没车,常常乘坐小巴,辗转同安,回到学校要花2个多小时,如同长途。
在东村的一年,始终未能与爱情结缘,所不同的是,在快离开东村的日子里,有了珈珈……这也是我要搬到岛内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在东村,感到最对不起房东的是,没有在宿舍里拍下一张清晰的照片。他日“竖子成名”,房东要设个某某某故居,拿什么做参考和做证据?珈珈看了,一定会觉得搞笑,并且一起幻想。
别了,东村……
09.9.23作于厦门塘边
作者简介:林志国,笔名刁萍,1978年2月生,福建漳浦人,管理学硕士,大学毕业后先后于漳州、厦门、泉州三地任教,现为泉州海洋学院教师,文学创作涉及散文、杂文、短篇小说、诗歌(包括格律诗词)等。

林志国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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