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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瞬间:失落
我们居于城东已久,如每个人一样,我们是在原来生活圈周围搜索起。那时,城东的概念是玄武,最远到达月牙湖,最北是太平门。记得我们的第一站是大邦紫云阁,有套房子似乎还在预算略高处。没有人会一下选择第一次看的房子。
一周以后,我们的足迹遍布城东,河西,最后回来问时,售楼小姐说:几天前已经订出去了!
南京这么大,哪里有我的家?
第二个瞬间:白眼
失落的我们回来的路上顺路看了紫金山水苑。
我骑着一辆28凤凰,太太也骑着破车,我们穿着老头衫之类的衣服。
结果,长得很土的售楼小姐张口第一句:最小的房子110平方,4200起价......
哼!
第三个瞬间:幻生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搭乘我弟弟的专车,去江宁一游。
江宁的建筑极其富有想象力,天地新城的售楼处像是电影《风云》里的那个宫殿,百家湖很有暴发户的富裕感。而且,我们兜里的MONEY似乎能玩的动这些,而且外加一辆CAR。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我满是有房有车的幻想。不停地在网上搜寻家庭花园的资料.........
第四个瞬间:幻灭
满怀希冀的一周结束了,我们再次去了江宁,这次不同,我们乘坐的BUS。
于是,在颠簸了45分钟之后,在一辆臭烘烘的车上忍受了45分钟之后,在烈日下又步行了20分钟之后,我们到达目的地——湖滨世纪花园。
房子是好房子,一楼怎么看都很有土财主的派头。联系的售楼小姐不在,另外一个又是眼睛长在头顶的动物,著名的一句话是:你走到我桌子前面来,我给你讲解。
超大的院落,寂静无声,走在里面似乎听到空谷足音。这个就是2001年的江宁。
江宁,想说爱你,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第五个瞬间:再次幻生
那时,我在外地上班,周末回来。
周二还是周三吧,太太自己去看了我存在很大偏见的光华门地区,而且激动的告诉我:订了一套房子,127平方,跃层,上面有个阳光屋,有80平方的屋顶花园!
屋顶花园是我的人生梦想,我又一次开始搜索,主题词:屋顶花园 无土栽培 草地。
于是,人生的梦似乎可以这样描写:属于自己的一片空中花园,我赤脚走在一篇草地上,太太带着儿子荡着秋千,阳光明媚。
第六个瞬间:再次幻灭
似乎我们的有房之梦来得太容易,似乎人生永远不会太容易的有正确的答案。在我还在狐疑而满怀希冀地设计我地屋顶花园的一天,电话来了:“不行,那里不能住。后面是药厂,还有一条火车道......”
别了,我的屋顶花园,我拿热泪祭奠你?不,用苦笑吧。至今为止,我还是有一个人生梦想:要拥有一个50平方(志向膨胀的时候有时会是80平方)以上的玻璃温室,永远摄氏20度,我在那里面做自己的园丁和主人。
第七个瞬间:蓦然回首......
再次的失望也是再次的希望。
我们重拾旧业,我们的活动范围扩大到江东北路、应天西路、红山、东方城.....我们的预算从40万提高到50万。我们开始规划儿子未来在哪里上学。我的购车的计划无限推延。
月安美丽,可是太远。东方城不远,可以KFS太黑。长江花园我们也敢看了,但是那个物业.......
那时没有万科,没有金马,没有朗诗,更没有奥体。没有什么富于想象力的楼盘。
终于,在我们克服了对城南的歧视,去了该是市中心的一个看起来很贵的楼盘时,太太说了句:“我想住在这里。”
阿弥托佛,苦难该有尽头,追寻总要结束。交定金吧:人民币2万。
第八个瞬间:犹豫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否定中度过。太太如每个主妇,总是不满于自己已有的物业。我拒绝再看其他的房子,她却仍然不懈地准备推翻自己地选择。
哪家楼盘套型更好了,哪家的景观不错了,我们楼下的电线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啦,下面的商铺会不会有很大影响啦......
直到我们的楼盘价格翻番,直到楼下电杆拔掉,直到城东高架开工,我的选择才被证明有这么一定的正确性。
第九个瞬间:收房
收房的业主就如凯旋的将士,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希冀和担忧,几乎毕生积蓄的一次豪赌......总算没有遇到黑心KFS的是万幸了。
那一串钥匙比什么证书都值得珍视(当然结婚证除外),那一个空壳的屋子似乎充满着幸福的味道————如果幸福可以用味道来表示的话。
第十个瞬间:“黑妞”
买房绝对是人生一次重要的学习过程。至少我学了很多城市交通布局、城市规划、法律、经济走势的很多东西。装修也是如此。
2002年,我们的“府邸”开工了,我们每个周末奔波在各大装饰城,跟民工兄弟打交道,跟五金板材打交道,跟龙头水管打交道,跟灯具打交道,跟窗帘打交道....直至家具进场前夕,终于弹尽粮决。
老婆晒的黑瘦,一双脚从来没有这么富有非洲气息。儿子那时刚刚学语,终于有一天不怀好意的笑着喊妈妈:“黑妞!”
第N个瞬间:幸福是什么
(仅以一个自己的老帖结束这段文字)
在入住新房的那天早晨(好日子总是阳光灿烂的吧,至少记忆中是那样),我看见柔和的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进属于我自己的家,崭新的家,我看着妻子牵着蹒跚的孩子从走廊里走来,我差点激动落泪。
有了温柔的妻,有了可爱的孩子,一个男人才算长成。才知道应该给他们温暖的家,给他们无尽的爱。
有帖道:“当我老了,头白了,炉火边,一本好书,一杯清茶,与你相伴,笑忆往昔,看日出日落,沧海桑田……这样的要算不算太高?然而,为了这个小小的愿望和要求,我们要花费多长时间,经历多少曲折?”
老师曾经教育我们:要有远大的理想!不光是大陆,连香港也都一样。要是有个少年,说:“我的理想是找个我爱的普通女孩相守一生!”这个作文肯定发回重写。饮食男女曾背负了多少沉重的包袱!
台湾某作家(我不爱记作者的名字,得罪了)说最最感动的是看到男女携手,拎回来一篮菜。呵呵,最好的人生解释。
爱家才能爱社会,才能爱人类。怎样爱你爱的人?给他们一间安乐的小屋吧:)
2005年3月首发于华侨路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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