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大道，请教一下，企业文化，商业模式，价格这三者，按重要性排序，你的看法顺序是怎样的？

段：商业模式和企业文化排第一，价格排第三。

52

--段总好，近期总看到文章或经济学专家，说巴老非常喜欢ROE这个指标，您对此有了解吗？

段：我也喜欢ROE这个指标。一般来说，ROE高的公司商业模式好。

网友：是不是毛利率比roe更直接反映商业模式的好坏？

段：显然不是，大把亏大钱的公司都可以有高毛利率，但没营业额。

其实我想说的是ROA，因为ROE好像没包括债务？

Roe或Roa在了解一个公司的生意模式时是有帮助的，但不是充分条件。

网友：是的。ROE是果，生意是因。同样20%ROE的企业，也有高下之分。长期ROE的方向、韧性、弹性、实现概率，体现了企业的护城河。（6.2）

53

--大道您好！以前您谈起亚马逊时，曾说：“amazon？当然是长长的坡，但上面的雪不太厚啊，不然人家怎么能坚持亏20年？”最近您又评论说“我知道 amazon 是家伟大的公司，但也不知道应该值多少钱，不过未来他们一年赚500亿或更多似乎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情。”请问您比从前更看好亚马逊了吗？

段：是的，我对amazon的认识有些改变，确实觉得这个公司企业文化和生意模式都很厉害。以前对amazon的生意模式不太有概念。

54

--段老师您经常说您看企业首要就是看文化，文化是决定是否看下去的首要因素，选择企业文化不好的公司是在犯错。

在这里我对企业文化的理解是，企业文化是决定企业是否能够传承下去的重要原因，如果一家企业没有好的文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暴发户一样确实能赚到钱，但是不持续，很难代代相传下去，而且传承下去也不一定能做的好，如果做不好可能就会慢慢消亡，而我们生活中所能见到的百年企业几乎都是有者好的企业文化。

所以我们在看公司的时候，不要看企业能赚多少钱，很多灰色产业都挺赚钱的，但是都不长久，要先看企业文化，文化好的企业，再去看商业模式，如果文化很好，商业模式也很好，我们大概率是可以看到企业10年后20年后的样子，而文化不好的企业即便当时能挣钱，但可能都传承不到20年后。（这是我的个人理解哈）

这足以说明企业文化的重要性，好的企业文化能让企业尽可能的少去做一些错的事情，而不去做错的事情，才能让企业传承下去，不知我的理解有没有问题？

段：你的理解蛮好的。

55

--大道，请问在你看来苹果和茅台有哪些共性？

段：产品文化和生意模式都很好。整个企业文化方面茅台由于某些原因要不如苹果，但生意模式的强大能弥补一些。

56

段：一般来说，我总是努力去提醒人们不要做什么，但多数人最后总是会回到问我“那我该干嘛？”，大概只有很少的人看明白了，我们干过啥对你能干啥不会有太多帮助的。

57

请教大道，读商学院的意义是什么？

段：对找工作可能有点帮助？商学院和别的学校一样，多数只教术。

58

--什么是好的生意模式，什么是差的生意模式，大道能各举一个例子吗？

段：好的生意模式：茅台。差的就不用举例了吧，那些很多年都很难赚钱的公司到处都是啊。

59

--大道，仅从生意模式的角度，可以理解茅台的生意模式比苹果的生意模式要好一些吗？

段：他们都不错。如果你100%拥有其中一家，你愿意拥有哪家？10/20/30年前呢？往后呢？

60

--老巴说"喜欢不变的公司，看懂变化能赚大钱。"我问下苹果和茅台属于哪种，不变还是变？你喜欢哪种公司，变还是不变，为什么？

段：这里的变化应该指的是产品，显然苹果属于要变的公司，茅台属于不变的公司。我喜欢苹果，也喜欢茅台，因为他们的生意模式都很好。

网友：生意模式好是不是指那种比较容易赚钱、赚钱不那么吃力，然后长期赚的也比较多的那种？

段：可以这么说。

61

--请大道看看我的分析：产品是生意模式基础:产品要好，没有好产品生存都困难别说建立好的生意模式。好的生意模有自己独特的视角，不单单是产品，还要具有护城河，才能不被别人竞争，才能保证产品一直卖的有利润，一直有钱赚。企业文化要好:一直修这个护城河，加宽加固；以及不断改进产品。

举例：1、苹果的iPhone是个好产品（最好的智能手机），iOS是个护城河，iOS的护城河很深，（以前有windos模式）苹果生态也是个护城河；苹果做好产品的文化是个好文化。苹果不断改进iPhone硬件，不断改进iOS，不断繁荣生态，是在加固护城河。

2、飞天是个好产品（五年出厂，茅台对酒质量要求极高），茅台这么多年高端品牌的建设形成一个很深的护城河，（茅台在中国代表最好的白酒）茅台根据富人收入增加常常提价模式是个好模式；茅台质量文化是个好文化。茅台不断加固高端形象建设是在加固护城河，高端形象又自带传播性质。茅台的文化又确保茅台会一直做好酒。茅台酒天然不同与其他酒的味道，也成差异化。

段：挺好。

62

--大道好，看过你的一句话“这些年投资花的时间不多，但投资水平有很大长进”。你能否明示下？

段：就是不再受市场影响，更加坚信要买那些有好的生意模式和好的企业文化的好公司。

63

--关于如何筛选好公司，经过学习和思考我是这样总结的：

1.好的商业模式（终极表现是长期净利润高）这样的公司一般都有独特的护城河；

2.好的企业文化（终极表现是有利润之上的追求）一般的企业都做不到这个。

这样就可以轻松快速的淘汰95%的企业。避免了会掉坑的地方不就离成功不远了么？往往剩下的就是苹果，腾讯这些公司。请问大道这逻辑对么？

段：很好！

64

--您以前对茅台一年的利润估计好像是300多亿，现在是1000亿。利润估计是因为什么变化的？

段：时间点不同吧，而且我的意思总是“至少”…，所以至少300和至少1000并没有本质差别？总的来说，对好的生意模式而言，时间到了就都会有了。烂公司则相反，比如那个谁谁谁啥的。

65

--大道，a股除了茅台，还有哪个公司你认为生意模式不错？

段：作为一个懒人，我能了解的公司很少。不过你这个问题翻译过来就是10年后（或者20年后）的某一天来看现在我应该用茅台来换哪个公司呢？假设一个礼拜后股市就关闭了，10年或20年后的某一天再开，你的决策会是什么？

66

--大道说过“腾讯商业模式非常不错、企业文化也还可以。但确实不便宜。” 从十年的角度来看，腾讯还有很多潜在的价值没在利润上体现出来，可是会不会还有这样的问题：微信太重要了，几乎成为公共基础设施，像水电气一样，而体制下无论定价还是商业模式拓展等都受到一定抑制？

段：不便宜是和当时其他的好公司比（茅台或苹果），潜力还很大指的是微信及微信支付，尤其是微信支付。不过，微信支付到底会咋样还是蛮复杂的。

67

--您认为恒生电子是一家值得投资的上市公司吗？

段：对不起，不知道这家公司。不过，一般来讲，大部分“电子公司”可能都不值得投资，因为生意模式一般都不会太好。

68

巴菲特的意思是如果商业模式非常好的生意，庸才管理都不怕。但是从管理水平上来说，他也非常重视管理层。

69

看懂生意模式就是理解其本质，明白其核心竞争力（差异性），然后看懂其十年（更远）的趋势或变化。

70

--芒格在穷查理宝典书“普世的智慧”里讲到一个商业模型：就是一些竞争激烈的地方，比如麦片，经常做一些促销打折活动，但是大家都活得很好，而有一些行业最后都只剩下几个寡头，但是谁都不赚钱，芒格说品牌是麦片行业大家都活得不错的主要因素。这怎么理解？

段：我觉得决定因素是差异化。比如航空公司，由于产品几乎没有办法差异化，最后只能靠价钱。你可以查查从北京到广州的各航空公司的票价。我猜一定几乎是一样的。而麦片毕竟是吃的东西，不同牌子的东西口味不一样，买的人不会因为5%的折扣就换口味。

iPhone也是类似的情况，习惯用IPhone的人事不太可能因为别的手机便宜点就换的。以前人们常换手机是因为各手机之间的差异化其实非常小，所以新的功能和外观会吸引人们去换，iPhone有可能会是实际上最便宜的手机。你只要看看你抽屉里那些已经不用了的手机就明白了。

网络游戏其实也是一个有相当差异化的产品，虽然不玩的人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对在游戏连的中坚玩家而言，社区和感觉的差异实际上是巨大的，不那么容易换。能够持续有用户喜欢的差异化产品的公司往往就有了很好的生意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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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携程和苏宁产品很难差异化，感觉不容易找到好的生意模式。投资任何公司先想想公司的商业模式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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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应该是生意模式的一部分。没有护城河的生意模式不是好的生意模式，但是有护城河的生意未必就一定是好的生意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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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形成长期垄断优势的企业是非常罕见的，国内垄断不算在内（中国石油，中移动等行政手段控制的）。老巴讲的护城河实际上指的是某种形式的垄断，往往由生意模式决定的。当然拥有一个好的生意模式需要有好的企业文化等等，不然很快就会搞得像雅虎一样。

老巴童鞋说生意模式最重要。我自己大概对这句话想了好几年了，还在继续想，但确实越来越感觉到老巴这个说法有道理。和老巴吃顿饭没白吃，这句话就已经值个100顿饭了吧（其实远远不止哈）？

什么是生意模式？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大学里的教授能给个文点的定义吧。但是，我觉得我大致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不明白什么叫生意模式的话，那就看看老巴的那几篇在几个大学的演讲。

还没懂？那看看喜诗糖果，看看可口可乐、看看比亚迪、看看苹果、看看航空公司、看看那些做太阳能晶片的“光伏企业”......

还没懂？那重头来，接着再看。10-20年之内看不懂都可以用这个办法，就是“重头来，接着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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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S：恭喜恭喜！对bbk无限崇敬，想不做百年老店都难。还是期待bbk在某个年龄的时候搞个ipo，让俺们有机会多多少少收藏一点，升华俺们心中的bbk情节。

段：争取做103年。不过，我们这种公司的生意模式还不好，不是很好的投资目标。

网友Y：为什么是103年呢?不明白.还有想问问什么样的生意模式是比较好的投资目标，段总能谈谈吗?

段：呵呵，因为有人102年。所谓好的生意模式大概就是有很宽的护城河的那种。我们的生意竞争太激烈，但也许有一天我们也找到一个类似像苹果或谷歌那种生意模式的话，我们会有点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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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段总雪球原话：

1、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问什么叫“生意模式”的？生意模式就是生意的模式，就是产生净现金流的模式。好的生意模式就是能长期产生很多净现金流的模式。

2、凡事要知道定义没什么错，老巴也没告诉我什么叫生意模式，我也确实一下找不到特别好的词来说明，想来想去，生意模式最好的定义就是---生意模式。

咋一听等于没说似的，再往后想啊想.....我才觉得那是最明白的说法了。（有阵子我都钻到牛角尖里面去了，天天琢磨“模式”到底是个什么东东！）（201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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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总在10年初的时候提到过会谈一谈如何错过腾讯的，现在怎么看？我觉得他的模式比苹果还牛，只是估值似乎永远也下不来。（2013-03-04）

段：让腾讯上6000亿美金试试？腾讯确实是不错的公司，但要成为苹果还需要很多东西，包括大环境的变化。

顺便说一下什么叫生意模式：生意模式就是赚钱的模式，最后赚得越多的模式就应该越好。苹果现在一年的利润比中国所有互联网公司（包括腾讯）从开办以来赚得利润的总和都要多，你说腾讯的模式更好的逻辑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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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哥说巴菲特给你最大启示就是生意模式？我想请问下什么是生意分析，以段大哥观念从哪些方面分析生意模式？能举下例子吗比如苹果生意模式（2012-08-03）

段：所谓好的生意模式就是能持续赚钱的模式，懂生意的人应该容易懂的，不懂生意的人怎么讲都很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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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S：汽车、手机、电脑、电视机这些行业中的公司绝大部分最后都会失败的，幸存下来的几个进化成了最有效率的拼装工，拼装工是赚不了几个钱的。手机行业的下场不会比电脑和电视机行业好多少。（2013-04-06）

段：汽车有丰田，电脑有Mac。我见过真正没什么差异化的产品很少，比如航空业，光伏，纺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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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投身到一家创业公司，盈利模式还没清楚的情况下，这个是不是比较难用以上逻辑难判断呢？（2013-03-07）

段：这个逻辑用在找工作上会非常好，很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当然，开始找工作时往往人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得很透彻，但起码有这个逻辑的人会多少多花些时间在这方面考虑，而且一旦发现找错工作了就一定要尽快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做对的事情”往往体现在发现是错的事情就要尽快改。

无论如何，在找工作时一定不要仅仅是为了找一份有薪水的工作，一定要有些“利润之上”的追求。我当年去中山工作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自己喜欢玩游戏，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这个决定对我的后来的影响是非常非常大的。投身到创业公司的道理也一样，至少你想投身的这家创业公司一定要有什么东西特别触动你才行，要知道创业的过程是非常艰难的，没有利润外的追求很难走多远。我确实看到过一些人进入创业公司是因为创业公司会给期权，但那个东西对没价值的公司而言是完全没价值的。

80

--大道在Groupon上市时（2011年底）说：“Groupon（市值）在100亿以上是件怪事，50亿恐怕都呆不住。"上市首日Groupon开盘28美元，收报26.11美元，总市值165.2亿美元，成交量4679万股。（截止本周五（2020.2.14）收盘，该股收报2.96美元，市值16.72亿美元。）

段：我其实根本就不懂groupon的生意模式，只是粗略看了一下，看不出这种公司能长期获利的理由，所以我不会买，并不是在做股价预测。我历来认为去预测短期股价是愚蠢的，哪怕是愚蠢的股神也依然是愚蠢的。（2012年7月）

81

段： $吉利德科学(GILD)$ 明天准备买点这家公司，觉得这是家有利益之上的追求的公司。

网友：大道被盗号，感觉不太像是您的风格。

段：你是说这是个有利益之上的追求的盗号者？

有利润之上的追求属于好的企业文化的一部分，不过这家公司的商业模式我还不太懂，买一些只是为了支持一下。

网友：这家公司（吉利德科学）的前两大股东和苹果公司一样？

段：关心股东是谁是歧路。

我简单看了一眼，能找到的中文资料非常有限，既看不懂商业模式，也看不到企业文化，对这家公司10年20年后会怎么样一点概念都没有，看来还是属于我能力圈以外的公司，目前绝对没有任何想大量买入的想法。

82

段：今天去 $吉利德科学(GILD)$ 这家公司看了一眼，到处逛了逛，看了一下实验室和办公区，蹭了一杯咖啡喝。感觉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还不错，但对生意模式无感，确实不在自己的能力圈内。有机会再继续了解吧。

83

网友：我记得阿段讲过航空公司不是好的生意模式，因为非常难差异化服务。但这次股灾中达美等航空公司跌成这样，石油价格也跌，疫情过去大家还是要坐飞机的，航空大头油价也跌了，市场为什么反应会这么激烈？真的只是情绪放大吗？

段：正在想老巴为什么买了那么多航空公司。可能是因为现在航空公司格局已定，鲜有新的竞争者加入？没完全看懂。油更看不懂，不知道在发生什么。

（向好的因素）这些我也看到了，我不了解的是，如果航空公司很赚钱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有新的竞争对手加入了？这点和铁路非常不一样，铁路线是没办法增加的。

84

--现在投资对我来说就是，有美元就买拼多多，没美元就买茅台，其他时间就是好好做好自己的公司，不断产生现金流。简单，但不容易，谢谢大道。

段：你赌对了而已，不用谢我。我从来没推荐过买拼多多。看懂拼多多商业模式不容易，我目前也没懂。

85

网友：美国的各家航空公司有什么新的差异化吗？

段：和上次重组以前比，现在几大航空公司实际上已经是有点准垄断了，所以在可见的未来，商业模式也还是不错的

作者：飞灵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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