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141@365·五月的河流
(2022-05-28 10: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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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五月河流清澈向远 |
五月二十一日
星期六 阴
五月的河流大都是蜿蜒的，流着流着就拐了弯，在拐弯处稍作调整，水势也舒缓了下来，变得张弛有度，从浪花演变成涟漪，在温暖的阳光下，徐徐向前流去。
坐在河岸上，送走了一个上午，天上的鸟儿换了几拨，连啁啾声都有脆响，也有闷骚的，它们的形状过于渺小，飞出不远便已没有了踪迹。
河面上漂浮着一层花瓣，多半是从树上落下来的，风声过后，一片馨香瞬间陨落，在草丛中划了几个圈，纷纷洒洒刮到了水面上，做生命中最后一次沐浴。
花儿最先开在枝蔓上的，也提前告别了树，虽生长在一棵树上，朝阳的那些蓓蕾总是急着绽放摇曳裙裾，而晚来的花朵，却看着同伴卷着香气潸然离去。
小时候，村外的河流很小，水色清澈，出村百余米便可下河洗澡捉鱼儿，河里还蠕动着许多小蝌蚪，看上去像一个个逗号在水里晃动着。
在那个极其贫穷的年代，童真朴素到了极致，所有的快乐都来自于大自然的赋予，尽管肚子时鼓时瘪，可内心里始终萦绕着一种美好的期许。
光着羸弱的身体，在浅浅的河里奔跑，渴了就趴在水里直接咕嘟咕嘟喝几口，那水甘甜润喉，岸边有几个村妇在石头上敲打着洗濯的衣服。
多少年以后，回到了村庄，那条河流已经荡然无存，乡亲们告诉我，早些年就干涸了，裸露的沙石在炽烈的阳光下暴晒，我记得那条河叫二道河。
我见过许许多多的河流，有气势磅礴的，有纤细身腰的，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两岸簇拥着茂密的林子，各种花色的鸟儿莺歌燕舞。
我也见过许许多多的河流，无意间染上了小恙，河水散发着浊气，远看风景如画，近看熏得你晕眩，不知道这些污浊的水流向何方，会殃及多少无辜的土地。
多少次在梦里出现了河流，有时在岸上行走，有时在水中挣扎，水似乎漫过了身体，在那一瞬间我蜕变成了一尾鱼，却活着人的记忆。
一群黄牛在河边饮水，眼见得水位下降，我赶紧轰走了牛群，从低矮的水中跃起了一尾鱼，它兴高采烈地冲我莞尔一笑，牛却在远处冲我瞪着眼睛。
河流是大海的孩子，大海看上去比天空还辽阔，曾经的夜晚，在漆黑的海上，我爱上了水里掠过的一尾鱼，它是那么玲珑剔透，像我前世的情人。
世界上所有的水流最后都回到了大海中，忽而汹涌澎湃，忽而含情脉脉，渔船在岸边栖息，桅杆上的灯盏像苍穹遗落的一颗流星，在微风中摇曳。
从大海上又回到了河流的故乡，熟悉的那条甬路，似乎可以寻觅到我童年的足迹，小脚丫那么的小，那个脚窝里住着一块白石头，替我厮守着童年的梦谣。
但凡是河流，都是我的亲人，每每经过便驻足而与其缠绵，有时我想，河流或许也是一个人，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人，滋润了你的一生，才在最后默默地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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