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马哈拉奇的棒喝》连载(3)
(2014-10-20 18:4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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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二元论 |
分类: 马哈拉奇 |
16. He Came to Scoff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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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讥讽嘲笑而来....
马哈拉奇和来访者们的那些对话,一个人只要参与一段时间,就会吃惊于那些被广泛问及的问题---其中很多是暗昧不明的,并且幼稚的令人发指---然而马哈拉奇轻松的,自然自发的对答如流。问题和回答都尽可能准确的被翻译。马哈拉奇用“马拉第”语回答,这是他唯一流畅的母语,所有提问自然是先翻译为马拉第语。在他的回答中,马哈拉奇很巧妙的运用马拉第语中的字眼,用双关语的方式,或者把词语本身稍加改换,有时在演绎中,某些文字和它们通常的含义完全不同。
在拜访者之中,偶尔会有一种特别类型的人,这类人有着很高智力,但这敏锐的逻辑智力却被用一种毁灭性的怀疑态度,可怕的猜想多疑给武装起来了。他过度的自信于他的猜想独断,他过度自负的认为他拥有一个开放的心胸,自诩有一个敏锐洞察一切的智力上的求知欲。他渴望拥有坚定的信仰,渴望被说得心服口服并得以确信,而不只是以很多宗教老师们经常讲的那些模糊含混的词语来诱导劝勉。马哈拉奇,当然是迅速的认出这个类型,随之谈话就一下子变的辛辣起来,并且给人以深刻印象。对于这样一个凭借头脑思维来空谈的人,对于他所提出的各种理论概念上的种种吹毛求疵的反对意见和狡辩,马哈拉奇的话语背后那凭借直观觉察而来的认知,轻易的就将它们扫灭。某人惊讶于,马哈拉奇这样一个,根本没经历过正规教育的人,怎么就能够比那些学究们,比那些自信他们自己刀枪不入的怀疑论者们,表现的还要通透,表现的更加明晰呢?马哈拉奇的话语总是带着电击并且字字珠玑闪闪发光。他从不引经据典。如果拜访者中有人从《薄伽梵歌》里引经数典,马哈拉奇还得就此去问那个马拉第语的翻译。他凭借直观的直接觉察所获得的认知,无须任何引经据典的支持。他来自内在本质本性的资源,事实上是无限的。无论我怎么描述,马哈拉奇的话语是出于内在本性的,它无须任何支持。
在一次讲会上,一个拜访者是带着他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并且把这个朋友介绍给马哈拉奇,说这个人拥有一个极其敏锐的逻辑思维,他不会想当然的接受任何事物,在接受之前,他一定会质疑有关的全部细节。马哈拉奇说,他很高兴和这样一个人会面。这位新来的拜访者,是一个数学教授。马哈拉奇建议他们俩,以开诚布公的态度,直接就最基本的底层,来一场对话,这样可能是最好的。马哈拉奇问数学家是否喜欢这样的方式。数学家一定是感到了意外,极其高兴的接受了这个提议。他说,他对这个提议欣然从命。
马哈拉奇(简M):
你此时此刻正坐在我面前,现在,请告诉我。你认为,“你”究竟是什么?
数学教授(简V):
我是一个男性人类,49岁,具有一个特定的身体,带有特定的物理尺度,并且还带有某些希望,梦想,以及一些强烈的愿望。
M:
你10年前的自我感是什么样的?那自我感和现在一样嘛?你10岁时的自我感呢?当你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时,你的自我感呢?甚至比它更早的时期呢?你对你自己的“自我感”时刻在变化吗?
V: 是的,我认为我的个性和身份一直时刻在变化。
M:
可是,在你所谓的个性和身份变化的背后,当你审视你自己---内心深处---是不是有某种东西始终没变?
V: 是的,有的,但是,我无法准确的描述它是什么。
M:
它是不是单纯的“存在感”,时刻当前现场的存续感,时刻当前现场的临场中心感?如果你没有知觉,没有这个时刻当前临场感的自觉,那么你的身体还能被当做你的存在吗?还能有任何世界在你面前存在吗?还能有什么上帝或者造物主的问题?
V:
这的确是要去沉思的。但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
M: 我是这独一存在,或者,假如你喜欢,我是那“我在”(I am that "I"
AM , "I": 罗马数字一,AM
:存在)。
V: 抱歉,我不明白。
M:
当你说“我觉得我明白”,那就彻底弄错了。当你说“我不明白”,那就绝对真实。让我来把这句话解释的更通俗直白一点:我是时刻在当前的临场觉知---那知晓,不是某“个体”或者别的什么,而是那有意识的独一[存在]本身。
V:
现在,我想再说一遍,我觉的我明白!但你刚才说的那个,那个是错的!你是设法把我绕迷糊,对吧?
M:
正好相反,我正在告诉你那确切的答案。客观地说,我就是显现在意识的大圆镜子里全部一切。绝对地说,我就是那个祂!“我”是意识观念,在这意念中,世界呈现着。
V:
我恐怕看不到你说的“那个”。我能看到的,全都呈现在我面前。
M:
如果你没了知觉,你还能看到你面前的呈现吗?不能。你就只存续于我的意识意念里,我就在你的意识意念里,这所有的存在物,都不是纯粹的客观实体。这很明显,我们彼此对“对方”的体验,是局限在意识内的认知功能上的一个作用。换句话说,我们所谓的,我们的“实体存在性”,纯粹是装在别人的头脑心智里,而且只是概念上的。沉思一下。
V: 你是努力在告诉我,我们都只是意识观念里的现象,宇宙里的鬼影?
那么,这世界,这宇宙本身是什么?这所有的事件都是闪现的?
M:
对我所陈述的,好好沉思一番。你能从中找到某个漏洞吗?某人把这个物理性的身体等同于他自身,然而这个物理性身体,对生命大能(Prana普拉纳,生命力)和意识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物理性的构造,一个概念构想。没有这个“生命和意识”,这物理性身体又是什么?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活动的尸体!就只是因为意识颠倒错认,把意识的物理性蒙皮等同于它自己---这个“身体-心智”构造格式---于是“个体人”建立起来。
V:
现在,你和我都是各自孤立的独立个体人,不得不在这个尘世里,和千千万万的其它同样的独立个体们一起生活和工作。你怎么看待我?
M:
在这个尘世里,我看你,和你在你的梦里观看你自己是完全一样的。这么说你能肯定吗?你在做梦时,你的身体就躺在你的床上安眠,梦中你营造了一个完整的世界---可以和你所谓的“真实现实”世界相媲美,是和你所谓的“现实世界”并行的---在你营造的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里面包含你自己。那么在你的这个梦里,你怎么看你自己呢?在日常清醒状态,这个你所谓的“真实”世界浮现出来,你正被调入的是一个我称之为“醒-梦境”状态。当你做梦的时候,你的“梦世界”呈现给你完全的“真实事实感”,不是吗?那么你又如何确信---你称之为“真实现实”的,此刻同样带给你“真实事实感”的这个世界,它不是一个梦?这是一个梦,从这个梦里你要唤醒你自己,必须看出虚假的就是虚假的,不真实的就是不真实的,短暂的就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就是稍纵即逝的;这个梦,只能“存续”于概念化的“空间-时间”观念。于是,就在这样一番“唤醒”之后,你在[实地]。然后你就看到,这世界就是一场“正在演出的戏剧”,作为一个了不起的,非凡的梦,在这个梦中伴随着一个假想的自由意志,在那“空间-时间”观念知觉内,那感知的知觉表面,带着一个假想出来的“凭个体意志”的自由选择权。现在,对你所谓的一个“个体人”来说:你为什么不仔细的深入调查和分析这个现象事件?当然了,这要有一个开放的心智,放下所有存续在头脑里的条件反射,由印象和记忆堆积起来的先入为主的各种概念观念。如果你这么去深入调查和彻底分析,你会发现什么呢?
这个物理性身体,对生命大能(Prana普拉纳,生命力)和意识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物理性的构造,一个概念构想,这个概念设计就相当于一种“身体-心智”机器;因此这个“个体人”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这机器响应外部的刺激,按照它内所设计的机制对它外部的刺激做出自动反应,营造出貌似真实的映像,并且同时产生对映像的各种对比识别和解释。更进一步的讲,这个有知觉的“个体”能够“存续”,只因为它是意识内的一个任务对象,是意识正在执受它,查知和值守这个任务对象。个体人只是一个幻觉(幻觉的定义:无外界源的,从内部感到实际并不存在的外在物体和外界刺激,实际上并无真实的外界)。
V:
你是在说,我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生和生活就是我做的一个梦,这人生就是一场梦,是这个意思吗?
M:
对此你已经有了不少思考和沉思。你真的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V:我习惯于做大量认真严肃的思考和调查,我相信您也同样如此。如果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入讨论下去,并把这个问题弄出一个符合逻辑的结论,那我会万分感激。
M:
很好。当你在深眠时,这现象上的世界还存续吗?在未征询这个独立的你同意,未经这个独立的你邀请,这个“身体-知觉观念”的条件状态就突然闯入之前---你本源的存在,你的原始本质---你能否直觉的并且自然而然的在你内心觉察到?
那父母未生的状态,那原本的本来状态,你知觉到你的“存在”吗?当然不。
这普遍的全部现象呈现,只在意识观念内,但是“被唤醒”的某人,悟到那无条件的,无限制的绝对存在核心。纯一存在的本源状态,对它的存在性毫无知觉,意识意念的升起,就好像在一片广阔无垠的水面上的一个波动,并且这世界就在意识内显现和消失。这些波,升起和下落,但是这广阔无垠的水永在。在宇宙万物之先,在所有宇宙万物消失之后,这“独一(I)
存在” 始终在。无论发生什么,这个“独一(I)”存在,必将在那儿,观睹见证,记录它。
这并不是说这世界并不“存在”,作为显现出的表象,这世界的确“存在”,但纯粹只是在意识中的一个表面现象---
在“不可知,无显现”的无穷无限中,所显现出的“可知,有显”的整体现象。凡有开始,必有结束。凡有显现,必有消失。现象的持久度,显现的持续度,是一相对性的问题,那根本本质则是:凡从属于“时间和持久度”,受时间和持续度支配的,必定终结消失,并因此变化生灭,故而绝非恒常真实实体。
现在,你能否根据你全部经验统觉认识到,在这个“现存的人生之梦”中,你依然在“睡觉”(静止不动),可辨识的一切都包含在这个人生的梦中幻想里;于此同时,某人他时时认知着这个客体化,具体物化的世界,把某人自己当做一个“实体存在物”,从被他时刻认知的这个整体之中,将他自己孤立在外,把他自己当做这个完全假想的世界里的一个极其重要的部分---一个极其重要的“完整个体”,你能否明觉到这些?
同时要深思:我们表面上确信,我们过活着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依照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各种愿望,各种要求,各种期望;依照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各种渴望,各种追求目标,各种抱负,野心,志向;依照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各种打算和计划,依照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各种构想和决心,从头至尾,自始至终都是(凭借着属于我们自己的个人意志力)通过属于我们自己的努力和奋斗。但是,这一切真的如此吗?真的是这样吗?或者,完全如同在某个人自己的梦里一样,我们是被梦出来的,毫无意志选择去做什么梦,完全如同木偶一样?(在睡梦中,梦中世界和梦中故事情节自发展开,梦中似乎是有意志选择,然而这些选择决定恰是这个梦本身,是这个梦境故事展开本身,即使偶尔在梦中意识到自己在梦里,也只能跟随观看这个梦自行发展,即使在梦中拼命想醒来,也未必能醒的来,还是要等待梦自行结束。)
好好想想!绝不要忽略的是,就如同这个现实世界的存在一样,即使作为一个“人”登台,也同样是梦出来的梦中角色,任何一个梦,必定具有梦的主体(能自发“梦幻”而它自身却绝非“梦幻”),以及梦的某个故事主题和内容---它们就是“梦-主题-主体”所在。这就是之所以我说:相对性的“我”不存在,但呈现出来的宇宙就是我自己,使宇宙呈现的就是我本身。
V: 我想,我正开始接受这全部见解。
M:
这见解本身,是否也是心智里的一个总体的模糊观念?用直观直觉去观察事物,逻辑思维就不在场了,在这纯粹的直观直觉中,是没有逻辑思维的。当你在思想上认为自己明白了,其实你还不明白。当你直接的发觉到,直接觉察到,直接地立刻的全然明白,那是毫无思维的,根本没去思维。(每个人都体会这种瞬间立刻的,直接全然明白,比如有人跟你说了三句话,你已经全部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和真实企图,对方后续的言谈你都没注意听,你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应付他,此时是用思维。)你知道你活着,你不是用“思维逻辑”才知道“你活着”。
V: 天哪!你正在讲的,这似乎是一个新的尺度,新的维度。
M:
哦,我不知道什么新维度,但是你已经很好的把它表达出来了。它事实上可以被说成是一个新的测量方向---一个观睹的新的中心起点---由于直接的直观直觉去觉察事物,并没动用(名相上的)逻辑思维,于是因此对事物的概念化妄想,攀援和纠结就被避免。换句话说,以完全整体的[心]来直观的直觉的观看,直接了当的直接觉察,那么表面的貌似存在的“观者”就消失了,那观看变成看见,那观看就与被看等同同一。
这来访的数学家随即站起来,带着极大的崇敬和热爱向马哈拉奇致敬,比他刚来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样子要谦逊多了。他看着马哈拉奇的眼睛并且笑着。此时马哈拉奇问他,为什么他在笑,这数学家说,他想起了英语里的一句谚语:“他们带着讥讽嘲笑而来,却最终恳求留下!”
12. Manifestation is a
Dream
显示出来的是一个梦
* Manifestation(表现,显示,显形,现象,表现形式)
大量的临时来访者,跑来见马哈拉奇只为了来猎奇,也许因为在他们的社交圈子里有某个人极其赞许马哈拉奇,同时他们又没什么更重要的事,于是他们觉得不妨顺便跑来听听,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有一个话题,很多人有着强烈的兴趣来听马哈拉奇谈及它。他们中相当多的人,已经参加了几次讲会,他们的确相信,他们对马哈拉奇如此认真诚挚所谈及的东西,有了一个确定的了解。在回应马哈拉奇的询问中,也许他们觉得已经弄懂了马哈拉奇一直试图去传递的东西,其中有人会说:“哦,是的!马哈拉奇,我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但是,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这最后提出的问题,往往是涉及到“把本体当做现象”。提问者会说:马哈拉奇,你说那绝对实体,对它的“意识”浑然不知,直到意识开始萌动,启动起来的时候,那第一个“念头”-“我在”升起;随之,这完整一体就被打破,割裂成二元性,宇宙现象的呈现就发生了。我的问题是:这第一个念头为什么会发生?这现象表达,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马哈拉奇会视提问者的表达方式,给与不同的回应。对诚心诚意的提问者,是一种混合了同情怜悯和欣赏的回应,对自以为领悟了主旨的自负自信的人,是一定程度上的戏谑,但是---最重要的---归根结底,是对提问者根本就没摸到一点门而失望。又一个不开窍的!
马哈拉奇随后很温和平静的说:恐怕你没真正吸收你一直在听的东西。你一直在听,但没听进去。你一直在听,我一直在说,你就好像一个收藏家,收集着各种零碎,你并没完整的整体的听进去;用来自个体人的分离割裂的心,来听各种概念名词,而不是用一体的心,把内涵听进去。是以一个孤立的听者在听,而不是把你自己和“上师”联合之后的听取。我所说的“上师”不是指的“物理性的,具有某个特定身体形式的那个上师”,而是在你的心底,你自我内在的那个“无上师”。不然的话,这问题就不会跑出来了。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我本人是很喜欢这样的质询和调查的,因为它揭露出逻辑思维的普遍方式;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思维揭露思维它自己。
审视下,这个问题是对“谁”呈现的?它呈现在哪儿?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呈现给“你”---这个“你”,把它自己当做了一个实体,一个独立自主的存在?然而,它是否是在知觉内呈现的?知觉消失,那儿不会有任何实体存在物---也即这个假想出来的“虚拟实体”,同时“意识,知觉”也只是一个概念,无论如何也不带有任何客观实体的质量,并且本身也没有任何现象上的实体。
这样一来,我们所领悟的就是:这个意识知觉的“底层”消失不在,就不会有任何现象,故而,也根本没任何孤立的“虚拟实体”来问任何问题!意识只是个概念。所以,我称这“实体存在物”的现象表达形式为“一个不孕妇女所生下的孩子”。既然这样,一个被“虚拟实体”概念感染的心智,还能领悟到---我们本是的“那个”---这“存在”吗?事实上,这领悟只发生在这个“实体存在物”的概念消失了---忽然不可思议的,消失融化的时候,原因很简单,那正被苦苦搜寻着的,恰是搜寻者本身!
此外,你提的问题,基本是在臆想,假设“显现”和“无显现”是两个不同的“事物”,但它们不是。它们本质上,根本是同一体的,就好像广阔无垠的水面上的波浪荡漾。被“知觉感”所着色的时候,这就是概念活动,在这个概念活动中,表现形式就以它的条件范围,各种限度格式呈现出现象;毫无染色和条件,那就是“绝对存在”,对它的“意识”浑然不知。现象只是这本体的映射镜像;它们毫无区别。本体(本体依然还是个概念,为了交流而已)就好像“电力”的唯一源头,电力流过一系列“展品”,一堆“显示显现”---比如灯泡,电风扇,各种机器等等,或者好像“光”的唯一源头,这唯一的光源,映射到无数的镜子上---意识于是透过有知觉的无数表达形式,结构表达模式来呈现它本身。
现在,用这正念视角,你明白你的问题了吗?一个影子渴望去弄明白“为什么?”
可以一个人扮演所有全部各种各样角色,自己演独角戏的“表演大师”,在众多的各色各样的角色中,它扮演了某一角色,这(所扮演的)角色想明白“为什么?”
也许对此最好的回答是---“为什么不呢?”
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不”---因为提问者根本不真实存在,只不过是个概念。现象呈现就好像一个梦。为什么梦会发生?(本性本能而已,本能本性就是本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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