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江南(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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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江南(文图)
王剑冰
去江南就在春里去,因为春是从江南开始的。
还有一些女子跟着跑出来,花丛里闹闹嚷嚷,在视野里纷乱起来,弄不清是花是人。就听那些声音吧,早把一个山岗芬芳了。
画面让我似乎回到了过去。我正看着一部古典小说,放下书,就觉得看见了那些景物,那些人。何况春天是难以阻止向往的季节。
山下的草由黄变绿了。有些草却是一直都绿着,就像有些树,永远那么年轻着。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孩站在高处望着,她似乎望到了一切,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望到。她只是冲着一棵野松发呆。
篱笆上开的说不上是什么花,阳光里那么艳。只是不大,一枝枝的,像女孩子别在头上的发卡。
一条溪水,咕嘟嘟地冒着水泡,迅疾而自在地流淌。远远一股猛流过来,竟然是一群春江的鸭子。必然是一个诗人也如我一般看到此景,发出了一声经典的感慨。我发不出,只是看着这支好看的队伍。
抬眼看见一幅丹青水墨,绿草鲜花,粉墙黛瓦,和高高的山峰,而且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味道极浓的香风。哪位画家画的呢?
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屋,就是刚才女孩子走出的地方,用具井然,庭院纤尘不染,竹竿上晾着换洗的衣裳,门口贴着新春的祈愿。又一个新年过去,生活却是没有多少改变。
这家的房门还没有开启,篱笆上开着白色的花,将一帘幽梦遮在里面。篱笆女人和狗的故事,在这里同样可以上演,只是篱笆和狗还在,女人却去了南方,一年回来一回,一回来就只愿长睡不愿醒。
油菜花浅浅地黄了,一年一度地准时镀亮这片宁静,在这个阳光还没有走过的地方,谁会起得更早,将一弯露水趟乱?
携带山溪的流水,纯洁得无法形容。这么好的水就这么白白地流走了,会流到哪里去呢?流到哪里都是福分啊!就怕越流得远,越要受到什么污染,最后失去原本的摸样。独木桥上走来的女孩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姐妹们都出去了,家里的房屋都翻新了,她们的头上身上也翻新了,翻新得没有原来的好看了。女孩子的心事,顺着水流远了。
乡间的小女孩,那是一个个成熟的女子的幼年,她的好奇的眼睛像一湾溪水,明亮地清洗着山外的目光。
女子挎一只竹篓下田了,手同一片片颍绿欢快地交谈。同时还有一两嗓轻微的歌声,甜蜜地都叫春芽子听了。一片潮湿扫过来,不知是细雨还是风,一抹脸上,润润滑滑的,沾染着清气。
又见村女,阔大的田野间,有的是她们游玩的乐趣。和城里孩子的乐趣不一样,那是鲜花野草的乐趣,是春风暖阳的乐趣。
还回到诗情画意中来吧,这是又一幅水墨,毛茸茸的工笔,让人无限遐思。曾经想住在其间,守一溪碧水,望万起群山。
有人在烧荒,火焰四起,同炊烟缭绕在一起。舍南舍北皆春水,村东村西尽田园。狗随意地跑,孩子随意地玩。多少年,生活就是这样走过。
只是过去几天,油菜花就扎起了嫩黄的小辫儿,在这个微雨的春早跳荡。还没有看到蜜蜂,蜜蜂一定在赶来的路上。再远再深的美,也总是藏不住。
知道了有些村女出不去的原因,她们年轻的心思或在一瞬间改变,婴孩的一声啼哭,让多少母性复苏。
进入山里的一个镇子,赶场的多是老少两代,背上背着,手里拉着,包裹上印的“双喜”,成了一种寓意。
到处是喇叭花,这里延,那里展,张扬着青春的活力。光线还没有过来,太阳的金鼓一响,它们就会可劲地吹响山间的早晨。
山溪如从洞里卯足劲地喷出,那该是多少农夫山泉啊,充足的养分和矿物质,让这大山也变得精力充沛,激情四射。附近的山民都知道,这峰叫玉女峰。
山花多了,分辨不出都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唯其在山间,才长得这般葱郁浓烈。
又是一个采茶姑娘,她这般大的女孩,早进城了,不知为何还在深山里织锦采绣。穿戴上掩不住内心的追求与向往。
狗也喜欢赶场,同样干干净净地装扮,并且很快地找到友情。甚至比人的友情发展得还快。
又是一个山间小女的早期形象,雨伞下掩不住稚嫩的乖巧。多少年后,就是那个跑向高岗、跑向茶园的女孩儿。
是蒲草呢,还是如火如荼的荼?到处都是这些晃动的火焰,将一座青山一忽抹一片白浪,一忽抹一片白浪,远远的,你就觉得那山是出自海上了。
越临近城里,越是见到了好看的屋舍,若果都是这样,那些古朴就长久地飘逝了。且让我留下那些诗一样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