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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鑫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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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次小孩子
(2013-11-13 07:52:05)
标签：
杂谈
无语
眼泪
多个
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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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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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次小孩子
聂鑫
前天，小西领了一大帮子人来家里派对，并用女主人的口吻命令我：“骆驼，你今天哪也不要去，就在家里给我招呼客人。”本来我约了一个编辑吃茶，顺便商议一下开专栏的事，但小西下了命令不得不从。我打通了那个编辑的电话，连说了三个对不起，就一头钻进厨房，听候小西的调遣。
小西这次派对共请了10个人，5男5女，都是小西的大学同学，又是留在同一所城市的，他们之间常打电话保持联系，亲密的程度比外甥女见了外祖母还亲。小西散漫惯了，这我理解，但他把我放在所有朋友的后面，对我太不重视，令我百般懊恼。就拿今天说事，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从床上跳下来就说要开派对，我连起码的思想准备也没有。胡子在下颚上长出老长了，头发也凌乱如草，不是我怎么注重个人卫生，这是形象问题。总不会我出现在她同学们面前的时候，我的形象会让他们联想到一部喜剧里的男主角。我可不喜欢充当笑料这方面的素材。
小西倒一丝不苟，早已准备好了各类饮料，糕点，水果，啤酒，菜蔬等一应俱全，看这架势差不多扫荡了多半个超市。小区的门口上有家小超市，门面虽小，但货源挺齐全，就是数量不多，你要同时朝他拿五听啤酒，他还没有。店老板待人接物很热心，我和小西常去光顾他的小店。
九点钟，她的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来开了，小西再次给我下命令，这次是让我站到门口去，嘴里解释说，这样方显得郑重些。站门口就站门口吧，脸上陪着笑，见客人进来就弯腰，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小西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背着人不住地朝我竖大拇指，后来还悄悄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表现的不错，回头我在奖励你。”她说的奖励我可不奢望，无非就是三句半的甜言蜜语，就三句半，吝啬的半句也不多给。要不就帮我挠挠后背的痒痒，而且恶作剧一样，挠得你就像走向屠宰场的猪，疼的人不住的嗷嗷叫。
客人到齐了，小西在酒楼要的外卖也准时送到，小西邀请大家入席。席间，我不住地劝人喝酒，不住地帮他们添菜。我的举动让小西的一个女同学娇娇大为感动，她可能酒喝多了，说话开始不照边际，她当中夸奖我，说我服务态度不错，当服务员很专业。还问我是不是干过酒楼招待这一行。他还说看我的这身打扮就跟一篇散文里描写的那头骆驼差不多，那头骆驼很搞笑，常常没有方向感，把女朋友丢在了大街上都不知道去哪找，也是头既可爱又愚蠢的骆驼。天啊！亏她还说出喜欢我的散文，敢情她还不知道我就是她嘴里所说的既可爱又愚蠢的那头骆驼，来自大草原的那头纯情种的骆驼。
也难怪，小西在朋友面前，从来就不推介我，还挖苦我说，是家里的男仆，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是新一代妇男。
酒过三巡，为了增加席间气氛，有人提议玩“猜牙签”，我当场反对玩“猜牙签”，有人又提议玩“大小西瓜”，我还是反对玩“大小西瓜”，有人再提议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我照样表示反对。小西最后提议玩“唐僧，妖精，孙悟空”，我依然表示反对。我说：“这些都是小儿科了，咱们就不能创点新意？”
大家都说想不出来。我给大家提了个建议，咱们每个人做一次小孩子，做得像的不用喝酒，做得不像的认罚三杯酒。大家觉得我这个提议很新颖，小孩子看似简单笨拙，但要做到他们那种天真活泼，恐怕有点难度。每个人都有过小孩子的年代，但长大了再也回不到那种年代了。
小西见大家兴趣挺浓，也举手赞成说：“那我们就做一次小孩子，从我们长大的地方走回去，找回我们美好的孩提时代。”
在大家的掌声里，小西示意大家安静，小西接着说：“既然这个建议是我老公提出来的，就先从他开始学做一次小孩子。”
小西很激动，很期待地看着我。喝了不少酒的娇娇也用微笑鼓励我，她当着小西的面再次夸奖我说：“你老公很有创意。”
我觉得建议是我先提出来的，又是在我们家里，出于尊重应该让客人们先来，压轴戏的重担由我来挑。自然，我的建议得到了一阵激烈的掌声。大家商议后，决定由这帮人年龄最长的眼镜首先表演，年长不是说他多苍老，其实他和我们这帮人差不多是一年生人，关键是他生在大年初一，我们的生日谁也比不了他大。眼镜在学校的“明星会”是演话剧的，相当于“名门正派”，让他屈才饰演一个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眼镜站在客厅的空地上，首先给大家鞠了一个躬，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了童声，说：“叔叔，阿姨，大哥哥，大姐姐您们好，我叫童童，今年四岁半了，第一次来舞台上表演，我给大家跳一段舞蹈，希望您们喜欢。”
我起身走到放音响的地方，为他配上了一首优美的轻音乐，怕吵着隔壁的邻居，音量放的不是很大。眼镜的表演很夸张，他从我家沙发上找了块花布蒙在了脸上，装成了了一个少数民族的小女孩，跳起了好看优美的新疆舞，他随着舒缓的音乐跳得很投入，一会以右足为轴，一会以手为练，轻舒着肥大的衣袖，瘦小的娇躯随之旋转，象个陀螺一样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像极了一只钻入清空的丹顶鹤。坐上之人纷纷惊叫，惊赞之声不绝于耳。演毕，眼镜再次给大家鞠躬，说：“谢谢叔叔、阿姨们的捧场，谢谢您们。”
我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说：“真是个乖孩子，表演的很好，我们再次给他鼓掌。”
轮到娇娇表演，大家的目光同事聚集在了她身上，娇娇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坚持说不会表演，大家不饶她，不演就发三大杯酒。娇娇可以说是被逼到了“舞台”上，她因为着急，登台的时候还不小心掉了一只鞋子，引得所有人都大笑起来，眼镜吃到嘴里的菜差一点就吐出来。娇娇在众人的目光里径直走到了我面前，像个小羊羔一样钻进了我的怀里，连点造作也没有的说：“哥哥，我要你抱。”我抱了她后，她还把她肥厚的嘴唇贴在了我脸上，说：“我爱你大哥哥，你真好！”她也不怕全世界最爱我的那个女人吃醋。不过小西此时挺沉得住气，看到这一幕不仅没生气，反而带头鼓起掌来，说：“好，好，好，我们淑女娇娇完全把小孩子那种天真无邪的内心表达了出来。”
到了小西表演了，小西只一个动作，就让大家震慑了。小西坐在座位上像是想到了伤心事，忽然止不住啜泣起来，我连忙站起来问她怎么了，她说：“天黑了，我想妈妈了。”这才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戏”中，然后她擦擦眼泪，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的表演结束，希望大家喜欢。”
最后是我出场的压轴戏了，我需要小西配合一下，我简单在她耳边说了剧情，就开始表演了，我俯下身用嘴亲了一下小西的脸蛋说：“妈妈，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妈妈。”小西按着我安排好的台词说：“乖，你的小嘴巴真甜，是不是吃了糖啊？”
“妈妈，我没吃糖，我的小嘴巴本来就是甜甜的，我亲了还多个阿姨，还有大姐姐，她们都说我的小嘴巴甜。”
“乖，那想不想吃糖啊？”
“想。”
小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钞票塞到了我手里，说：“乖，拿去买糖吃吧！”
我还不在乎地把钱扔在了地上，说：“妈，我想吃糖，你为什么给我纸呀？”
我的表演结束，同样赢得了众人的赞叹，是啊！也只有在孩子纯洁的心里不爱铜臭，如今整个世界差不多全让钱给熏臭了。宴席结束后，有的人说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派对舞会，太别出心裁了。娇娇临走，也对着小西的耳朵根说了一句话：“我太喜欢你们家的先生了，我怎么感觉他是我前生的丈夫？”小西对此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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