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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时

(2023-03-05 19: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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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

爬山

星袁蒙沂

叶伟青编辑

年初一时
  星袁蒙沂
  有些城里生城里长的人,或许一辈子都没爬过山。到山上去,我们这儿叫爬山,登山那样的说法太文雅,从来不用。村庄在小山脚下,到地里干活,除了去坡岭,经常得爬山。村里生村里长的人,爬山是家常便饭。在村里长过的人,也习惯了爬山。
  老家那边,每年初一,都有外出游玩的。去哪儿呢?爬山吧!
  我虽不在老家住,只要不在单位值班,初一也会选择爬山。我是村里生村里长的,直到去外地读书和回镇上工作,才不长期在村里住了。但我心中,村庄是个无法割舍的所在。有时回村,一个人到坡岭中逛逛,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随着腿脚,到坡岭中走走,看看梯田,看看果树,看看远处近处。走上一趟,心中不甚空荡荡了。坡岭与山,还有脚下的土地,依旧在那里,自己只是去看了一眼,并没带回家一点点。我想要的,也许不是啥馈赠,似乎只是一个逛的过程。
  壬寅虎年初一,一哥们儿来找我,一起爬山去。这个消息,年三十就放出了。大外甥翰林在我家过年,大儿子梓航和他都早早起来,等着去爬山。二儿子熙顺还不到三周岁,也起个大早,嚷嚷着要去爬山。等妻子下夜班回家吃过早饭,哥们儿也赶来了。村里又遇上几个人,大人小孩的,一起朝山上爬。
  桃坞门沟是村东的一条山洪冲刷出来的沟谷,那条干沟从山上斜泻下来,成了一条上山的路。我们出了村,沿着一处梯田,向东走。熙顺一大早就嚷着爬山,上坡的路没走几米就不肯走了,得抱着。妻子、我和那个哥们儿三人,接力抱他一会儿、背他一会儿,都累得够呛。山不算太高,坡路也不算太陡太滑,走起来仍然很累。走不多远,就得停停休息,顺便用嘴帮着大口喘气。
  年初一,虽不太冷,许多地方,照样结着冰。坡岭上的各种果树,枝条光秃秃着。地上那些厚厚的草,尽数枯黄。只有那些或散落或成片的松柏,叶子是鲜嫩的,有的青绿,有的浅褐,被寒意压制着,也没多少精气神。这个季节的山顶,到处是荒草,绿叶与花,是见不到的。阳光时隐时现,寒风时有时无,几个大人孩子,就这么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走着。山上的路,有的地方已经不太清晰了,只能朝着大致方向走。有的地方,荒草没得上膝盖,里面还常混长着酸枣树,一不在意就容易被刺伤皮肤。
  年初一爬山,是纯粹地爬山。山上没啥好景致,也没有啥娱乐设施,更没有卖小吃的摊位。临上山前,妻子找了个袋子,给孩子带了点零食。也有细心的大人,给孩子带了瓶白开水。大点的孩子还好,像熙顺这样的,万一在山顶上饿了渴了,哭闹个没完,还真难办。以前,在桃坞门沟往上,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个十多厘米深直径半米左右的小水汪。去山顶拾柴禾或路过,渴极了,过去捧两捧水喝,可以救急。那汪水,不光人喝,羊群经过,也常过去喝水。山上的其他野生动物,没人时,也肯定会过去偷偷喝几口。山高,周边像这样的水汪,很难找。
  这些年,村里的日子好过了,一年到头见不到拾柴禾的人。就连到山顶种地的人家,都少之又少了。山顶上虽然干旱,植被却一年多过一年。我们爬到山顶,又向西行。从东面的桃坞门沟上,从西面的大山门下,这是最常选的一条道。山顶上,桃坞门沟至大山门之间的那条小路,因为走的人少,已经被荒草模糊了。我们只能沿着大体方位,绕着荒草、酸枣树和荆棵墩,选容易通行的地方走。后邻居海州,领着两个女儿,村里的一个大哥,领着他小孙女,我和妻子带着熙顺,由那哥们儿陪着,走在最后。长期在村里务农的红勤,走在最前面。外甥翰林和大儿子梓航,也紧随着红勤那拨人,走在前面。
  山上的风,逐渐大起来,把交谈声吹弱。脚下的路,一段有一段无的,大家得摸索着慢慢前行。不过,人多,又是白天,一个跟着一个,也倒没啥怕意。那些刻满沧桑痕迹的酸枣树和荆棵墩,散落在各处,已顽强生存了多久?谁也不知,大概十几几十年了吧!
  沿着山顶的中央前行,约摸到大山门的位置时,我们找到了熟悉的路。那条路南通大山门,往北,则去了北边那些山。轮流抱着熙顺,到大山门时,妻子把熙顺放到靠里的位置休息。比我们早到的那一拨人,还有邻村上山玩的几个人,都坐在大山门的悬崖边休息。我突然发现不对劲,休息的人中,没有梓航。当我问梓航呢时,所有人才如梦方醒!一路上,梓航都是和他表哥翰林在一起,翰林却说从桃坞门沟爬上山顶西行后,他俩就分开了。
  赶紧找!我和哥们儿,还有翰林,都往回跑。回到与大山门基本平齐的那条路口,那哥们儿说,刚才好像看到梓航到这儿了,他不会走错道吧?朝北朝西,瞅了一圈没见人,又都纳闷了,急在心头,担心倍增。我大声喊梓航的名字,朝西、北、东喊了几声,也都没有回音。那一刻,我不光是着急,心中明显开始恐慌。
  梓航没到过那处山顶,一个人找不到路。这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到底从哪儿走丢的谁也不知道。然而,站在我们站的位置,向东能看四五百米,向北能看一两千米,向西能看一二百米,但却没看到他的身影。我担心他冒冒失失误入悬崖边,荒草太滑,万一跌倒,不堪设想;我担心他脱离人群后在山顶的岩石旁跌伤,荒草丛深,看不到他。目之所及,看不到他;呼喊几声,没人回应。恐惧,瞬间袭来,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冒寒气。大过年的,领着他出来玩,哪成想会找不到人了呢!
  我慌慌张张往东找,我那哥们儿往西,翰林也往西。六神无主时,看到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得知,梓航在山顶西边一处山坳的悬崖边找到了,找到时他正往悬崖边走。梓航说,他想走过那处山坳后,爬到最高的位置看看我们在哪?他再来追我们。
  大山门就像悬崖的一个坍塌处,路是游弋在斜坡上的,很窄很滑。熙顺太小,得抱着下山。但路上没有扶手,很不安全。大山门往西,走过七八十米,有条新挖的大路,听说四五米宽。我跟那哥儿们建议走那里,理由是“还没走过呢”。经常爬山,说不清为什么,这是头一次生怯。就像说不清,为什么要爬山,为什么要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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