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欧、美、日的中央银行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政策效力。这种状态还会持续很多年。为什么？

（1）央行只能影响超短期的利率（比如银行同业的隔夜拆借利率，federal funds rate），而超短期的利率早已太低，正趋向于零。在超短期的利率为3%或者4%的时候，如果你降0.5个百分点，那是重药！可是现在没有空间降了。

(2) 央行可以把超短期利率降至零，但是，商业银行可以把自己的杠杆倍数从12倍降至9倍，就会完全抵销央行的刺激信贷的政策意图，还有多余。你也许会说，这就怪了。难道商业银行突然不想赚钱了？当然不是。它们的贪婪永远不会变，只是它们怕死，怕死于呆、坏帐。greed and fear 天天在银行家的脑子里打架。换言之，货币乘数可以变化。

（3）换个角度来说，央行把超短的利率降至何种程度，其实用处很有限。而且永远是这样。超短期利率有时候（正方向地）影响企业信贷的利率和数量，有时候反方向地影响。或者没有影响。这就是西方国家的央行圈子里知名的一句话的起源：“你可以把马牵到河边，但是你无法强迫它喝水”，you can lead a horse to water, but you can’t make him drink.

中国的情况类似。央行每次降息降准，就少了一张牌。下次再需要的时候，就更要小心，效力也会递减。中小企业能够用基准利率借钱吗？当然不可能，除非你贿赂，或者行长是你的情人。

央行爱干什么干什么，贷款机构有自己的小算盘：当炮灰的事情，它们会尽量少做。提高贷款的标准，降低额度，调整各种附加条件，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