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啾啾
暴热天气快结束的时候,我站在窗前看着那风起云涌。忽然间一个小东西扑棱棱地撞在窗上,然后挣扎地飘了下去。我下楼把它捧了回来。是一只小鸟,小的小鸟。它生的煞是好看,戴着红头巾,脖子下有块黑色、然后淡蓝色的蕾丝,胸口围着紫色,肚皮裹着黄色,背上披着绿色……
我希望它不害怕,让它嫩嫩的小爪子抓住我的手指。我和儿子商量,现在放出去肯定是死,只有先收留一下。找一个鞋盒子……
70年代的时候,有一只淡蓝色的鹦鹉误撞入家中。我把它抓住,交给奶奶。老太太在一个篮子中放上水和食物,那鹦鹉便留了下来。那鸟儿乖巧,既不用栓、也不用关,在家里自由地飞来跳去。拉屎就回它的篮子。老太太做针线活的时候,小鸟就守在她的身边、有时会站在她的肩膀上。老太太时不常就抬头和它叽咕上几句闽南话。淘米洗菜时要是逮着个虫子捏在手中晃悠着叫那小家伙,它便飞到老太太的手上啄走。我从学校回来总是要欺负那鸟儿,整得它上蹿下跳飞来窜去的。老太太就佯装着要揍我,嘴里满是恶毒的闽南诅咒……如今,老太太和那小鸟早就不在了,那个顽童也已两鬓斑白。
我把小米和水放在鞋盒子里,但小家伙不肯就范,只要我一松手,它就笨拙地往外飞。我小心翼翼地让它从我的手指上滑向鞋盒子的盒沿儿上。它站在那里,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我端着鞋盒子、它站在鞋盒子沿儿上,送到阳台上。
昨天,儿子告诉我,小家伙喝水吃东西了。我煮了鸡蛋,碾些蛋黄放它的小盘里。
今天,这鸟儿已经熟悉了阳台的环境,飞来飞去的,还开始唱歌了,真好听。我剁了点西瓜皮放它的小盘里。
只要我不伸手,我可以和它距离30公分对话,我管它叫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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