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重量
福建.聂鑫
常有人问我：“假如让你选择一样东西，你会选择什么？”每次我都毫不犹豫地回答：“选择我的真爱。”
小西听说了这事，来找我：“你不是找到真爱了吗？”
我摊摊手说：“没有啊！我一直都在寻找啊！”
小西急得眼圈红了：“那我算是真什么呢？”
“一样小东西，我的一样小东西。”我故意开玩笑说。
小西哭了：“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一样小东西。”
“小东西占得地方小，我心里要留出地方盛放更多的东西。”
“是不是你要放一个人？告诉我？你要放什么人？”小西的神经紧张起来了。
“我的心里是由一个小地方一个小地方组合起来的，你在我心里充其量也就占了一个小地方。”
“想不到我在你心里竟然占了这么小一块地方。”小西不满意我的解释，反而拉长了嘴更不高兴了。
这时，该是突出我身份地位的时候了，我是男人嘛！男人最大的优点，应该是女人想找一个避风港的日子，给她一个暖暖的怀抱，让她觉得男人的怀抱比哪里都好。我揽住小西，想给她一个吻，等她甜蜜地被麻醉后，我在乘势俘虏她。
“我心里的每一个小地方都是为你留着的，我怕你住腻了，每天都让你换一个地方，这样你才会感到我什么时候都是新鲜的。”
听我讲完这话，小西的目光一下子被我吸引了过来，她的眼睛瞪得好大，就这么深情地望着我，直到两串泪水从眼睛里冒出来。她拨开我的手，反而抱的我好紧，她伏在我的胸前，轻轻地对我说：“傻子，从今天开始，我一天从你的心里占块地方，一天虽然是一小块，但一辈子就会变成一大块了。我要占满你心里的每一块地方。”
小西说完，伏在我怀里连头也不抬，我觉得我的胸前湿漉漉的，这个爱哭的女孩此时眼睛里涨潮，一大股洪水浸湿了我胸前的衣服。我推开她，凝视她，发觉有眼泪的女孩挺动人的，宛如碧绿的叶片上多出了一两颗晶莹剔透的小露珠，我这颗有着小草的心顿时被她的露珠吸引了。我想帮她擦掉眼泪，可她一掉头，坚持不让：“都是你这个家伙让它流出来的，女孩子遇到了一个爱的人才会有眼泪，你如果擦掉它，爱的痕迹就会被擦没的。”
“可胜利者要保持微笑才对啊！”
“我胜利了吗？”
“我心里的领土全归你了，你还说自己没胜利？”我趁她不防，用手帮她擦了一下眼睛，觉得一只手上顿时有了眼泪的重量。此时完全知道了，女孩的眼泪原来是有重量的。
以后，小西的眼泪在我的手指上仿佛留下了味道，什么时间放在鼻子下都能闻出来。有时候，不经意间打开心扉，放一两个女孩进来，想到手指上的眼泪，马上就打消了这种念头。虽然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一个完全没有心机的动物，在女人的甜言蜜语或者不可抗拒的美貌里总是屈服自己，但女人一生的安逸也来自男人的呵护。于是，我又知道了，世界上自打有了女人这种动物，男人便无条件地充当了她的保护神。
每个女人都有眼泪，每个人的眼泪都分量不同，有时候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杀手锏，在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妙用。男人什么也可拒绝，唯独拒绝不了女人眼泪。
前一阵在深夜里忽然想和小西打电话，想告诉她：“我很爱她，想结婚了。”谁知道小西此时睡的正香，被我的电话吵醒了，小西的回话象装上了炮药，险些呛死人：“想结婚了，就去找个想结婚的呗！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只能吃你的喜糖。”说完这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关机。
我听了这话，眼泪迸了出来，她这人太不可理喻了，她想到爱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打电话过来，凌晨四点也敢打电话过来，说声：“我爱你。”然后倒下继续睡觉。想不到我打电话给她，受到的竟是这待遇。
第二天，六点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质问她，可电话打过去却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你稍后再拨。”拨打了几次都这样。
我受不了小西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暗下了十二次决心终于决定和她分道扬镳，追求我的女孩多得是，这地球离了谁也照样转。上班后，打开电脑我就在网上公布了一句话：“本人急需一名女朋友，有急需男朋友的女孩可来电联系。”这招很管用，当天就接到了十二个女孩的电话，我很感意外，想不到急需男朋友的女孩这么多。
十二个电话中，也有小西的电话，那头的小西显得脾气急躁，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地球上。然后就果断地挂了电话，你让我痛苦欲绝，我就不会让你肝肠寸断吗？
我高中时的同学梅梅也在网上看到了我的消息，她打电话问我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要找的女孩不一定要多漂亮，多有才华，只要她的眼泪能打动我，让我觉得在这世上什么也不重要，爱她、呵护她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女孩才是我要找的女孩。她在电话那头说：“这样的女孩太好找了，哪个女孩不会流泪呢？我帮你介绍几个吧！”
起初，我以为梅梅是在开玩笑，但她后来真给我介绍了几个，每个女孩试着交往了几天，几天中我尽量把女孩逗哭，试试她的眼泪能不能把我感动。奇怪，她们的眼泪和小西的竟然不同，每次看到小西哭，我都忘了自己的存在，她有重量的眼泪砸在了我心上，砸得我方寸大乱。千方百计哄得她开心了，笑了，我才觉得自己从痛苦里跑了出来。
说到女孩的眼泪，上个礼拜还有更可笑的事。我和一个女孩去吃夜宵，女孩坚持吃麦当劳，我坚决要吃肯德基，女孩被我当场气哭了，说：“你难道不会让一个女孩高兴吗？”这个女孩哭了，不仅没让我难过，反而让我失声笑了起来。自觉我这个人挺有导演天赋的，让一个个女孩不自觉地进入一场场哭戏，逼真地上演了一个个生动的画面。女孩看到我在她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居然会笑的阳光灿烂，大骂了我一声神经病后愤然离去。
有一天，我领着梅梅给我介绍的一个女孩正在大街上闲逛，忽然被小西当街拦住，她的眼睛里从来无视任何一个女孩的存在，在她看来我这个人从头到脚是属于她的，别的女孩根本构不成对她的威胁。她的目光懒得在女孩脸上停留一秒，对着我只是招了招手：“跟我走。”
就这三个字，我就象接到了一道命令，乖乖地跟着她走了。在她面前，我常自责我是台机器，她让我转就转，不让我转就停。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同样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我的心真的是很矛盾。
那天，我跟小西回到了她的住处，她板着的脸上布满了乌云，我吓得一声不吭蹲在角落里，生怕我不小心说错一句话，被她当做是一声惊雷而狂下一场暴雨。她坐在黯淡的灯光下，俨然一个检察官的口吻，审问着我这个犯人：“你说你这个有了女朋友的人，天天领着别的女孩逛大街，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是不是想天天看到我流眼泪，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活在幸福中？我要是不把你从错误的路途上引回来，你会离毁灭的日子越来越近。如果你敢向前再走一步，下面的万丈悬崖就是你粉身碎骨的墓穴，你我就会变成两个世界的人。我今天这么做是出于正义在拯救你，我要是让你迟一些醒悟你就会万劫不复。”
“我只是参加了一个女孩的约会，也不是刽子手伤害了谁？”我据理力争。
“你还没有伤害谁？你差一点就杀死了我圣洁的爱情。”
小西的泪水瀑布也似的流了出来，这时我的心再次感到了震动。我不知道小西的眼泪里是不是掺了兴奋剂，她一流泪，这个地球上最慌张的那个人马上就变成了我。
小西的眼泪让我明白了，我心里爱着的是小西，爱着才会在乎，才会把对方的痛象根导线一样导到自己身上来，她的痛苦我如同身受。
虽然有时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在毫不在意的背后爱着的都是你……
加载中，请稍候......
加载中…
(2013-09-15 06:4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