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日　小米2岁23天。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了。

　　小米因为接种乙脑疫苗后引发的副反应－－鼻塞、流涕、咳嗽的现象刚刚好转，正想着可以喘口气了，却没想到一场意外又紧接而来了，而且随之付出的代价，真是难以预料。

　　12月1日晚，和小米在嬉闹中奔跑着，眼看着小米的速度太快，我赶紧停了下来，提醒小米要小心一些，慢一些，可是已经太晚了，小米被床角一绊，一个踉跄没摔倒，继续往前跑，却止不住那要摔倒的劲，终于在另一个床角边扑到了，嘴巴磕到了床边，立刻鲜血直流。

　　抱起小米时，看到她的嘴唇外部已经有一道划伤，而嘴里的血更是不停地流淌下来，很快衣服上也都是血了。小米也曾经有过一次摔得满嘴是血的经历，那一次险些没让我晕过去。也因为经历过这一次，我已经知道了当孩子摔伤嘴时该如何处理，赶紧拿了白糖来给小米吃。

　　不过很显然，这一次的摔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连白糖都引不起小米的注意了，只舔了一小口，就直呼痛，然后放声大哭。尤其是在我说了“想哭就哭，到妈妈怀里来哭”之后，小米更是趴在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在这过程中，血始终在流。

　　小米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平时不管摔得有多疼，她也始终是疼劲过了就不哭了，唯有这一次，总是一碰嘴巴就哭。让她张大嘴拿着灯观察了好几次，发现上唇磕伤严重，而且两颗门牙后面的牙龈一直在流血，这也是她一舔牙齿就呼痛的原因。

　　没有办法，只好尝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其实也是小米自己提出来的，拿了一本《斯凯瑞金色童书》之《咕噜咕噜转》要我读。看过这本书的都知道，这是一本多么复杂的书啊，要读这一本，半个小时都嫌不够。可是小米流着泪拿着书企盼地看着我，没办法只好和她讲条件“你平静下来，稳定情绪了妈妈再读，如果你一直哭，你也听不进去，妈妈也读不来，对不对？”

　　小米抽抽噎噎地同意了，然后自己一直试着平复情绪。等到她安静下来后，我们一起读这本《轱辘轱辘转》，一起找金虫子在哪里。书中的这个金虫子真是有够小，有够调皮的，四处乱跑，我们得瞪着火眼金晴才能找到它藏在哪辆车中，而为了照顾此时情绪不稳定的小米，我还不能让她自己找太久，还得自己先找到了，然后在不好找的几页中给她一点不明显的提示，再让她自己找到，满足她的成就感。然后再唾沫四溅地给她解释伐木场上是怎样伐木运木的，都要用到什么车；铺设管道、铺设公路都要什么车，程序如何；消防车是干嘛用的；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车，钖南瓜车、酸黄瓜车、胡萝卜车......

    等到我终于口干舌燥地把这本书给读完，正想歇口气时，小米又来了“妈妈再读一遍吧！”直接晕倒算了。可是没办法，只好清清嗓子，再接再励。就这么一直读啊读，读啊读，读到小米睡觉后，我的嗓子已经干得连喝了三大杯水都缓解不过来。这是小米摔倒后我付出的第一个代价。

　　夜不能寐是第二个代价。当晚小米一直翻来覆去地，时不时痛醒过来哭一阵。虽然没有要求我抱她，可我也必须呆在她身边，拍拍她，握握她的小手。虽然她的表现是那么地好，自己哭一阵又强忍着睡着，虽然我只需伸出一只手去和她相握，可是心里却难受得紧，听着她的哭声，后悔着如果不和她玩那么疯，如果在她摔倒时能扑过去替她挡一挡，就不会有这样的痛苦发生了。只是，后悔已是无用。

　　2日早上小米醒来，让我大吃一惊。我终于知道传说中的“蜡肠嘴”是什么样的了，小米的上嘴唇肿起了厚厚的一块，简直是下嘴唇的两倍了。眼睛也因为哭泣而变肿了。可怜的小米，因为这一跤破相了，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可一定要好啊，如果以后都变成这样了，那可怎么办啊！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吧！尽管知道很可笑，我还是很虚心地请教了米奶奶，问她小米的嘴肿成这样是否会消退，当然也遭到了米奶奶的嘲笑......

　　吃早饭的时候，小米一直呼痛。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牙龈炎的阴影在她心里还没消退，她直觉地就以为吃东西嘴巴也会痛。好在我们劝说试一试之后，小米又抓起了白水煮蛋狂啃起来。偶尔碰到了痛处，又嚎叫几声。

　　因为这次摔得严重，嘴唇又肿得这么厚，真担心她的牙齿会受到损坏。先是抱着她一起去附近的口腔门疹店想要检查一下，却被告知最好去口腔医院的儿科检查，如果可能还得拍个片子看看。一时间懵了，真有这么严重吗？赶紧打了的直奔北大口腔医院，然后又被告知上午的儿科门诊号已满，只能等到下午一点以后了。那还能怎么办？等吧。

　　这期间还得解决一下午饭问题。魏公村附近人生地不熟的，我只好安排小米在医院里去坐电梯玩，然后自己出门探路。米爸在公司也是发动了广大资源一起来寻找那附近有啥好吃的，主要是适合小米吃的。终于找到了一家店，“外婆家”，口味比较适合南方人，赶紧又返回医院去带了小米过来。等餐的过程中，小米看着“外婆家”的牌子，很好奇地问我“妈妈，外公呢？”

　　磨磨蹭蹭地吃完了饭，正好是一点。又飞奔回医院。五楼儿科门诊挂号处的医生先简单看了一下小米的伤，然后开了单子，让我们先去拍片，告诉我们可以先拍再付钱，如果拍不成功就不用付钱。于是又飞奔到一楼，等候拍片叫号。这期间我一直给小米打预防针，告诉她医生会让我们张开嘴，检查一下牙齿，小米要配合，好不好？小米很痛快地答应了“好吧！”

　　等到小米去拍片子了，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要塞一小块白色的东西在小米的嘴里，还要伸手进去顶着这个白色小片片，再用机器进行拍照。这很显然超过了我和小米预先描述的内容，小米刚开始很配合地张大了嘴，可是在医生把白色小片片塞进小米嘴里时，开始恶心，并拼命挣扎。很明显，这些小米所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的程序吓坏了小米，这以后，不管我们怎么劝说，怎么示范都不管用了，小米就是哭着挣扎着下地来。最后医生恼怒了，说不要拍了，把我们赶了出去。我也有些恼怒，怒的是医生的态度怎么能这样，明知道2岁的孩子对于这些会害怕，为什么不多些耐心。

　　带着失败的拍片单子，我们又回到五楼，告知失败后开始等候门诊叫号。这个失败的拍片经历，也是我们所付出的一个代价，小米对医院的印象开始不好了，也对我们的事前描述不再信任了。这是最惨痛的一个代价。以前每次告诉她要去医院，要怎么怎么检查，小米都会很配合，可是这一次却让她吓到，开始恐惧了。而且在等候的过程中还念念有词“我不配合医生，医生生气了”。等到我们检查时，小米也是拒不开口，尽管我们一再地保证这次不会再塞东西了，小米仍然坚决不张嘴，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她躺在医生的身上，面对着我，这才好不容易让她张开了一点点。

　　检查的结果是“上唇肿胀，粘膜红肿，BAAB不松，唇侧牙龈紫红色。患儿不配合，未拍片，诊断：上唇挫伤，AA震荡”，要求三个月后再复查AA情况，不适随诊，勿冷热刺激患牙，勿咬硬物，注意口腔卫生。

　　这次就医，挂号费5元，检查费10元，打的费63元，午餐费92元，加起来一共180元，又是一个代价。

　　小米这一跤，摔得可真够“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