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听到竹摇声

  ――曹诏亮《竹摇窗前》浅析

        福建.聂 鑫

一篇抒情散文的成功，往往离不开一个人的感情世界，感情如墨汁，有了墨汁心里感情的源泉才可以尽洒。每个作家对自己笔下的作品都有偏爱之处，每篇作品都像膝下的孩子，喜欢看到它折射的光芒，不喜欢看到它的错误和夭折。曹诏亮谈到他的《竹摇窗前》时说：“一小段一小段的竹子连接起来，就是一种苍翠的生命了；一小段一小段的竹子，连接起来就有了我的好梦；一小段一小段的竹子像一小段一小段记忆，每一段都令人百般不舍万般回顾。”

《竹摇窗前》写于2011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先是发表在香港的《新文学》月刊上，然后又被收入在《运河》杂志上，曹诏亮和文友聚会时、有学生拜访时，曹诏亮常常说起这篇散文，由此可见作者对这篇散文是如何的珍爱了。

让我们沿着《竹摇窗前》的幽径，走进作者的诗情画意里吧！

散文的开头，作者就以婉转的语气娓娓诉说，满腔赤诚地倾诉了对翠竹的热爱：“空间不大的院落有十几棵竹子，这是我十年前栽的，一年四季的绿，使整个小院生机盎然，活力四射。

我的家是独院两间两层小楼，我住在上层，窗口对着那片竹林，每天躺在床上都可以看见院子里高低错落的竹子，在轻风吹拂下摇来晃去，似近似远，感受着绿色的勃勃生机。”
   绿色的竹子绿色的海洋一般，滋润激荡着作者那颗饱满的心灵。经过了夜色的竹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夜色的侵蚀而变得枯黄，反而更加翠绿旺盛了，叶片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每一颗小露珠都宛似一颗小星星，在阳光升起的早晨消失了。作者在竹叶的瑟瑟声里睁开了眼睛，那时阳光还未来得及从拂晓的薄层中初升，栖身在竹层里的鸟儿就开始了高歌，清脆悦耳的声音，把他从睡梦中唱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贪婪地躺在床上，睁开双眼，看着那轻浮晃动的竹叶摇摆，听着鸟儿悠扬动人的歌声遐想，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习惯了聆听鸟儿的鸣声，习惯了欣赏窗外竹林的绿色。鸟鸣已成为每天催醒他的生物钟，似乎它在告诉他，天亮了，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感情的墨汁由一滴变成了一滴滴，作家用清脆的歌喉伴随着小鸟唱歌，他用响亮悦耳的歌喉唱出了竹子的苍劲和美丽、翠绿和温柔。作者被鸟儿的歌声引到了窗前，作者随着鸟鸣而高歌起来，推开窗户，清馨的空气夹杂着竹叶的清香扑面而来，顿觉心旷神怡。清翠绿荫的竹子，一尘不染，晶莹的露珠悬挂在竹叶上似乎要滴到人的脸上，竹子的光洁、柔软、分明，在晨露的洗礼下更加显得靓丽。由此使他想到了有关竹子的成语和典故：哀丝豪竹、成竹在胸、翠竹黄花、刀过竹解、金石丝竹、茂林修竹、名垂竹帛、鲇鱼上竹、品竹弹丝、破竹之势、青梅竹马、磬竹难书、势如破竹、丝竹管弦、胸有成竹、竹苞松茂、竹报平安、竹篮打水、竹马之友、竹头木屑等多达二十余个。寓意深邃，启迪人生，令世人永记。

二十多节竹子，二十多个典故，许许多多的情感化成一种力量，恰似一种源头向前一泻千里。正因为此，作者才会用歌喉伴随小鸟唱歌，把一腔痴爱袒露无遗。他的歌唱宛如一种心跳，让每一个爱竹之人都听到了强有力的节奏声。作者感觉在中国传统中，竹子象征着生命的弹力、长寿、幸福和精神真理。竹，秀逸有神韵，纤细柔美，长青不败，象征青春永驻、年轻；春天竹子潇洒挺拔、清丽俊逸，一如翩翩君子风度；竹子空心，象征谦虚。品格虚心能自持，竹的特质弯而不折，折而不断，象征柔中有刚的做人原则，凌云有意、强项风雪、偃而犹起，竹节必露，竹梢拔高，比喻高风亮节；品德高尚不俗，生而有节，视为气节的象征。

作者爱竹情深，把竹视为纯情的少女，让自己顿萌爱意，他觉得竹子就是一把启迪心灵的钥匙，把内心深处那一种最不能轻易打开的心扉打开。不大的院子里，作者看到了十几棵竹子形成了一个小竹林，绿色覆盖着整个院落，竹有高低，有粗有细，还有栖身竹层中的鸟儿，就像一个和谐的大家庭。每天与竹和鸟儿在同一蓝天下，共享阳光、雨露，共创一片勃勃生机。太阳升起的时候，竹林又是一番景致怡然的风光。站在窗前，作者透视着竹林的生机，聆听着竹叶拂风的响声，感受着竹子的启迪与智慧，此情此景，让他凝心自己置身绿色的园林之中。

黎明的梦境是序曲，早晨的晨露是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