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不过去的爱情

许侃/文

 

侯波的《2012年冬天的爱情》（以下简称《冬天的爱情》）是一部绵里藏针的犀利之作，无疑也是中国文学本年度最重要的收获之一。

小说写了一名大学生村官受副镇长之命，在北京开大会期间监视一对上访的夫妇，确保他们在大会期间不到北京去上访。这位名叫小董的青年村官在监视老百姓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同样身份的女青年，他俩选择了一间心形的窑窠，从这里窥视那对夫妇，看见了他们夫妻生活的场面，从而激发了青年人心中的爱情……

小说沿袭了侯波一贯的幽默叙事手法，在作品中竭力渲染铺排了陕北乡间的民俗民风，写得轻松自然。然而在温情脉脉的叙事之河下，有一股悲凉的东西贯穿其间。小说的结尾写到，小董骑摩托追踪那对夫妇出了车祸，醒来躺在医院，救他的竟然是那对被他追踪的夫妇。他们并不想到北京去上访，而只是到死了儿女的亲戚家去帮忙。那个被怀疑装着上访材料的黑皮包，里面装的也只是赞美上帝的“耶稣歌”。

小说避开了写这对夫妇为什么上访，避开了写小董与这对夫妇的正面冲突，而是用了抒情的手法来写这对夫妇的爱情生活，以及对监视这种生活的小董的性冲击。小董萌发的爱情其实是对政府的爱情，是一个冬天里的爱情。作家无疑是有着与小董相近的情结，或者说他想正面歌颂这种情结。值得赞扬的是，作家的心是真诚的，他深刻地看到了这种爱情的危机，看到了监视人民的做法是多么的可悲与可笑。仔细想来，这部作品竟是十分犀利的。祝贺侯波，将这么严肃的命题隐寓在一篇貌似乡土文学的幽默叙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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