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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苦闷中挣扎出灵魂 (评论)

(2011-10-25 23:5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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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娃

老鸦庄

楷体

巧巧

教育

从苦闷中挣扎出灵魂 <wbr>(评论)
  从苦闷中挣扎出灵魂 

    ——读孟黎明的短篇小说《寒夜》有感

           福建.聂鑫

 

几乎是从一种极度苦闷中读完了孟黎明的短篇小说《寒夜》,最近一段时间来,从来还没有一篇文章让我的眼睛里泉水一般噙满泪花。我认为这是我的生活过于平静,缺少激动的原因造成的,孟黎明的这篇小说,重新把我推回到有激动的生活里来了,好像一个长期生活在南方的北方人,一下子回到了烙饼卷大葱的生活,让人觉得即朴实又真实,咂舌感叹之余更多的是对生活的回味。

读孟黎明的小说,有“雨后春笋更碧绿”的感觉,好像风都不是去年的风,从头到尾都是那么耳目一新,清新的语气和朴素的感情交融,让人在闷热中迎着雨滴清凉地饱读小说给我们带来的凉爽,随时看到绿叶间的露珠一滴滴滑落到大地上,滑落到我们滚烫的心灵里。这篇小说的成功,钥匙一般打开了睿智隽永的一扇门,让我们参透了生活的启悟和美悦。

孟黎明这篇小说,给了我空无的生活太大的震撼,饱读了三遍以后,心里被激起了漩涡的小河塘里还是无法安静,就像是一个孩子接受了母亲的恩养要用一生回报,我被主人公牛娃的生活遭遇所紧紧攫住,迷雾一般让我迷失在这样的氛围里了。我觉得我在醇酒般浓酽气息里窒息了,被一种感情山头一样堆积在胸口,可以在这一种生活里醉去,却久久的动弹不得。

《寒夜》是令我最为钦佩的一篇小说,我看一篇小说,从不看作者的出身和背景,不似某些大腹便便却是腹内空空,名片上一大堆头衔的那些人,光是头衔那些重量级的大石头就足以把人压死了,哪里还会有精神头来看你的小说呀!还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某些官刊,那些长着狗眼的编辑,在乎你的只是资历和地位,如果你是一位主管部门的大领导,他看到了你的某篇小说就会兴奋的眉开眼笑,尽管是一篇哄得小儿的开心之作,他也会想方设法给你弄来一架天梯,把你搬到大雅之堂,相反,你如果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农民,你的作品写得再辉煌,他也要扯一块大黑布罩住你的光泽。翻开看河北作家协会主办的《散文百家》和《长城》双月刊,里边散散落落就那么几个人的名字,这一期看是这么几个名字,下期看仍然是这么几个名字,难怪办了几十年的刊物仍然踏步在原来的位置上,就这么几个作者,文章千好也会有看腻的一天,就像天天让你吃大餐,每顿大鱼大肉地让你吃,吃不了几顿就让人反胃了。官刊的刊物就是那么几个人在霸占着,政府的各项大奖得过来得过去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就像诗歌界的权威刊物诗刊那般,出现的嘴脸少,戏里的演员就不多,颠过来倒过去也就是汗漫、刘川、丁燕、慧玮、江一郎、雪潇、李轻松、雷平阳等人的作品,我不敢说这些人的作品存在哪些瑕疵,但是他们的作品再好,也不能让一本杂志变成他们私有的舞台吧?
  所以我看小说,从来不是先看作者的名字和出身,我先看他的作品,我给每篇作品准备上两滴泪,我看看哪一篇作品能把这两滴泪尽情赚去。可能我从农村里生活了太久的原因,对农村题材的作品比较敏感,看到这样的作品就好像看到了农村的一个熟人,觉得既亲切又真切。一篇文章的好坏就好比我们听歌一样,要看他的文笔还要看她打动你的程度,不要欺骗读者的感情,不要把读者引向一道充满噪音的大峡谷,如果是伪劣作品,愣是戴了一顶优秀的高帽子,会有哪个傻子买你的帐?当然眼下有些好作品也是某些人弄出来,蒙蔽读者的障眼法,前段时间,江苏省某研究会在南京召开了第三届“某某杯”大赛颁奖会,奇怪的是与会代表260人,而且每个人都是论文大赛的一等奖,这些一等奖是怎么评出来的?当然是看准了你口袋里的金钱评出来的,现在在文坛上花钱就能买来一个一等奖的现象已经是一个见怪不怪的现象了。“金钱并不是万能的”这句话,在现代这个社会里已经变成无力呻吟的一纸空文。

孟黎明这篇文字打动我的原因,是他写给农民的,真正的原因我也是一个农民,他用我极其熟悉的语气拉开了一幕戏的帷幕。“圪针沟人口一直处于居低不上的趋势,算起来这个村子实有居住的人口仅有20余口人。牛娃的儿子贵贵,也加入到外出打工人群的行列到南方谋生去了,家里就只剩下贵贵媳妇巧巧和不满周岁的孙子明明,牛娃就同媳妇巧巧、孙子明明合伙一个灶里吃饭。贵贵外出打工,牛娃就时时感觉到了责任重大,他有义务保护好这个家庭,既要让媳妇孙子吃的好、穿的暖,还不能让她母子俩遭了罪。这是他生活的全部希望,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牛娃一刻也闲不住,总也有使不完的劲,他要让在南方打工的儿子安心挣钱,绝不能拖了贵贵的后腿,分了贵贵的心。他希望贵贵在外挣好多好多的钱,将来孙子明明长大上大学,走出大山也能到大城市享清福。依他是没有这个希望了,他能把贵贵拉扯到成人,他做爹的力就算出尽了。劳累上一整天,回来抱抱孙子,看到明明活蹦乱跳的样子,牛娃就不觉得困乏,这种天伦之乐的享受是常人难以理解的,现在牛娃就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老百姓图个啥呢?还不是图个欢欢乐乐家庭平安。这是常人所想的,也是每一个人嘴里常念的经,农民在念,工人在念,百姓在念,官员也在念,你钱再多官再大还不是图一个家庭平安。说起这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有次我去贵州荔波参加大学生们举办的一个活动,有个河北老乡在餐桌上对我说:“你家里出了大事了。”我问他:“我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他说:“我怕你受了刺激受不了,就不给你说了。”我从餐桌上撤身出来,给我妻子打了个电话说:“孩子们都好吧?”妻子在电话里说:“都好。”我又问:“你也好吧?”妻子接着说:“好啊!”我忐忑的一颗心顿时平静了,我回到餐桌上,晨崧老师问我:“家里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回答这个在诗词领域里堪称一泰斗的老人说:“我问我妻子两个孩子是不是都很好,我妻子说都很好,我问我妻子说,是不是你很好,我妻子说她很好,只要我的孩子很好,妻子很好,家庭很好,我就会很好,咱老百姓盼什么呢?还不是盼个岁岁平安,年年都好吗?一个好字让我们有了生活的动力,一个好字让我们生活的越来越好。

父母活着要为父母尽孝道,父母没有了就该为家庭负责任。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父母也许不是那么富有,但他们还不是把一切都献给了你。父母的心是天底下最宽敞的一颗心,她可以盛得下你的所有过错,也是一颗最无私的心,她可以把你沟渠一样寒冷的心用爱心灌满。孟黎明小说里的牛娃就是这样一位有爱心的父亲,自己的老伴因为难产死掉了,怕儿子贵贵遭后娘的白眼,就和贵贵相依为命,含辛茹苦地把贵贵抚养成人,自己甘愿推掉了本来可以遂愿的婚姻,大半辈子省吃俭用,积攒了为儿子娶媳妇的钱,直到小孙子明明出世,本来该卸下身上的重担了,但儿子贵贵又随着外出打工的人群到南方去了,儿子贵贵走了,生活的重担不偏不倚又一次落在了牛娃的肩上,院子的东墙角边牛娃早已预备下一摞高的柴禾,牛娃还是担心柴禾不够,就琢磨着要上山砍柴禾,他觉得在家闲也是闲着,多准备点柴禾,总比烧完了再预备强,儿媳妇巧巧劝他在家里歇着不要去了,可牛娃说:“不碍事,不碍事,我在家也呆不住,山里跑一趟身子骨还轻松呢。”读到这一段,我仿佛听到了久违了的乡音,感觉曾经乡下美丽的画卷一下子展现在眼前。从前在乡下的日子,我每次出门回来,在路边迎接我的都是父母亲,我总是第一个看到站在寒风里的父母亲,他们不在这个人世间了,但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怀念他们。从牛娃身上,依稀看到了父亲当年忙碌的身影,这篇小说让我对亲情的怀念一下子缩短了距离,这样善良的一个老人让我喉咙发热,心灵滴血。

“中午时分,牛娃扛着一大捆柴禾吭哧吭哧地回家了,柴禾压得他几乎头和大腿折叠起来了,他柱着一根茹茹木棍子,整个身体和柴禾的重量似乎是棍子在支撑着,头部就升腾起一股白色的气体,面颊上珍珠般大的汗珠子就扑愣愣滚了下来。牛娃咬着牙艰难地紧靠着墙边垒着柴禾低处的地方猛劲一伸腰,一大捆柴禾嗵的一声就被扔在了柴禾堆上。

这时巧巧从屋里出来冲牛娃说:“爹,你这么大年纪了,背这么多柴禾,不要命了。”一个老人的朴实形象在纸上复活。如果一只小鸟儿在画家画出的森林里栖身,说明画家画的森林在纸上复活,如果一个人在小说家的文章里润湿了眼睛,说明小说家的文章捕获了一个人的心灵。孟黎明的小说写得突兀而自然,踏实而空灵,虽不是大家但亦有大家风范。如果不是笔法娴熟,是断难达到如此轻松娓娓道来的地步的。

牛娃自从某天夜里听到了一声猫叫,也是这声猫叫打乱了他原本宁静的生活。牛娃在这个黑漆漆的夜晚开始怀疑儿媳妇巧巧有了外遇,他觉得如果巧巧真的有了外遇,他这个做父亲的首先对不住在外边打工的贵贵,是他没有看好这个家,没有看好自己的儿媳妇,也是在这样的一种心理的驱使下,牛娃做出了一系列又好笑又愚蠢的举动,但在这一系列举动里,看出了一个老人护犊情深的高贵品质。虽然巧巧日后开始对他产生了敌视,但他为能保住这个家还是感到由衷的欣慰和满足。当巧巧听到了河碱畔上的歌声,一屁股钻进桑塔纳的时候,牛娃的心都碎了,他为自己不能把儿媳妇巧巧留下来而捶胸顿足,牛娃望着远去了的桑塔纳,狠狠地呸的一声浓浓地唾了一口痰。牛娃牙齿咬的圪吧圪吧直响,他握紧拳头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唉,我这个老无用的东西,牛娃这样说着,两只昏浊的眼圈边泪水就像小溪一样淌下来。这样生活里的一个细节,在孟黎明的笔下写出来,犹觉炙雾袭面,乡情扑鼻,嗑嗑有声,这是怎样真实朴实而富有感染力的笔墨啊!“中午圪针沟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冒出缕缕清烟时,牛娃垂头丧气地来到邻居狼孩家。狼孩一见牛娃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说他叔有甚闹心事,吊着个愁脸子,牛娃咳的长叹一声,坐在狼孩的前坑愣砖上,两只粗糙的手托住额头,一时控制不住激愤的情绪,失声嚎啕大哭起来。”牛娃的眼泪润湿了很多读者的眼睛,他的眼泪就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浪尖,不住地反复地碰撞着人们的心灵。

牛娃此刻的心仿佛在滴血,他打电话把一切告诉了儿子贵贵,让儿子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趟,家里出了塌天的事,贵贵从南方回来,并没有相信父亲牛娃告诉他的真相,而是轻易相信了喜欢吹枕头风的巧巧,巧巧的一面之词让贵贵疑虑顿消,反而怪牛娃多事,还埋怨牛娃说:“这个家早晚要毁在你手里。”牛娃听了儿子贵贵的数落,一时呆若木鸡。儿子的冷落,媳妇的白眼,让牛娃茅塞顿开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晚上他显的异常镇静,晚上他做的吃了饭,熬了一锅开水把自己浑身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新衣服,照着镜子把下巴上的胡须刮干净,快半夜时分,他往怀里揣了一个纸包,拿了一罐头瓶水就锁了门往外走。他刚走出院墙,就又折身翻回来,立在院子当中目不转睛地瞅着这个住了大半辈子的院落,他对这个院子是有感情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里的每一点变化都凝聚着他的心血,现在他就要离开这个院子了,他要再仔细地端详一下自己的老屋,他要把这个老屋永久地留在记忆里。这真是云出山岫之语,行于天籁之笔,它是作家感情的灵源,生命真谛的悟透,是巧夺天工,是文字趋于绝妙运用的一种不期而遇。

“牛娃慢腾腾地抽着旱烟,思维就随着升腾起的烟雾陷入到消失的岁月。那年贵贵他娘生了贵贵后,就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贵贵娘要分娩了,半夜时分,贵贵娘疼得满炕的直打滚,她面色苍白,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贵贵娘实在疼的止不住就大声地哭喊着,圪针沟没有一个会接生的,慌急之中牛娃就吆喝狼孩赶快到乡里请医生,圪针沟距乡里老鸦庄有30多里,就是抄近路走也得10多里,狼孩紧赶慢赶去了乡卫生院,苦苦哀求大夫,可这大冷大黑的天,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出诊。牛娃实在等不急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让狼孩婆姨帮助接生,孩子的一只腿从贵贵娘的大腿根部露了出来,狼孩婆姨抓住孩子的腿楞是往外拽,拽来拽去结果母子两人无一生还,贵贵娘就这样和未出生的孩子活生生地走了,牛娃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用粗糙的手不断摸着脸颊上淌下的泪水。”这是心灵的呼唤,人性的回归,从这一段里我看到了文学带给人的强有力的震撼力,是那样深情,那样美丽,那样柔情。孟黎明的小说抖掉了俗套,披上了新衣,在小说领域里开辟了新河。

牛娃失踪以后,巧巧急忙给贵贵发了短信,贵贵回家一见巧巧就问爹的事,巧巧说她从娘家回来,听村里人说几天都不见爹的面,哪里也没有爹的音讯,贵贵就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贵贵就板着一幅骇人的面孔,冲巧巧说爹要是有个不测,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巧巧面容失色,芳心就禁不住小鹿般跳。贵贵挨家逐户央求四邻八舍寻找他爹,圪针沟村里的老老少少就相互吆喝着人,一拔一拔地上山下河满旮旯里找着牛娃的下落。天近傍晚的时候,有关牛娃失踪的消息终于有了回音,狼孩在八亩畔的刀把田里找到了牛娃。牛娃直挺挺地躺在地里,五短身材,四肢已变的坚硬,古铜色多皱的面部乌黑铁青,焦黄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从嘴唇的一角中淌出乌黑的鲜血,平头上花白短发犹如钢针根根直立着,两只牛一样大的眼睛却瞪的溜圆,吓的人不敢近前,牛娃躺过的地面狼籍不堪,周围呈出挣扎过的痕迹,狼孩吆喝三四个人把牛娃抬回了家,贵贵看到爹惨死的场面,扑在爹身上嚎啕大哭。这是接近尾声的一段描写,也是生活无止境的延续,孟黎明让贵贵这个人物开始在迷瞪中觉醒,一朵觉醒的火焰,让人性之光披上了一层光芒。

贵贵埋葬了父亲以后,开始疏远巧巧了,甚至一整夜也不和巧巧说一句话,有一天夜里,巧巧一觉醒来发觉床头空着不见了贵贵,巧巧很快就发现贵贵的枕头一片精湿,巧巧抓了一把枕头上就淌出了水。

这个寒冷的早上,贵贵悄没声息地走了,自那以后,圪针沟村的人再也没见到过贵贵……

孟黎明心中美的表达是至善至美的,他的文字如春雨,唤醒了沉睡中的土地,如落花,让一个个夏天着迷。从苦闷中挣扎出灵魂,让一切苦难画上句号,让一切迷失了自己的灵魂都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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