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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四)

(2023-01-09 11:5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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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

回忆

弥河中学

益都九中

情感

分类: 生活感悟

我的高中(四)

 

课堂之外天地广,水泊山林趣事多

 

课程不多,作业不重,约束不严,学校的周边环境又好,因此课堂之外的生活就更丰富多趣了。

学校后边的贾庙水库,那是我们天然的游泳场。那水库若非汛期,水量不大,也不很深,温温的,风平浪静,很适合游泳。平时午饭后,我们几个好水的同学便相约前去,在那里悠哉游哉,度过一个美好的中午。但好景不长,一次一个来自海军部队的同学,也要一块去。那时我们都以为龙生龙凤生凤,海军的儿子一定会游泳,便和他一起去了。谁知才下水,刚到没人的地方他就开始喝水了,我们几个吓得托着他赶快往岸边游,拖上岸,他倒没大事,只是吓得哭,而救他的同学却却都呛了水,蹲在水边干呕难受。很扫兴地回到学校,更糟糕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下午班主任知道了,学校领导知道了,平时和蔼可亲的他们,不知怎的,都变得和老虎一样厉害,让我们罚站,写检查,吓死人了!从此那水库没敢再去,不几天,一场暴雨制造的特大山洪,就把这个水库冲垮了。看来是老天也来抱打不平,这么好的游泳场,你们不用,我就把它毁了吧!

学校放秋假,时间很长,大概有7、8周吧。放假后,我们轮流看校,也干点杂活。记得是1971年的秋假吧,我和刘振南同学值班,中午没事,听着满好里的蝈蝈声,便商量着捉蝈蝈。刘振南同学手巧,他负责编蝈蝈笼子,我去捉。那时自然环境好,还没遭受污染,一到秋天,特别是中午,满坡的蝈蝈声响成一片,现在除了深山更深处的酸枣丛里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外,其他地方都销声匿迹了。蝈蝈好吃豆叶,所以豆子地里更多。我们学校东边过了那条益都通临朐的公路,就是郝家庄的一片庄稼地,是玉米和大豆简作的,那里就有很多。捉蝈蝈是需要耐心和技巧的,听到它在哪个地方叫,这时是看不到它的身影的,要先判断准确它的方位,慢慢靠近。它若听到动静就不叫也不动了,这时需要耐心等待和观察,可千万别动,一动它就跳到豆棵底下,你就再也找不着它了。待一会它见没有动静,以为危险过去了,就会再叫起来。此时你离它近,顺着声音就不难发现它了,它有时在玉米叶上,有时在豆子棵上,腆着大肚子,抖着小翅膀,用力弹奏它那优美的爱情曲,吸引它的心上蝈,待它陶醉忘情之时,你再悄悄靠近,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两手把它捧住。千万别用单手抓,一只手是抓不住它的,你一伸手它就跳走了。捉住之后别太用力,用力大了会挤伤它的,有时会弄掉它的大腿。最后是慢慢地把右手曲起来,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它,腾出左手,扯一根长长的有韧性的草,把它缠住固定好,这样,就算成功了!一个中午,我就捉了十几只。等我回去,刘振南编的笼子也编好了,我们把蝈蝈一个笼子里放一个,再从网眼里给它放上点菜叶南瓜花什么的,喷上点水,挂到教室里的墙上,然后它们就开始大合唱了。

最有趣的,还是在大磨山劳动的那一周,这次是全校集体行动,为部队砸石子,学校也有点收入。大磨山在我们学校西南,直线距离也不过4、5公里,从我们教室里“开门见南山”的那座山就是它。山上驻扎着北海舰队的一个团,他们的任务是在这把山淘空在山中建飞机场。基建需要大量的沙子和石子,沙子是从我们村的弥河滩上拉的,我们村河滩的河沙,很多很好,不粗不细,用于建筑,都不用筛。那时我就不知道这沙滩还有底!部队的汽车每天不停地往山上拉,拉了5、6年,河滩终于见底了。石子是就地取材,山就是石头的,但需要粉碎成石子才能用,那时还没有粉碎石子的机器,全靠人手工砸,部队自己生产的不够用了,就向我们学校求援,我们学校就停课一周,上山砸石子。

我们住在山的西边刚竣工的营房里,房子还没全干,雪白的石灰墙面已硬了,但上面渗着水珠,这就是化学老师给我们讲的碳酸氢钙吸收二氧化碳变成水和碳酸钙的化学反应过程了。那时环境好,山里没有苍蝇也没有蚊子,晚上凉风习习,繁星满天,一条银河清晰可见。尤其奇特的是,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在眼前,在夜空里飞来飞去,象流星,不,像流星雨!我们捉住了一只,仔细地研究,它粽黑色,一厘米多长,发光的部位在肚子上,我们拿住它时,它还在发着光,我们又把它发光的肚子掐下来,粘到墙上,还一直连续发光了一夜。害了一个可爱的生命,有点残忍,但却知道了萤火虫是肚子上发光,并且死而不已,继续发放着那淡绿色的美丽的萤光,也算它为科学作贡献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它们在这里是绝迹了。等我再见它们时,那是前年夏天在蒙山上了,那一次我们下山太晚,下到山底时,已是9点多了,突然看到眼前光影频闪,同行的三位朋友没见过这景,当我说是萤火虫时,他们惊喜极了。我在乱飞的闪光中,竟抓住了一只,想回宾馆再给他们做个当年的实验,可惜放在包中的那个可爱的它,不知怎么就潜逃了。也好,让它回归自然吧!

在山上吃的饭,好像是自己捎的,学校给买菜,各班自己做,做菜这事大家都不会,就由王文海同学勇敢地承担了下来。做得还很好,最多的是猪大肠油炒冬瓜,有点邪味,但那东西便宜。印象最深的是吃榨菜,学校每人发了一斤,那是第一次吃,有点像刚腌上还没腌好的辣疙瘩,但上面有些红色的粉末,味道酸酸的辣辣的,很清爽。

砸石子是在山坡上,那时山上植被不好,没有树,连草都不多,满山是裸露的石头,掀开石头,有时会有山蝎子竖着尾巴乱爬。蝎子以前见过,是黑色的,这种黄白色的山蝎子还是第一次见。部队里给每人发了一把锤子,石子要砸的核桃大小,每块石子不能超过两个自然面。秋天的太阳很毒,我们便在这烈日下叮叮当当地砸了一个星期。可能是第五天的时候,我想砸得快一点,一用力,石头一滑,锤子狠狠地砸到了左手的食指上,指头被砸掉了很厚的一块皮,渗着水珠、不大出血,但很疼。好在部队上有卫生室,忘了哪个同学陪我去了卫生室,部队的卫生员给我上了点白色的粉末,用一种黄色的纱布垫上,再用纱布包了起来,一会也就不很疼了。我平常在家中,每次破了皮,母亲都是给我抹上一种红药水,可每次都发炎,好几天好不了。我想今回坏了,砸的这么厉害,非化脓不可了。但到了第二天下午,包的纱布掉下来了,一看伤口竟愈合了,后来才知道,我是对红药水过敏的,不抹还好,一抹非发炎不可。手破了,不能砸石子了,我便在山间的一条小河边溜达,正好看见几个解放军打靶,用的是手枪,靶也就20多米,但他们打的跑靶的多,中靶的少,和在电影中看到的大不一样。后来在村里当民兵排长时,用手枪打过靶,还真的是上靶不容易。他们很友好,我在边上,他们也不赶我,枪声很响,枪响后弹壳从后面弹出来,远远地落在河里,弹壳是黄铜的,在清澈的河水中放着金色的光。他们打完走后,我下到河里,捡了十多个,回来分给同学们玩,大家都如获至宝。

在学校有最充裕时间的是住校的那些日子。家离学校的直线距离有5公里,都是弯曲的田间小路,上学时我们同村的几个同学一块,一路说笑着,大约1个小时就能到校,中午在教室里喝杯开水,吃2个自己带的煎饼就是午饭了,下午放学再用1个小时的时间回到家里。平时还好,一天一个来回,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时间紧。但到了冬天就很难受了,天短,早走晚回两头不见太阳,若再遇上风雪天,就更受罪了。第一年学校校舍紧张,没有我们的宿舍,第二年一级的同学毕业了,那年的冬天我们就住校了。我们的宿舍是原来一级同学的教室,墙是土坯的,门和窗透风撒气,没有床,在地上用土坯垒个2、30厘米的框,框里填上麦穰,做成地铺,忘了有没有席子了,这就是我们住宿的窝了。最冷的时候,屋檐上的冰凌子挂得老长,屋里晚上打下的刷牙水,第二天就在杯子里冻成一块冰了。但不管怎样,还是比一天跑一个来回的好。因为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多看点书,多玩点了。

那时,一周上六天课,我们一般是周三回家一趟拿煎饼咸菜,煎饼是我们那个地方的主食。现在是很少吃了,现在的煎饼翻身了成高级食品了,比面食还贵,上次在古街买了2斤,小米加豆子的,确实很香,但很贵,10元钱1斤。可我们当时吃的煎饼大多数的时候是玉米加地瓜干的,最难吃的是杂交高粱的,吃一口,满口散,难以下咽,就是这样的还舍不得放量吃,那时粮食也紧张,一天是照8个拿,早上2个,中午晚上各3个,三天减去一顿在家吃的晚饭,21个煎饼用一个4块方形手帕缝成的包袱一包,这就是三天的饭了。没想着吃过菜,就是带点辣疙瘩咸菜,加点油炒成辣疙瘩丝,那就最奢侈了,因为油更缺。有一次的星期三,又该回家拿饭了,放学时,下雪了,雪很大。回家的路上,这一年刚修了一条引弥大干渠,还没放水,横躺在我们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我们走的这个地方有3、4米深,坡很陡很光滑,这天下了雪就更光滑了,我们找了一个较坡的地方,从这边跑下去趁着下坡的惯性总算爬上了对面。我们看到现在还这么难走,若再下一夜的雪,早上再起大风,这路就更没法走了,我们决定晚上拿上煎饼接着返回。往回走时,虽还下着雪,但还不算太冷,有雪,天也不太黑。但走到干渠时,因雪太厚,跑到底下,再也冲不到对面去了。这时亏我早有准备,我已考虑到了这种情况,走时带了一把小铁铲,我就在干渠的陡坡上,用小铲挖上窝,一步一窝地就上去了。走到学校时,已是晚上10点,鞋和裤脚都湿透了,袜子也磨破了。

住了校,每天早上要上早操,冬天天短,早上6点起床天还黑着,操场上只听见带操老师的口令声和同学们整齐的脚步声,等跑上大半个小时才放亮。

每次跑操,除了我们师生外,还有一条狗总跟着跑。它是我们学校的,长得很雄壮,声音也很洪亮,对老师学生很友好,不知它有何种特异功能,即使毕业好几年再回到学校,它也认得你,不狂吠乱咬;但对外来的人,即使是经常路过的老乡,它也不依不饶地赶着叫,非赶走不可。起初它有一个寻花问柳的毛病,好到西边的小官庄村里去,找母狗调情,找公狗打架,害得老乡经常到学校告状。后来忘了是那个老师,给它做了计划生育手术,从那以后它就本分多了,真佩服那时老师们的多才多艺,连这种高难度手术也会做。

这一天它照常跟着跑,但我发现它有点异样,狗头有点大。等仔细看时,原来它是叼着一只鸡在跑,这只鸡也够倒霉的,睡眼惺忪的就成了它的玩具。

回顾当年课堂之外的各种活动,真是乐趣不少。它不光调节了我们的学习生活,还加深了同学之间的友谊,学到了不少课本上没有的知识,对世界观的形成也裨益颇多。反观现在的孩子 ,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甚至大学,一直被禁锢在教室里、校园里,不能逾外界半步,没有自由,没有乐趣,真是悲哀极了!

 

  二〇二三年一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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