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丽江——转化与穿越之途
标签:
杂谈 |
http://s14/middle/50acb93fx910efec51e7d&690
丽江——转化与穿越之途
<一>
此去丽江前,对她几无所知。没有来得及做功课,不知道城的渊源,方圆几里,物产几多,人情何似。我只是喜爱这个名字,丽水丽江,中国地图上两个“丽”字命名的地方,都是婉约的汉字,可以寄寓想象。早闻此地美景,恰恰又有远方师兄力邀,趁假期与好友携行,所有这些,足以成就此行的理由了。
38个小时的火车,摇荡过两个黑夜一个白天。白天的时候欣喜地凑在窗边看风景。从中原万里平畴南驶,直到入湘,开始丘陵起伏,湖水处处。那是我熟悉的景致,十八年未曾离开的故地。但不曾停留,车转西行,从汉族的腹地跃入多民族的山区,忽然美到令人无法呼吸。那是清寂的早晨,云贵交界几千里山川起伏变化,山谷微暝,芳草夹岸,雾岚摇荡,静水蜿蜒。一路放眼都是明亮的向日葵,如同太阳金黄色的盛宴,在暗色的背景中兀自微笑得那么亮烈。
<二>
当人群从丽江火车站流出的时候,纷纷惊艳的是烟云在眼前的流荡。雪山第一次近在咫尺,而流丽的云气如此袅娜,缠缠绕绕。极目四周,空气里全无尘烟味道,如此明净透彻,第一次,觉得身与自然不隔,触目可至天之最高,水之尽深,山之极远,世界的边缘。我们雀跃起来,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渐渐苏醒,呼吸,在世界尽头的天高地远中全然地忘情。
丽江的清晨是淡蓝色的,将醒未醒的,恬淡的。四周的溪水是欢快的、清澈见底的、汩汩奔流的。我们到达的不二客栈是暖色调的,木质的,宁谧的。我们住的房间非常安适,当窗可见远处的雪山,凉风大把穿透。隔山草木葱茏,牛羊在坡。可看得到邻村的苹果熟了,一树结满青涩的小球,另一树却是红透的月亮。据说丽江在我们到达之前经历了长久的旱季,然而我们小住的这些日子,每天都有凉泼泼的雨水、清冽的风,早晚需加衣,河水奔流越发欢腾。
初见静岩老师。沉静安然的长者,眼神清远,言语却微中直指。当我坐下来,被一种清和渊深的气场所摄受。像什么呢?静水流深,松风清冽,圆月山间,碧岩独倚。
当老师说,慧命精神,说我需要开发内在的能量,当从定力的培养开始,而定力的培养,起于色身的转化。
他的韩国口音我并不习惯,而这些字句却处处入心。接触佛法的修行四年,我如此清楚自己是个定慧不等持的人——也明了,也懂得,却做不到。磕磕碰碰兜兜转转之余,终究还是不得其门而入。于是渐而转淡,以为自己是一个说食不饱的人,或者当求索的是更实在的世间,而非飘渺的佛法。
而老师的三言两语让我突然照见一个方向,原来,是因我太过强调心性而忽略了身体的部分,执空背空,偏离中道么?
我当下有被点破的明朗。即使对其间的艰苦早有耳闻,我也愿意一试。
<三>
第一天的磨练。从中午开始断食,从踩腿、压腿、一小时的双盘开始。子宁与我为伴,如禅老师和和禅老师为我们训练。有多久没有体验痛了?我忘记了。却突然开始面对踩前腿时一阵一阵剧烈的痛,从试图忍受到敢叫出来,到放心地喊出来,经历了内心的许多挣扎。压腿——老师帮我压到极限,配合呼吸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并非那么难。至于双盘,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过去,我知道自己的腿可以盘上去,却从来没有尝试超过三分钟。这一次,一个小时的任务,听起来并无概念。大约半小时后,痛楚绵密来袭,先是恐惧,后来被忧伤盖过,最后二十分钟,我忽然不能遏制自己的悲伤,放声地哭出来。子宁一直在闭目忍受,听到越来越响亮的哭声,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很想哭。老师说,那就哭吧。于是我纵情地任它释放,任它响遏行云地哭,在哭声里疼痛好像变成伴侣,直到一个小时结束时,它也止息了。那一瞬间,我发现原来没有不可能。哭声帮我释放情绪,而仍有一个力量,一直愿意坚持,一直不动,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
结束了我们去镇上走走。这是第一次出客栈的门,两腿还在颤抖,明艳的阳光轻抚,身体内在有种自由流出的喜悦,觉得生命多美好。走到了熙攘的街道上,一路绵延的水流让我们惊喜。水流边摆着清洗过的各色水果,绿的黄瓜红的西红柿黄的梨,我始觉饿意,还好,身无分文,也无需克制自己了。走过一家家店面,各种披肩衣饰临街飘荡,仿佛满街流动的云彩。
夜里是茶熏通气。不明白为什么叫通气,明明就是闭气呀。每人身上盖两条毛毯,头被蒙住,不断地喝滚烫的茶水,在房间里坐三个小时。不多时,热浪翻滚,焦灼难耐。最要命的是似乎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短……好多次我觉得已经受不了了,跟自己说再忍忍再忍忍,想想那些地震后被困在黑暗里的人……于是发现,至少我们还是在呼吸着的,而且与他们不同的是,我们是带着希望在忍受,也明知一个光明的结局。于是,难受也变得可以接受了。最难受的时候,我们开始唱歌。一首接一首。几个人开始聊天。说的知心话,竟是平日也不会轻易吐露的。结束之后,接近虚脱的累,却也有种复苏和抖落的大畅快。
然而,那夜被龃龉侵啮,如同一场噩梦,风云变色。时至如今,一些细节我们已有意忘怀,但我想自己坚信——传统文化的底色,是相信善,追随美好,去向光明,而不是趋避恶,处处防范,人人自危,庸人自扰。面对亲身体验的温和善意,纵然可以背过眼去,但若要全然忽略事实,转而猜疑诋毁,却是超越了我们的底线。还因我深信因果不虚,以盲导盲无法寻得光明,诅咒黑暗也只能愈陷愈深,而光亮只在祈求温暖和信仰者的心中。
也许有朝一日偶遇,终得相视宛然,把手言欢吧。我心仪这样的结局,也会如是完善自己——更澄明的、更温润的,流水一般俯首低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第二天起身揽镜,果然容色转变,通透明亮,身心轻安。我试着让自己微笑。记得不二养生的形象,是双盘、微笑和合十。老师说,“微笑,是给众生最好的礼物。”我记住了这句话,并且发现,当有意微笑的时候,嘴角的微举的刹那,就有许多不自在轻轻落下。那是放松的感觉,愿意与世界为善,愿意全然打开,不再用封闭和冷漠的姿势。
<四>
老师给我定了这些日子的目标——三次三小时双盘。我竟也不以为杵。乐于尝试。
仍在断食中,却似乎很少觉得饥饿。难道过往每天雷打不动的三餐,都只是自己的错觉?我早早知道,所谓一定要定时定量吃饭,只是头脑的执着。却如今才实际体验到,放下执着原本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难的事。
在一天天里,渐能觉察到身体内微妙的变化。对我来说,也是破天荒的转变。我曾经无比地忽略这个肉身——虽然也应病与药,却不在乎寿夭,无意于美丑;当外界风晴雨雪变动不居时,我也总是最晚觉察的那一个。一心相信,对修道者而言,心为形役,是最堪可悲悯的事。曾经学中医,后来不了了之,也是因为我固守的那个观念——四大假合,色身为空,怎可执着?而如今当我放下我执着的这个执着,开始有念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并觉知它的变化的时候——我深深地喜悦于这种明觉和转化。我发现,之前所谓的不重视身体实则是对自己的放任的借口,也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事实上,身心不二,修行怎么完全忽视命而空谈性呢?当回家后我读到南老的书,他说五蕴皆空往往得从色身开始——如果打坐时注意力都被痛受牵引,怎么可能进入深层定?静岩老师的《双盘成就法》里也清楚说到,三小时双盘练习,就是为了训练身体可以不再被苦受牵引,这是进入双盘冥想的前方便。这些教理的明晰,当然都是后话了。
第一次双盘练习,浩浩荡荡地开始了。七八个人准备接受挑战,另外十来个人列成一列,愿当义工,陪伴成就。我挑了道可老师。大家下坐,纷纷开始聊天,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竟然直到一个半小时,才感觉到强烈的痛。我跟道可老师说,不行,我不能再说话了,因为所有的力量都被痛牵引过去了。他很尽责地,为我补气、按摩,不断地按我的要求帮我转换腿的姿势……这个义工当得比我这个接受挑战者更辛苦。两个小时……两个半小时……每一分钟都过得如此漫长,我需要不断地双手撑地,来稍减腿上体验的痛。很多次想放下来——可是看到身边的陈晨师兄竟然无甚表情,大声朗诵,我咬咬牙,不愿开口说放弃,只得继续扛下去。而痛有时会稍歇些许——它可能也累了,而我趁机放松表情,调整呼吸;也有极其剧烈的时候,眼泪就迸出来了,我也任它随它。身体的反应很奇怪,觉得时冷时热,我得不停摩挲手臂来调整温度。终于到了三小时,老师说可以放腿的那刻,狂喜和剧痛同时袭来……我却已然平静许多许多了。这一次大家都体验到许多神奇——李晶子宁做陪伴的义工,竟然也各自盘了一两个小时。不可思议的奇迹,都发生在不经意之间。或许因为一颗心都在为对方服务,故柔软,故可持久吧。
第二次双盘通关,在两天后的下午。有些紧张,事先早早做了茶熏,练了束脚式等几个动作。我把托福资料、电脑都拿来,做前一个小时的功课用。卫平做我的义工,她也将腿盘上,愿意与我一同坚持。这一次有了经验,痛楚来临的时候,我摩挲膝盖,跟它对话:“其实也不是那么痛呵。”我跟它说。是啊,身体也告诉我,其实这个程度的痛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时间渐渐流过。然而有一段还是痛到流泪。极痛的时候看到卫平端坐冥想的姿势,我羡慕她还能安静地一动不动,而我只能不断地动以转移痛点。其间听到雪儿撕心裂肺的哭。她从头哭到尾,却也未曾将腿放下。这一座,似乎没有第一次那么难熬。
第三次双盘,又在两天以后。我在内心已不畏惧这个过程,以为可以顺利过关。然而,无常再次现身说法,这一次从半个小时左右开始疼,我无法将注意力不集中在对痛的认同上。同时,之前喝水太多,膀胱也开始不堪负荷。月禅一直陪伴身边,她安静温柔,然而眼神坚定。我挣扎着说我要下来。她说你自己决定吧。我忽然意识到,放下腿就代表之前的功夫付诸流水,也代表我必将后悔,也意味着我还得再面对一次……于是我狠下心来,不再放任自己放弃的念头。然而真是痛呵。唱起佛乐来鼓舞我心,《寒山僧踪》《观音菩萨如秋月》《点灯》。后来唱到《卧龙吟》,勾起些微往事的怀想,伴着剧痛带来的委屈和不忍,又令我涕零如雨。这时闻风老师过来,给了一个温暖的肩膀。他说,璐珞,你知道,痛都会过去的。给自己一点力量,就可以挺过去。我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我流泪点头,内心不再对抗,只是安静地观察、等待、接受。秒表停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内心其实如此骄傲——我真的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任务,实现了对自己的期许,克服了无数次放弃的念头,其实,只需一个“忍”字啊。菩萨的六度万行,忍辱波罗密列居其间,我仿佛第一次深谙其味。对我而言,精神情绪的忍辱似乎不难,身体的忍辱却如此历历难忘。无生法忍,是早已熟稔的名词,虽说不曾体得,但在偶尔放平的心态里观照痛之无生,也算有些微的认知吧。
双盘结束后,慈禅老师给我们倒滚烫的热水泡脚,顿时,有种气血通畅全身放松喜乐满身的感觉。那是苦受之后的酬谢,黑暗过后的光明啊,它来得如此令人沉醉,几乎是世间无法企及的极乐。我发现已经开始习惯并期待,每一次双盘结束,放下脚那一瞬间气血冲关的剧痛过后,痛楚渐渐平息,法喜渐渐升起,继而弥漫全身,无来由就满身欢腾的乐受——因之,我明了为何会有那么人甘愿选择苦行——因为苦行之后是极大的乐,苦行本身的超越和控制也是乐啊。尽管这乐,从中道的角度来说需得超越和放下,然而因病与药,对于最无法忍辱的当今众生,有机会体验这种苦乐的转换交替,何尝不是人生中重大的领悟?
<五>
在双盘通关和断食的间歇,偶尔会在中庭小憩,在木质走廊上驻足,看行云蜿蜒,溪山万壑。还发现,不止我们在体验苦相,不二太极宗门的师兄弟们,更是从早到晚高强度的极致训练。“道可道非常道——”,他们的声音从早到晚,白天可叫早,夜间伴梦眠。那声音里有振奋的力量,更有甘愿的喜悦。
慈禅老师的不二相应课程,在每个凌晨的三点,从茶熏开始,迎接黑暗和黎明的交替。老师导引的声音空明澄净,与窗外的暝色交融,我疑心我已化在这鲜醇透明的空气中。她几乎是我见过最有助人情怀和无我精神的人——每天都在给不同的学员调理身心、补气、踩腿抓筋、从早到晚丝毫不知疲倦。一直到有一天,听说慈禅老师因消耗太大,去了附近雪山的茅棚闭关休养,在感动和心疼间,我照见自己与真正慈悲的距离。为帮助他人甚至不吝身命,我敢想象吗?
智娜老师的瑜伽课。对我而言,这是一段无比难捱的时光,因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有如此多的不对称、僵硬、对抗和酸痛。三个小时的课程让我有种挫败感:双盘我还能熬过,瑜伽却是清楚地看到自己不能和达不到的地方。然而在智娜老师风轻云淡的叙述间,我想起她曾经说,最初练习瑜伽的时候,日日哭泣是必修课,每天也是在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熬过。是啊,正如人们总是津津乐道悟后的风光,却鲜有人触及悟前的功夫——我们总只看到柔软轻盈的体态、行云流水的伸展,心生艳羡,自惭形秽,却忘了浅显的道理:“尘劳炯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
相比于断食,复食是更漫长而艰辛的过程。时间是断食的三倍,一开始只能从一小碗白粥开始,每一口咀嚼100下。它考验人的耐性、意志和敏锐度。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放纵自己味蕾,并且自我安慰说:“最艰难的断食已经过去,我当馈劳自己这些日子的坚持。”事实上,如同修行,保任的功夫跟悟前的锻炼同等重要。甚至,因其面临各种境界,而更具有勘验的效果。“学禅如刀刃上事,冰凌上走,稍有放浪,即丧失性命。”
<六>
也有一两次去束河古镇和大研古镇观光。我发现,这并不是我梦想里的古城。满街的商铺固然各具风采,放歌纵酒也诚然引人驻足,我却并不喜欢歌舞升平里粉饰太平的味道。一个地震废墟上隆起的小城,几年间风靡世间,在我看来只是因为人们自我放逐和逃避的倾向——在一个山遥水远的地方,天也高,皇帝也远,还有流水绵延,云山飘渺,人们纷至沓来,寻找桃源,摆脱旧身,孵出梦想——不是汲汲富贵的梦想,而是日日笙歌、不知魏晋的梦想。熏醉,浪漫,放松,这些都很好。然而之后呢?真实的人生该如何面对?生活并非总是云山雾罩、不问来历,拼尽一朝醉颜红的。或许我太严厉,但这是对自己而言。我知道,他们的,不是我要的生活。
然而,在束河的这些日子,我开始深深相信人与人、人与地之间的相应。两人相遇,无需多语,只有相应与否。甚至,撩开一笔,我并不认为世间有欺骗这件事——在你忽然醒觉而不甘的时候,只是因为你不再相应于之前的感觉和信任。如同慧可断臂是相应,因相应而可忍受少室门庭冷若冰;丽娘复生是相应,因相应而可以生可以死;甚至尾生抱柱也是相应,因为相应才会紧抱桥墩,千寻不悔。人与地方相遇,也自知冷暖悲欢,一如有人从此隐姓埋名长居丽江,而有人一朝来访,便知前生后世,从此脱离不了彼此的联结。
而我,相应于这片客栈,相应于这里的云水澹荡,相应于渊默和慈和的老师们,相应于我内在的灵苗慧命,相应于所体验的苦和乐、放下与轻安。我的欣喜,仿佛内心兵荒马乱之际,忽然迎见了太平春。因为,在此之前,我曾长久迷惑,生命里的许多信念纷纷淡出,无关外因,只是因为太久的荒疏而内在干裂。我甚至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内在的虚无感而深感无助。而如今,我在几天与身心的对抗、对话和对视间,明白我原来是坚定于我的信仰的——信仰善与美,信仰精神意志的超越,信仰我是要去完成我内在的慧命和使命的,信仰修行的力量可以真的将身心彻底转化,信仰我全力去体验了超越之后,终要利益众生,有力量、也有大智慧,去行大愿力,遍入尘劳,自度度他。因这种相应,那些年少冶游的兴致竟然也荡然无存,我不再如陌上少年,欣喜于一袭春衫缓缓游,却见山非山,入水无痕,只愿心安,放云月溪山等闲过。这一切,皆因甘愿。
为此,我只有感恩。感恩善法之美好,感恩无常之映现,感恩佛心之光明,感恩所有帮助者的成就,感恩所有生命中的发生,感恩一切有意和无心的因缘……感恩此刻懂得感恩的心。
回家后,按照老师布置的功课,开始每天坚持三小时的双盘练习。更有全新的不同体会,关于痛、无常、空性……也更清楚自身的局限和软肋,体得精勤之难,坚持不易。同时读诵《普贤行愿品》,忽然有省,愿将此段与大家分享,也表真诚的回向:
“复次善男子,言普皆回向者,从初礼拜,乃至随顺,所有功德,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愿令众生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若诸众生,因其积集诸恶业故,所感一切极重苦果,我皆代受。令彼众生,悉得解脱,究竟成就无上菩提。菩萨如是所修回向,虚空界尽,众生界尽,众生业尽,众生烦恼尽,我此回向无有穷尽。念念相续,无有间断。身语意业,无有疲厌。”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