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艺术家们都假装不在意外形,可这外形大体只两类,一类长发,一类秃头。长发的常寡言,秃头的都能喷。究其原因有二:一是艺术家自认为与众不同,内心与众不同谁都看不见,外形与众不同一目了然,所以艺术家很在乎外形;二是艺术家认为艺术本身不大众,高高在上,夏虫语冰,井蛙话海,都有局限,艺术家难以为伍,强调自己用外形予以区分。
长发艺术家大都年轻有为,艺术与长发一同飘然于世。我自幼对各类长发艺术家心向往之,以为长发之下必有思绪万千,否则艺术怎能奔涌而出?我年轻的时代,男子长发还十分另类呢,社会另眼相看,故令他们养成寡言之态,越寡言越牛逼。
秃头艺术家则需要更上一层楼,一夜之间尽断三千烦恼丝,抛却万丈红尘梦。入乡随俗般地将艺术包装放下,实际从内心推高,以秃头抗拒长发,表明另类中的另类而已。我中年后遇到的秃头艺术家多属这类,图口舌之快者非喷字不能尽兴表达。
大艺术家则不然,与平民无异,不与头发较劲,混在人群中也不甚显眼,聊天饮酒与常人无异。只是谈及见解时你会发现人与人之间差距只在于思想的深刻,认知的表达。古人总结得特别好: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对于一般人,被人器重已是社会表彰,大器晚成算是社会嘉奖;小器大器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至于器宇轩昂被后世俗化为气宇,是后人不知此气非彼器,外在的气量与内在的器量仅是音同,内涵却大不同。
2016.11.19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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