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辰水《梦中弑君》一诗,颇有感悟。好像是把我从某种熟悉与陌生的重叠中叫醒。其诗学志趣和审美趣味与我在同一诗磁场的某一中心圆点的两端:一种尚未完全进化的勘探和诗核裂变,一种呈现的并不彻底的诗学语境的中心主义。无论从诗的语言模式、内在逻辑、呈现内质、精神维度,乃至诗的外在形制大致指涉了东西方比较诗学的碰撞、融合,试图通过某种暴力和破坏缔造关键诗环的悖立与整合,从而完成哲学、思想、宗教方向的精神仪式。他先是对传统意象和精神思维进行了全面的审视与考察,杂糅思想之间的类同与歧义,找到契合及差异之平衡点,最后传递出严静、缥缈、崇高的宗教意蕴。
辰水在诗《梦中弑君》中逐渐树立一种纯粹的本我,即心灵深处的宗教献祭。精神的、物质的、语言的、内在逻辑中的颠覆和悬置,摧毁与重生排列成“神性的钟声”。带给我们既有博大、神秘、恐惧、松弛,也有宗教性的迷醉。在《梦中弑君》一诗中,辰水集中确定了“自律性言说”这一叙述基调,但其自省式的诗语言和有节制的逻辑的组合却拥有着边界。诗是其文化信仰的某种传真,辰水是布道者同时也是异化者,既是崇尚“爆破语言”的肇始者,又是暗藏着时代隐喻的具有特殊智慧的诗学教化者。在诗的本体论意义上,辰水没有选择直接表达真理,而是在迂回的、模糊的“相”“道”“经”,以及西方宗教的认知中本真的指向“审美”和“立言”,把自我解构的痕迹和诗歌美学层面的深度转移巧妙的熔铸在语言形态中,使之想要呈现的诗学中的终极标靶和终极缘光无限彰显。
《梦中弑君》一诗无论从诗语言切向宗教主体,还是主观心性温吞客观存在,辰水对自我文本的心灵构建表现出极度的渴望。他让冲突与悖立相互延伸又互相背离,在偏见与误读,看似颠倒的形而上学和诗教之“鼎”的坍塌的废墟中梳理并反思,于是乎,一种全新的文化诗学景观和走向自觉的东西方古典与现代诗学的道路被照亮了。在语言的“玄学”和“诡异”背后,辰水似乎在追寻一种精神原型,同时废弃陈旧的诗学思潮,并逐渐探索具有诗性人格和高度心理透视的融合诗学,在日常琐碎的“伟大的扁平化中”抵达“诗心会通”和“夜水通神”的境界。(董喜阳)
《梦中弑君》
辰水
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莎士比亚
给自己的梦,制造杀机和一个未解的悬案
东方的麦克白,用头颅献祭
未完成的祖国
身后的疆域,大片的空白之雪
覆盖住的罪恶,须等到冰川解冻之后
才能昭示后人
唯有帝王的皮囊,填满香料
吐露末日芬芳
我已无数次杀死过自己
但,依然有另一我在逃匿
他是奸诈的君王,一只手
收留孩子,另一只手送他们
去试验区去毒气房……
而在梦境里,追杀
迷宫之中,有一把金子打造的椅子
等待着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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