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话（6）

王剑冰

读散文亦当读味道，从中品咂出某种快感的东西。这也就是散文的功能，一篇散文，如果让人感觉不出什么味道——哪怕是痛苦的味道，这篇散文还有什么意义呢？

读书读到弗·沃尔芙，“促使我们从书架上取下它来的愿望纯粹是为了获得乐趣。散文中的一切都必须服从这个目的，它应当从第一个字开始就使我们陶醉，直到读完最后一个字才清醒过来顿时感到耳目一新。其间，我们能亲身体验到种种的欢娱、惊奇、意趣和愤慨；或与兰姆一起高翔于幻想的天上，或和培根一同深潜到智慧的洋底，但我们决不可被唤醒。散文必须把我们包围起来，并在现实世界面前拉起一道帷幕。”

这里就谈到对散文的品味，强调散文的欣赏性。这种品味和欣赏是无功利无杂质的，自觉的纯粹的。

我们往往会有一种习惯，将最想看的东西放在一天之后的枕边，或是带进卫生间。不要因为提到卫生间皱眉，几乎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习惯。选择一本好书，让时间在兴趣盎然中度过。这里选择的就是阅读的乐趣。

我们可以将各种东西掺和到散文中，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散文的味道，不要忘记它带给读者的乐趣。

还是借用弗·沃尔芙的话吧：在一篇如此短小的散文中，散文作家动用何种艺术才能诱使高度清醒的我们进入恍惚迷离状态，这种状态决非沉睡，而是生命的强化——各种功能保持活跃，沐浴乐趣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