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人学生田晓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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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生中,出了一名诗人,他的名字叫做田晓隐。
我知道他在写诗,是几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在新浪开了个博客,然后找到我的博客来,说,老师,我是你的学生田晓隐。
我顺着他来访的足迹遁过去,才发现他的博客里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被他称之为诗的文字。
对于现代诗,我是不感冒的。我曾经很认真的去读过他写的诗,可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客观的说,这是我知难而退的选择。我并不适合阅读诗歌,都说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可一个时常都还纠结如何遣词造句,借以表达内心的人,怎么能够附会那么高雅的东西?
但是,即便是他的读者缺少了我,也并不妨碍他写诗。再传来他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2014年10月下旬,他获得首届淬剑诗歌奖了。
看到这个消息,我非常的自豪,一时间有关田晓隐的记忆,都在脑海里被勾起......
我是教过他的地理的。那时他还是个很一般的臭小子。个子不是很高,戴着眼镜,好像喜欢打乒乓球。对了,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
当我通过这些记忆在我的头脑中复原之后,一个活生生的田晓隐便在我的眼前出现了。由此,我更多的是惊讶----谁说考不上大学就没有出息?谁说学习不好就不能成为知识分子?田晓隐的例子就足以证明,只要坚持,只要努力,梦想就是可能实现的!
而我所知到的田晓隐,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他所写的诗歌,更像是他在对逼仄的现实进行的孤傲的反抗。高中毕业之后,他做过仓库管理员,挖过煤,辗转山西,天津,上海,深圳,劳作之余,依然坚持诗歌写作,我们看到的是他的诗歌,但是看不到的是他“没电脑便把床铺当书桌在纸上写(诗歌)”。
但是,田晓隐属于那种有理想的人。一是他坚持读书,他说在山西挖煤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集市上看到一本阿尔蒂尔·兰波的诗集,这本诗集伴我度过多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携带一本书行走在路上就是携带一剂药,在彷徨苦闷受伤之时,使我得到安宁,以平静的心态去面对苦涩的生活和逼仄的现实。二是,他坚持写作。2009年,他在深圳一家电子厂做仓管员,即便是“单调枯燥的生活没有诗意”,即便是“经常加班到很晚”,他没有放弃写诗。2011年,在天津工地上干活。劳作之余,他依然坚持诗歌写作。
田晓隐也是属于那种幸运的人。在当今这个大千世界,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非常不容易。我说田晓隐之所以幸运,就是指他以文会友,结识了温经天、阿翔、樊子、不亦、杨沐子、憩园、袁叙田、李双鱼、马金山等一批诗人,“他们对诗歌地执著和热爱,鼓舞着我,他们对我诗歌的批评和建议,令我在写作上时刻保持清醒。”
而关于田晓隐的诗,关于他的诗歌的艺术性,我不做评判,还是找评论家来说吧!(以下部分来自摘录)
榛莽:在诗歌的言说方式和内容上,晓隐敢言,浑身是胆。但是,这与那些所谓的先锋诗人在语言上毫无节制,在内容上以出位、极端博取眼球不同。晓隐的长短句收放自如,收则沉稳内敛,放则长河千里,一张一弛,言语极具张力。言说方式的不同,必定带来诗歌气韵的不同。在晓隐的诗歌里,我们看到的不是情绪,而是情怀。这一点对青年诗人来讲,弥足珍贵。而在意象的选取和塑造上,晓隐的天才更是毋庸置疑。
更让我感兴趣的是,晓隐的诗歌深入探索了社会底层青年人的生存状态,看似自我审视的言语,实则说出了我等的存在真相,从而使其作品既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同时又超出了个人的范畴。晓隐是清醒者,他对现实与未来的讥讽与解构,构成了言说风格中犀利的一维。
温经天:晓隐诗歌意气充沛,可陈酿慢饮,在于他将俚语俗话妥帖运用,有话本之诗一说。——此说涉及乡情、江湖、手足和凌云之志,以往我已有简述;但从《三片落叶》的写法可见另外一味,即新古典意境和新古风语态的融合。此侧面则涉及传统格调的继承繁衍。传统意象如老虎、棺材和骨骼,其实已掺加西方现代诗意的元素,尤其是拉美魔幻现实的元素;而雁阵、绵羊、中药,则延续传统人文意识,在巧妙而合理的语境安排下置于可信位置。所以散落的诸意象是彼此属性互解的,在视觉转换上则依靠娴熟的运句功底,刻画了人物深层的纯一。落叶映现一个个场景,似真似幻;落叶本身又拟物通神,用疼痛和抚慰,预演着生命的原道。
白鸦:田晓隐的诗,叙述自由随性,撒豆成兵,一如“醉书”。古人所谓醉书,一般指草书、狂草,让人想起张旭或怀素。以“醉书”形容诗歌叙述,自然又让人想到凌乱、不稳当、碎片等等,但无妨,“醉书”的叙述语言就像一只抛向空中的猫,无论它在空中怎么扭动,最后总会四脚落地。田晓隐的诗歌叙述语言,即是一只抛向空中的猫。
田晓隐既然能作“醉书”之诗,说明他心气很高,已在某些程度上窥见了现代汉语诗歌的叙述奥秘,故而能将现代汉语性情与自己的情怀合一,但从他的整体创作来看,还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仍需努力。这就像参禅,虽已有悟入,仍需很长时间的“保任”方能真正彻悟透过,到家稳坐。若此关透不过,悟了也会再丢掉。若要透得此关,须离诗歌近一点,离诗坛远一点。这好不容易找回的天然情怀与心气,即是诗的本来面目,一定要乘胜追击,并好生看护,切勿丢掉!
郑婉洁:我们通常对死亡的普遍观念是,死,要么是消灭,要么就是一种超自然的存活,作为诗想的生命探究者,每个人对生命的阐释总要表现出与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譬如《殊途》,它同样也是呈现了一个异于我们对死亡普遍理解的一种方式,这里的“死”,总是会意外地在一个“殊”字上起了一道具有思想反弹力的作用。
《殊途》,甚至其他一些以生命思考做题材的诗歌,田晓隐的写作却可以说是足以让人醉心的。先单从思想的碰撞中看,假如我深入到作者的写作态度上,他对死的认识,他在这里不交代任何事件的偶然和必然之间的联系,仅仅在抓住一个“死”状态的呈现上他完全以自己独有的思想做表达,它甚至以客观的感受力在文本中附带了一整个对死亡,对荒诞生命状态的结痂过程。
丁小鹿:识得晓隐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个勤奋的诗人每每让我惊喜,从《夜岸笙歌》到《这一席》等等许多,晓隐的诗歌里蕴含了太多的东西,不羁的爱恨、遥不可及的理想、现实的生活……这些是没法统一定义的,如果一定要,那么我会说,在晓隐的诗里,我窥见了他独有的一座城池,以及这座城池里半壶酒的孤独。
晓隐总是能将具象的生活、零散的思绪以独特的诗歌语言表现出来,走过的地方,目睹的事件,即使是一只飞鸟划过天空,进入晓隐的诗后,也将被赋予新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