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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亚当和夏娃》法-瓦拉东
聆听孤单的女人
秋从另一个城市打来了电话。“好久不见!”
“你还一个人?”寒暄之后我问她。
“啊!”她不痛不痒地回答。
“不打算再结婚啦?”我的语气流露出关心。
“跟谁结啊?”她笑着自我解嘲。“我看这辈子没啥希望,不是我不找,是找不着。”她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来:“我们周围的同事也经常这样问我,我对他们说,你们让我找谁?找你们,行吗?”
说到这儿,她突然叹了一声:“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一个人已经单独过了十年了,那么艰难的日子我居然也过来了”。
我被秋的这句话惊了一下,十年!我在日复一日的奔忙和波澜不惊的安宁中,从未想到百里之外的她居然一个人度过了离婚后如此漫长、又如此孤独的年轻岁月!生命里黄金般的时光如过眼云烟般过去,走到了人生的不惑之年。时光积累着的,却是一个美丽、聪明的女人在生命最佳时期里的空虚和寂寞。
“想起来,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干练、要强的她就这样为自己作了结论,语气里饱含几多无奈和失望。
我立即以勿庸置疑的口吻安慰道:“别那么想嘛,许多成功的女人虽然没有婚姻,但她们依然是成功的女人。”但我的心里立刻就反驳了自己,是啊,纵使事业再成功,没有爱情的女人能算得上是成功么?女人毕竟是将爱情作为事业的动物。
半晌,我问秋:“不是曾经交往过几个么?怎么就不成呢?”
秋幽幽地说:“每个人都有一些现实的问题,中年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否值得为对方牺牲或者放弃一些东西,比如金钱,比如工作。如果一个并不比你学识更强的男人需要你的奉养或者需要你为他改变自己,你的心态可能就是除了想养一个更年轻的尤物方可心理平衡,还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呢?而那些学识修养受到你青睐的人,爱上我这样一个带着儿子的半老徐娘的概率又有多少呢?”
我良久无语。
人生是这样无情而现实的么?莫非爱情只属于风华正茂的年龄?“廊桥遗梦”的故事在现实中永远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理想么?真的就像林志炫所唱的“世界上人那么多,属于她的却没有一个?”
“中年,两小无猜的情结没有了。”她说。
两小无猜!对这四个字稍加思衬,我蓦然发现,原来,这便是中年被爱情远离的简单原因。
不惑之年是成熟的年龄,余秋雨先生形容它“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得很远却又不显陡峭的高度。”中年是美好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镇定,这样的感受到自我,积蓄起这样的力量。但是,心理厚重的同时中年更多了一些人情世故,更多了一些功利现实。对人对事从容审视,慎重定夺,这是中年在事业上能够担当重任的原因。
但是对于爱情来说,这种审视越从容,越稳健,离两小无猜的境界越远,与爱情越远。
爱情本是一种感觉,往往是不假思索、不期而至的,很多情况下在于“有感觉”而生情意,于是在那一刻,人仿佛被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对方的缺点,或者将对方的缺点也看成优点。其实没有缺点的人是不存在的,但是正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于是两个人相处就变得容易了,因为对方不仅欣赏你的优点,就连你的缺点也一块爱,毫无猜疑,毫不设防,只有这样的人在一起,才叫相爱,才会感受到快乐和幸福。
但是中年,横亘在男女之间的总是与爱情无关的东西,工作、地位、孩子、金钱、年龄、经历……,有一、两个因素就很多了,这么多的赘物拖在后面,一切都在考量之中、审视之中,无尽的疑团、不休的猜测、不停的分析和判断……,爱情本来就是那样一个脆弱的东西,哪里经得起这样全面的“推敲”?恐怕拈来拈去,早已与爱情无关了,变成了市场上的斤斤计较和讨价还价。
《廊桥遗梦》中弗朗西斯卡和金凯的爱情,邂逅是如此偶然,相爱是如此简单,穿越了物欲,超出了凡俗,演绎了一场不虚此生的爱情!这或许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现实中许多人却超越不了疑虑的鸿沟,使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作者曾感慨地写道:“在一个日益麻木不仁的世界上,我们的知觉都已生了硬痂,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茧壳之中,伟大的激情和肉麻的温情之间的分限线究竟在哪里,我无法确定。但是我们往往倾向于对前者的可能性嗤之以鼻,给真挚的深情贴上故作多情的标签,这就使我们难以进入那种柔美的境界。”真的,爱情和人生一样,都是一种境界。
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相爱的人却找不到一个,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一种现象,也是人间的悲哀。
爱一个人,不计得失、不计名利,这也许才是爱的极至,“舍弃了,于是得到了。”中年,是不是离这个境界越来越远了?相爱,远比物欲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