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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香常在

(2023-03-03 20: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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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香

回族

叶伟青编辑

星袁蒙沂

袁星

油香常在
  星袁蒙沂
  油香还是热的,我撕下一块塞进口中。油香表面金黄偏褐,入口没有炸酥的感觉,完全不像新炸的油条。油香入口,喷香,且柔软劲道,挺解馋。桌上这俩油香,主要是香,没甜味儿,应该没放糖。
  这儿的面食,与“油香”有点相似的,有油饼和发面饼。这两种面食,我家常做,也常吃。虽然也都是用小麦面做的,虽然也都放了油,味道却大不同。油香,有自己独特的样貌和味道。就像煎饼和烤排,一打眼就能认出来。
  小儿子熙顺刚满三岁,动不动就往外跑,一两分钟不见,就能在胡同里左拐右拐觅不到踪迹。因为他在,不论昼夜,我家的院门始终关着,并从里面拴上,防他溜出走丢。
  正在家里吃午饭呢,有人在院外晃荡铁门。熙顺以为是奶奶回来了,跑在最前头。母亲早晨才回老家,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我纳闷着谁会来,去开门。敞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利民村的老支部书记。他跟我打招呼:“在家啊!我给你拿点东西!先等会。”没等我应答,人已离开。书记姓周,回民,六十岁上下,胖墩墩的,走路稍显吃力。
  住宅所在地,是个回民区。整条胡同,多是回民。图靠近单位,我才在这里定居。生活中,回民有诸多讲究,与他们同在一个小区,总得多注意。
  几分钟后,周书记人未到而声先至。当我快到院门口时,他的声音早一步到了,然后是伸着双手捧着的大油香,拐过墙角,也先他来到。“快接着!快接着!烫手!”那油香,色泽金黄偏褐,鼓着匀称的大泡泡,捧在手中,绵软略烫,油润润的,香气四溢。接过油香,周书记随即退出门口,大步离开。我让他到家里坐坐,他一连说了几个“不了”。
  我家宅院往北,第三处院落后,有条向西的窄道,与西侧胡同相通。中午回家时,正好碰到周书记和两个人在那丁字路口站着,似是有事。
  周书记走后,我又探头看了看,那个小丁字路口处,停了几辆电动车。丁字路东的宅院空置两三年了,上下班从那儿经过,门一直是锁着的。
  到镇上住前,我从未听说过油香。在老家那边,也没见过油香。到此居住后,特别是母亲来我家看孩子后,她经常到几个近邻家串门。胡同里两个与母亲年龄相仿的大娘,也常来我家逛逛。熟悉了后,偶尔就有给我家送油香的。印象中,那些油香并不一样,有不如巴掌大的,也有直径二三十厘米的。有的单纯是香,有的除了香还甜。不过,油香好像有某种特殊意义,送给我家的油香,一般都是一两个,也有只送一大半的。不懂油香是咋做的,但总感觉很金贵。饼不大,馈赠他人,拿出一个半个的,若非含义特殊,会显得小家子气。估计那种油香本就做不多少,能分享到一星半点儿的,已然大面子了。同事穆静是回民,她确认那种饼叫“油香”,一般只在红白喜事上才做。油香甚少送人,只有十分熟悉且关系要好的才有可能。
  据说,穆罕默德复兴伊斯兰教到达麦地那时,有个老汉用小麦面粉和香油炸制了油饼给他,他便给“油饼”取名油香。出生、满月等送油香,寓意健康平安;婚礼中送油香,寓意圆满幸福;节日中送油香,寓意吉祥喜庆。
  油香有普通油香、糖油香和肉油香之分。原料以面粉、植物油、盐、碱为主。也可添加红糖、蜂蜜、鸡蛋、肉馅等辅料。制作过程,未亲眼见过,只略知一二。和油香面讲求“三光”——面光、手光、盆光。和面、醒面后,炸制也有讲究。油温不宜太高,时间不宜太长,正所谓“慢火炸油香,两面都发亮”。
  胡同里的住户,院落挨着院落,我却很少去串门,更没见过人家吃饭时的场景。回民的餐桌上,于我而言,是神秘的,也不想妄自揣测。不晓得他们平时吃不吃油香,只知道,近邻有时会给我家送。送来就走,不多逗留。
  由老家回来,若带来了山楂、李子、绵梨啥的,母亲总会挑选些,给近邻们送过去。胡同里的住户,家中大多没有田地,即便有的,也不种果树。农村老家那边,家家都有几处果园,带来的水果,口感比超市里卖的还要好,近邻们都稀罕。
  给我家送油香的周书记,并不在胡同里住。在这里看到他,应该是有事处理吧。他家在单位东侧十几米路北,开着炸鸡店。上下班,天天从他家门前经过。相熟久了,遇上时,总会笑呵呵相互打个招呼。
  原本,我是镇上的“外来户”。定居生活了十多年,周边的陌生人均已熟悉,知道名姓的不知名姓的,路遇了寒暄两声,或笑笑,或点头示意,但始终没吵闹过。人与人的距离,就像近邻家的油香,毫无功利地,一个个一次次,由远及近。
  汉民和回民,生活中有不少差异。最初担心,在一条胡同里住久了,难免会生出那么点儿磕磕碰碰,以致邻里不和,甚或激烈争吵。现实中,包容之心却一直在岗,和睦融洽。就像那些油香,胡同里炸制时,我家也常一饱口福。
  家人、邻里、亲朋间的关系,似乎是可以传递的。父母在村里的口碑,与搬来镇上后一样。在老家那边,我家与前后左右邻居,都没闹过啥矛盾。现在,逢节假日,有时我们也会回老家一趟。左邻右舍的,见我们回去,这家送碗辣椒花,那家送些草鸡蛋,还有送河鱼河虾的,送刺槐花的,送野菜的,送羊汤的。
  现在的铁哥们,老宅在村子最东头。小时候,他兄弟姊妹多,大爷大娘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生活拮据,没足够精力和能力照顾、管教他们。村里人穷,他家更穷,兄弟姊妹个个破衣烂衫,显得脏兮兮的。那时,村里几乎没有小孩跟他们玩,只有我是个特例。
  当然,我与铁哥们从小玩到大,最该感谢的,还是父母的包容。铁哥们的亲叔婶大娘大爷都不准自家孩子跟他玩,怕被他们几个给带坏了,我父母却不以为然。父母从来没因铁哥们家穷而拒绝我去他家玩。清楚记得,虽然家里很穷,那时候,铁哥们的五姐还给我家送过西红柿汤。西红柿没熟透,是青绿色的,汤味偏酸,但在当时,却挺稀罕。
  瓜果梨桃,油香,不似市场上的金银首饰,若单以价格论,都不是太贵重。只不过,就如“千里送鹅毛”,鹅毛虽轻,情谊在。油香,热乎乎的油香,甜或香!甜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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