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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散文记忆(3)

(2009-02-03 04: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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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2008年的散文记忆(3)

王剑冰

 

三、社会生活的感悟

 

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中人,在生活中,由单纯走向成熟,由年轻走向衰老。没有哪一个人能够逃脱生活的风雨雷电。生活让我们体味酸甜苦辣,让我们感觉阴晴圆缺。生活给我们道理,给我们知识,给我们才华。

史铁生的《我的轮椅》(载2008年第2期《收获》)以自然、平和的心态写出了22年的轮椅生涯,这是与生命的坚强的较量,是对生活的乐观而浪漫的态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医生给他下的定义也只是“争取再活十年”,哪里想到史铁生又活过了二十年,史铁生坐在这个轮椅上行走,去看电影、去上医院、去参加文学活动,这么多年他走过西部高原,体验过大海的凶猛,甚至飞行海外,他写出凡·高给提奥说的话:“实际上我们穿越大地,我们只是经历生活,”“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来,到遥远的地方去……我们是地球上的朝拜者和陌生人。”实际上,轮椅上的史铁生已经进入了一种人生命题,一种佛学境界,史铁生写道:有个回答突然跳来眼前:扶轮问路。但这不仅仅是说,有个叫史铁生的家伙,扶着轮椅,在这颗星球上询问过究竟。也不只是说,史铁生——这一处陌生的地方,如今我已经弄懂了多少。更是说,譬如“经轮常转”,那“轮”与“转”明明是指示着一条无限的路途——无限的悲怆与“有情”,无限的蛮荒与惊醒……以及靠着无限的思问与祷告,去应和那存在之轮的无限之转!一个轮椅上的病人和一个著名作家划着这样的等号,让每一个健全的人有了一种精神的参照与提升。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氛围,我们很少知道,作家梁晓声还有一个患精神病的哥哥,梁晓声在父母去世后,就把哥哥从哈尔滨市的一所精神病院接到了北京,他在为哥哥不断地换着疗养的医院和住所,那种关心可谓无微不至。《那里是精神病院》(载2008年第10期《海燕·都市美文》)即是写出了探望和护理哥哥时的所见所闻,所感所受。笔力是沉实的,叙述中表现出细微与深情,而他所写内容又都显现着人性的光泽。其中他举到哥哥的病友老丘和“周郎”和一只小野猫的故事,一次滂沱大雨中,坐着窗前发呆的丘师傅突然站立起来,神情焦虑地凝望窗外,窗外雨下的正大,间或夹杂着指甲大的冰雹,而一只小野猫正在树的半腰发出恐惧而绝望的叫声,丘师傅这时突然装作胃痛扑在床上翻滚,病友们呼叫医护人员,门刚打开,丘师傅就一跃而起,从树上救下那只小野猫抱回了病房,此后不管谁劝说也好,下命令也好,丘师傅都不放弃同野猫的相伴。梁晓声把曾是某饭店大厨的七十多岁的丘师傅写得十分让人感念。在丘师傅的影响下,病房里的五名精神病人对这个瞎了一只眼的流浪猫都产生了感情,小猫给他们带来了乐趣,丘师傅临死的前夕,对曾是汽车修配工因失恋而精神受伤的年轻人“周郎”比以往更加友好,“有时甚至显出巴结的意思”,他不停地把自己的东西,甚至是挺高档的电动剃须刀送给“周郎”,使得这个年轻的病友有点惴惴不安。后来丘师傅死了,“周郎”护理起了这个流浪的野猫,他觉得这是对丘师傅最好的回报,他的家人几次劝他出院和转院,他都不同意,那个地方有着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某种依恋。这个野猫还是死了,“周郎”把它埋在了那棵松树下。梁晓声的这段描述,太巧,太真实,有些近乎小说,但这正是梁晓声所遇的生活,他必定也是同他们和哥哥一样有着深深的情感的,梁晓声说过“我以为,情感是每一个人的‘不动产’。它应该随着社会的文明而‘升值’。它是精神的‘琥珀’。说到底,人类精神自我完善的终极目的,乃是为了使我们每一个人的情感更丰富,更细腻,更符合人性的自然。”由此说,一个人的生活氛围同样会对这个人的心理架构产生影响,梁晓声这种来自一个特殊境地的影响让我们更多地知晓了精神病患者的精神深处。

吴长忠的《鹰》(载2008年5月《大河报》)是那么细微地写到了鹰被人驯化的过程,作者的乡村生活经验十分丰富,对于鹰的观察和认知也是那么地细致,比如作者写道:“个头比鹰大的是老雕,老雕的毛色泛灰,鹰的毛色泛红,在天上飞着就能辨清。老雕咋能跟鹰比,鹰吃活食,只吃活食。老雕什么都吃,活的死的都吃。还有个头比鹰小的,那是鹞鹰,鹞鹰抓不了兔子,连鸡都抓不住,只能抓小鸟。如果把飞禽分作三九等,在父辈们心目中,鹰是至高无上的。他们赞美它,在心里供着它,也在艰苦的生活中与之为伴,借助鹰的翅膀和利爪,获取些许精神愉悦和生活所需。”在这篇作品中,李伯的人物形象与鹰的形象凸显得十分鲜明。也十分对立。我们既看到了养鹰人的狡黠与智慧,又品味到了鹰这种猛禽的机警与无奈,作者对驯养过程的深刻浅划让人感到内心深处的某种疼痛,这是文字的力量。这种疼痛我在迟子建《我对黑暗的柔情》中也感受到了,那是一个女性被蜜蜂蜇伤后的疼痛,但随后我便感到了另外的一种美妙,暗夜的美妙,作者把两种感觉放在了一起,既形成了反差,又融合在了一起。其实,《鹰》告诉我们的也是如此。随着时代的变迁,生活的变化,原本的那种乡间的、质朴的、纯然的东西消失了,更多的美和认知留在了时间的记忆里。

南帆的《无限玄机》(载2008年第5期《美文》),黑白两色的棋子盖在圆形的木盒里,无声无息地沉睡。然而,只要将这些棋子搁到棋盘上,它们就会像被施了魔咒似的活起来。黑白相间,一人一手,如此简单的设计将在棋盘上演绎出无数的故事情节。乾坤,天地,阴阳,黑白——许多时候,简单就是无限玄机的最初始源。南帆从一黑一白两种棋子的围棋说开去,不仅解析出围棋的无限玄机,也解析出人生世事的无限玄机。

郑彦英的《武》(载2008年第6期《散文选刊》)是对其小十岁的弟弟郑彦龙的描写,实际上是写出了郑彦龙的生活方式与处世哲学。作者在作品中以幽默风趣的笔调把弟弟郑彦龙写得活灵活现。这是一个个性独特、具有反叛意识与自我奋争型的人物,他的身上多沾染了农民的习性,诸多行为与处事方法让人可感、可叹、又可悯,但最终在岁月的雕蚀中渐渐改变了自身,让生命找到了全新的立足点。郑彦英笔下的“武”具有多种层面的解释,一个是与自己的文相对应,表明弟弟的知识结构与工作环境的差异;二是弟弟喜欢习武,练得一身武功;三是弟弟处事实在解决不开时,总爱以武字解决。文章的最后写得很妙,把武归入到了和谐二字上,敌对的工长也变成了朋友,作者是这样描述的:“我弟弟低了一下头说:‘我最近结交一个练武的朋友,他给我讲了啥叫武。’我很新鲜:‘啥叫武?’弟弟拿起圆珠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分得很开的武字,我一看,笑了:“戈止!”禁不住击掌:“戈止!”这篇叙事性的散文写得真实而生动,让人如临其境,如感其人。

2008年初始,不少作家对过去的一年总有些回顾的东西,蒋子龙就写出《猪年拾锦》(载2008年第2期《海燕·都市美文》),对2007年一些社会现象和社会生活进行剖析和解说,其中作家还提到了2007年的爱情,“以前的爱情故事多,现在的爱情事故多”,以此分析当前的爱情的通病,谈到2007年婚姻的新理念,为什么社会越开放人们选择的自由越大了,婚姻出问题的反而越多了呢?作者既调侃又理性地对这些进行了分析。不过我个人觉得,这类文章不应该出自蒋子龙这样的大牌作家,蒋子龙应该写一些宏大的事情,多少年前他是以写反映改革的先锋小说出名的,散文上他也应该能有这个能力。

田中禾写出了《中国年·乡风》(载2008年天津《今晚报》),其主要是写南阳故乡过年的情形,这种情形虽然多是儿时的,但现在依然还在传承着,这是中国特有的风俗。虽然时代已经进入商业社会,这种风俗却依然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我们的老传统。现在有些国家已经把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民俗节日变成了他们申报的文化品牌,如果我们不重视这些,就会越来越被动。田中禾的写作或可是一种提醒。

王宗仁的《拉萨黎明前的篝火》(2008年第1期《神剑》)写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平息西藏叛乱中的一件小事,一群战士烧起篝火,不停地“烤车”,以防止汽车发动不起来,有一百多堆篝火,形成了极其壮观的夜景,而就在这篝火的不远处,一些藏民百姓却顽强地等在那里,这些祖祖辈辈用牦牛粪做饭取暖的藏民,是想在火堆熄灭后捡取一些剩余的柴禾,终于部队开拔了,藏民们一拥而上地捡拾起来。这时有个汽车兵不知何样情绪,飞脚朝一堆篝火猛踢过去,带有火苗的木棒崩在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的脸上。为了这件事,部队撤销了战士的驾驶员资格,关了他的禁闭,而“我”则闷了头在驾驶室里写了一篇“情况反映”,出于一个高原军人的责任感,强烈地呼吁值勤的汽车部队和藏族同胞建立血肉关系。这篇文章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作者还引用了转发时的一段编者按:“西藏上层少数反动分子,做梦都想把解放军和汉人赶出西藏。我们千万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可怕的是我们自己把自己赶走……”这篇文章所提示出来的意义显而易见,那就是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忽视加强和巩固同少数民族的关系。

王兆胜的《愧对父亲》(载2008年第3期《广西文学》)是一篇凝聚着作者深深情感的亲情散文,作者叙述了同父亲的一生的相处,也写出了父亲一生的艰辛与不易,在不同的时候,都见有父亲这个精神支柱,在支撑着一个家庭向前运行。做儿子的总觉得在老人去后有许多的愧对,所以作者是带着一种愧疚的心理来回顾父亲的一生的。越是这样,越使文章产生出别样的感染力,他不光打动着作者,也感染着读者。

石英的《雷公讼》(载2008年5月20日《中国文化报》)是一篇看似随意的文字,却视角独特,凸显出作家写作的个性特征。对于雷,很多的文字是颂扬的,作者在这里却是一个“讼”字,写出雷电对人类带来的损害,由对它常有的颂而转为讼,便有了意思,这是遵从生活的文字,显出独特的思索,也就有了新的提示。

还有,张宇航的《心中有路》(载2008年第8期《散文选刊》)写出了去往墨脱途中的所见所闻,语言鲜活灵动、幽默风趣,不管是写人还是写山,还是写蚂蝗,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清明的《纸上富贵》(载2008年《散文选刊》)将股海的波翻浪涌写得惊心动魄,让炒股的实践者或旁观者都会沉迷其间,领略出酸甜苦辣。他的《庄园梦》也作得很好,能够感觉出他用在其中的心血与汗水,然而这个梦的迷真迷幻的光影,也让我们感到了某些非具象的东西。高凯明的《93盏油灯》(载2008年第8期《散文选刊》),把对母亲的爱写得那般烛泪横流,滴滴浸透纸背,他写出了母爱的江海深情。我们向高凯明致敬,同时也向写出《喊一声娘,我整个心身就痉挛》(载2008年第8期《散文选刊》)的林汉筠致敬。于坚的《菜市场》,把一个小区的菜市场放在一个大社会中思索。喻红的《心头的爱》,通过对一只受伤小鸟的呵护,表明人与生命的相知相爱。李汉荣的《转身》,写在这个社会中人与人的接触与交流、理解与关心。吴冠中的《病妻》,写两个白头人的互相依偎与寄托。苗纪道的《五十九岁一命关》,历数五十九岁逝去的各类人等,阐述人生一个关口的重要。泾河的《黑牛》,写农民与牛的关系,牛是农村的主要力量,农家人离不开牛,但是一头在田间奉献了一生的黑牛还是为人舍去了生命。文字充满深情。乔忠延的《燕子》也是写的动物,燕子不只是春天的使者,也是农户家吉祥的伴侣。郑亚洪的《物与象》以极短的文字写出了生活的多个片断。还有高中学生陈燕的《献给曾经一起三年的青春》,真实地描述了中学时代年轻人的心理特征和对待友情的态度。

此外,蔡云川的《有母亲在是多么幸福》是带有宽度与广度的散文。徐宜发的《永远的眷恋》是对最本真的一种职业生涯的深情回味。熊育群的《奢华的乡土》和石光明的《莲潭传奇》从生活与文化的视角进行探视和述写,让人从中领略独特的人文风光。铁马的《冬阳》与刘志成的《被泪淋湿的哀颤》、张国领的《军人与土地》都是来自于最基层的生活,让人感受到作家严谨而真挚的创作理念。诗人出身的冯杰的《树知道自己的一天》仍然闪现出诗性的色光。尚建荣也是有着诗人气质的作家,他的《秋日笔记》写得细腻、透彻,同样好读。邹萍的《走进普洱茶》、申林的《蜕变》都是于细微的描写中见出功底。

这些来自于生活的散文,在注重多层面的生活场景和情节的同时,也注重了文学性。文字的色彩往往会增加叙述的感染力。读完这些作品,多少会获得某些生活的经验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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