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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2014-07-16 18:25:24)
标签:

云南驿

茶马古道

王剑冰

驼峰航线

飞虎队

分类: 散文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王剑冰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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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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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云南驿,反复看着这个名字,就看出一条古道逶迤而来。

驰着快报急送的快马,劳顿疲惫的旅人,铃声叮当的马帮。一个古驿站等在这里,还有温暖的热情和茶香。我立时就对这个地方感了兴趣。云南作协的李朝德亲自驾车,我们两个从苍山洱海边出发了。

车子一忽钻进一片浓雾,一忽陷进一阵急雨。山形变换,云团飞升。闪亮处是绿色的农田。这是新修的高速公路。而在以前,走这些地方,必须要借助茶马古道了。后来又有了一条滇缅公路,这条公路,成了二战时期联通中外的生命线。为修滇缅公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这条公路,现在还依然蜿蜒盘旋在我们走的高速公路的近旁。   

为了守卫这条生命线和支援抗日战争,美国人唐纳德带来了飞虎队,进驻了滇缅公路旁的多个机场。一架架涂着怪兽的飞机一次次从这些机场起飞,不是与日本飞机激战,就是飞去了驼峰航线。没有想到的是,我只是看到了云南驿的名字,找到了一条茶马古道,却不知这里还藏着一个飞虎队的机场。

云南驿现在仍然是一个大的行政村,村长和当地的派出所长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村长姓单,一脸和善,黑黑的,听懂他的话很吃力。他祖辈就是云南驿的人。所长比他更黑,穿着黑衣黑裤,腰间挂着枪,露出健壮的肌肉,带着两个人也是黑衣装束,看上去像是黑社会老大。一路上村长陪着讲解,所长他们很少说话,只是跟着或不远处站着,弄得我有些紧张。闲暇的时候,想到最近发生的恐怖袭击,就问所长这里的治安情况,所长说,当然会有这样那样的案件发生,不过这里还是比较安定的。所长来了十二年,当了八年所长。

我下车的地方,也就是村子外边,竟然发现了一堆大石滚,比普通碾场的滚子大多了,起码有五倍大。那么大的家伙堆了一片,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混乱的队伍。村长说,这就是当时修机场的滚子了。要推动这些滚子,得有多少人啊。那可是个热火朝天的场面。普通的小滚子只能压实农场,而不能压实飞机跑道。于是就有了这么大个子的石头、水泥做的滚子。

     转过去就是一个牌坊,上面赫然刻着“云南驿”,牌坊的这面是“茶马古道”四个大字。顺着牌坊看过去,就看见一条石砌的古道,蜿蜿蜒蜒伸向好远,古道的两旁,是一个个墙壁门楼的房屋,一个个敞着或关着的店铺,一条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巷弄。这些,构成了云南驿的主要景观。

随意走进一个院子,便发现是四合院式的院落,房屋是两层的,两边有楼梯在屋外登上二楼单村长说,这是云南驿典型院落,当时大都是驿馆,二战时飞虎队员就住在这一个个院子里,费用当然是要付的就像平常旅人一样只不过他们住的长一点。大兵和房东有了一个长期接触,感情和友谊是自然增长的。

     有时刚到一个门口,就有一声狗吠跟过来村长喊了一声什么,立时就将友善摇晃在尾巴上。主人也随着从屋里走出来,露出没牙的笑。一处客栈的房子显然经受过一场火,楼上已经坍塌,烧焦的窗户只剩下半截木棂。多少年没有人修缮过,似乎已经不必要,因为没有了重新利用的价值。很多都是干打壘的墙壁,只是四角用砖石磊砌木质的楼梯已显出老态,它匍匐在那里好久了,发出咳嗽和喘息的声音。让人有些微的痛感。一个老人坐在另一个门洞里,一只猫守在她的脚边,她和猫同样安静,时光对于他们似乎已经无所谓。 

 我走进一个有三四进房屋更大的院落,下面有马厩接待室、厨房之类,上面是讲究的住室几十个人住进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从木板墙上遗留的字迹可以看出,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曾传出过朗朗的书声。很多有特色的豪宅大院都是被当做学校留下来的。这里到处堆放着驿站的遗迹,失去光泽的老茶,固定的马驮子,硬皮子的马靴,成串的马掌子钉在墙上,钉出了一个茶马古道的线路图。

我轻轻摇动了圣果样的马铃,它发出的声音超出了我的想象,那本该叮叮向上的声音,却橐橐沉远。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声音,它和茶马古道的石板声形成了互应。还有马灯,那微小亮光,是夜路上的另一种声音,加上马发出的声音,人偶尔发出的声音,就构成了浩浩孤旅上的生命交响。

    我在这里看到了烫斗,那种可以打开上面在里面放炭的烫斗。餐风露宿的马帮人还需要烫衣服吗?但随后就被一种想法击中了,难道是守在家里的女人所用?仔仔细细地让男人穿得板板正正、风风光光上路,那烫斗的意义远远大于烫斗本身。墙上写着当时的打油诗,道出一种心声:“身着土地头顶天,星星月亮伴我眠。阿哥赶马走四方阿妹空房守半年。

    茶马古道,那是茶与马组成的道路,茶驮装好,出发的仪式竟是那般庄重:头骡打扮玻璃镜,千珠穿满马套头。一朵红缨遮吃口,脑门心上扎绣球。此去万里,顶炎冒寒,餐风宿露,早不知折腾成什么样子,但出征的隆重与认真却让人感动。男人走了,女人的心便空了。那种空换成一种愿望,必是在枕畔说出,涚出来又被男人堵回去。传的这些打油诗,字字句句都像古道的石头,磨砺在人们的心上

    出门要么搭你去,缝缝补补也要人出门只有带朋友,哪有上路带老婆。”这是对话式的,朴实自然,都是真实心境。

砍柴莫砍苦葛藤,有囡莫给赶马人。三晚上讨媳妇,初一初二就出门。”这是怨妇的话语,说了,可还是给了赶马人。

 

    由于茶马古道与驿站的原因,街道两边的店铺一直以来都十分兴盛,很多都是骑马楼每个铺子前都有伸展出来的宽阔的窗台,显得方便又大气。现在有些在做着买卖。

阳光打在石道上,泛出不规则的光芒,刚下过一阵雨,那些光芒泛上一股湿润的气息。石道在村子中间分了好几杈,其中最大的一股斜里而去,直通着后来修的滇缅公路。

 在另一处院子里,飞虎队用过的物品陈在那里,你会看到手脚和头颅使用的东西,那些东西散发着大洋彼岸的气味儿。有一幅飞机照片,机身大大地涂着一个女人形象,显现出这些雇佣兵的随意和自然。

    飞虎队与村子上的人交易不用美元,而用老蒋票。是因为村上的人认为那印着外国人头的票子不顶花。单村长说,后来家里存留的老蒋票当了糊墙纸,满面墙都是神色严峻的蒋光头。

单村长的奶奶会做老饼干,美国人尝了还不错,就用军用罐头来換,奶奶一尝,也很好吃啊!现在当地还会做这种老饼干,那是一种比普通饼干大比饼子小经过发酵和烘烤的食品。派出所长让人去买了来,一股子面食与碱面的清香立时弥漫开来。随手拿起一块,觉得是我过的最好的饼干,一会儿又一块下肚了

飞虎队可能吃烦了他们的食品,就经常购买或同云南驿的村民以物易物云南驿人比别的乡人最早知道了咖啡、巧克力、奶酪、酱等,他们甚至抽上了美国的洋烟,不过,他们还是认为不如中国的东西好。美国人也是这么认为,他们经常在闲暇时踏上古道上的石板路,而后再登上高高的石阶,扒在沿街小店的窗沿板子朝里望里面有那些新奇的物品,豆干、腊肉、火腿,还有豆花粉、过桥米线、饵丝、凉糕。他们也会拿起一支像小钢炮样的水烟筒吸上两口,呛得大声咳嗽而后大声浪笑。

当然,美国大兵更在意里面的中国姑娘,那种自然纯朴的乡村女孩,看人的眼睛都流淌着羞涩的笑。勇猛天的飞虎队遇到这样的眼睛几乎溃不成军他们在回营的路上吹着口哨,笑谈着哪个窗口最吸人。而后他们不断地以散兵游勇的方式向那些个窗口发动冲锋

因为这些飞虎队是打日本,乡村女孩对这些人并不反感,何况他们的举止也没有多少让人反感。于是对自我构筑的防线的防守就松一点,就会在他们每次光顾时送上和以前同样的目光,只是那目光中的羞涩渐渐转移到脸颊上来递过东西的手也变成了会笑的语言。有时飞虎队的大兵会激动放肆碰触那种语言,那种语言便即刻会随着身体跑进里屋,换来的是美国大兵 Oh my God的呼喊。

不少类似的故事发生在飞虎队留驻的驿馆里,他们跟主人前院后院地生活在一起,如果这家主人有个伶俐的小女,而小女也不避讳与大兵的交往,甚至会帮他们点小忙,比如补个扣子洗洗衣裳。那些喜欢助人的,善学中国话的,会吹口琴的大兵,就较为容易地获得这户女孩的亲近。一些男人女人的故事也就时有发生。那些故事或最终随着战争的结束一同去了美国,或一方不愿远离而变成永久的遗憾与思念。

总之,在云南驿这条长长的古道上,洒落过多种味道的歌声笑声与多种味道的汗水和泪水。

多少年后,一群飞虎队老兵回来了,他们泪眼迷蒙,颤颤巍巍走进熟悉的院门,摸索着,指点着,叙叨着,拉着尚健在的老人发狂地或者哭,把美好的语言从口里说出又留在墙壁上。

时光走过,记忆尚在,友情未泯。

 

     院里石砌的老井,依然留着井绳磨出的槽痕,叮叮咣咣的响声从井底泛上来。

    村长说,云南驿叫得早了,先有云南驿,而后才有云南省

很多的门上贴着送别长辈的挽联,不是一家两家,三家五家村里人说,一个大院子住的人家多,不是这家就是那家,总有老人去。这么说,云南驿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正看着,云南驿小学校放学了。孩子们热闹的声音立时充斥了静寂的古道。一个个孩子从群里飞出来,跑进一个个院子让你想到,云南驿不像那些失去人居的古镇,它依然属于生活。走进一个人家,两个刚放学的女孩在葡萄架下吃着饵丝抬头发现我的好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或许仍是当年见到外来人的村女的羞涩。

村子头上,原来的机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只有一个个机窝还有一点点痕迹,不说也是没有人知道的让人想不到曾经的轰轰烈烈,腥风血雨。更多的地方变成了良田,绿色的水稻让视野拓向远方。过不了多久,就会又有一茬丰收滚滚而来

    走的时候穿过蜿蜒的古道,绚丽的云霞铺了一天车子像犁一样钻了进去。

 

2015年1期《滇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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