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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师兄脑子有坑》 第十二、十三、十四坑 “欢迎回来，胜儿！”
(2015-12-06 19: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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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变异单属性雷灵根，千年难遇。
纵观整个修真界，变异单属性雷灵根拥有者也不过三人——龚常胜、玄铭宗前代五长老雷茗子以及三界魔尊顾芓栖。再早前的变异单属性雷灵根拥有者，早就连名都鲜少有人记得，留下的只有一些残缺的修行秘籍。
当年雷茗子降生的时候，可谓是震动整个修真界。要知道，在她之前，唯一一个雷灵根的修士走火入魔，那战斗力当真打的各大门派嗷嗷叫苦。
当年的玄铭宗宗主亲自到到场把孩子接走，一把屎一把尿小心翼翼的护养长大，直到金丹期才敢放出来溜。
而这位雷妹子，出门没几天就理所当然的和顾芓栖杠上了。
这不奇怪，两人毕竟同为雷灵根，修真秘籍也好，天材地宝也好，需要的东西真真全都是一样的，几次“偶遇”下来，顾芓栖毕竟修为较低，各种被完虐，这梁子就算是正式结下了。
顾芓栖入魔的时候才不过练气期，入魔之后确实是神速地冲到了筑基大圆满，但是结丹却和其他魔修一样卡住了。魔修修行升级确实是比普通修真者要快很多，但是因为体内真气逆转，修行大多需要大量气血供应，想要升级越快就需要越多的气血——也就是杀人。而杀人太多的魔修，毫无疑问总是快速被正道讨伐，因此大多魔修都卡在金丹期。
若是不想杀人升级，魔修就只能采补，可是能够长期作为炉鼎被采补的极阴之体和雷灵根一样稀有，采补就只能找一个吸干再换一个——结果还是杀人，换汤不换药。
顾芓栖也不例外，虽然以他的雷灵根资质，已经是魔修中进阶最快的，而且没事反杀几个金丹期的正道修士也都是信手拈来。可对上同为雷灵根的金丹期雷茗子，正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苦一吃就吃了上百年，什么都抢不到的顾芓栖，自然也不要提修为进阶。而雷茗子却是刷刷地冲到了元婴大圆满，眼看就要大乘了。
事已至此，连打都没得打，顾芓栖碰上雷茗子都只能灰溜溜的绕着走。
就在大家都以为正道已无后顾之忧的时候，魔修们坐不住了。坏人毕竟就要有坏人的样子，哪个入魔的不是深仇大恨或小肚鸡肠。顾芓栖风光那几年他们过得还算好，现在常年被正道们打的嗷嗷叫魔修门派的长老们站出来说——不行，咱们得革命！
于是就选出了九位三界魔尊。
也正是这九位魔尊中出了第一位大乘期魔修，在百年之后挑起了正魔大战——这是后话。
当年的顾芓栖作为稀有的雷灵根，自然也在魔尊中拥有一席之地。坐上了魔尊的位置，拥有了固定的一群小弟，不搞点什么岂不是亏待了自己。
于是他就把雷茗子搞死了。
要问修为差那么多怎么搞死的？
毕竟单挑打不过还有人海战术，而当年的雷茗子也正是魔修们的眼中钉。
光是响应顾芓栖计划的，就有6位魔尊，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计划周密地给雷茗子下了个套，雷茗子是不是疏忽了没有人知道，正道的大家只知道，仅仅那一个下午，雷茗子仙逝。玄冥宗的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魔修尸体、狼藉的现场和终于突破到金丹期的顾芓栖。
雷茗子的尸体并没有找到。
但是那之后，也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雷茗子。
接着，就是百年后的正魔大战，魔修们身受重创，九位魔尊也更新换代了不少，唯有顾芓栖，还稳当当地坐在位子上，若问现在谁对正道威胁最大，毫无疑问，就是——顾芓栖。
能和这样的人物一战，就算牺牲，也算是死得光荣。
但是东方芜穹还不想死。
可怎么想，这一战，都赢不了。
东方芜穹是单属性木灵根，本身就被雷灵根克制，虽然他可以引木入土，但也只是损敌八百自损一千。若是他修为比顾芓栖高，还有得打。但东方芜穹是金丹期大圆满。而百年前这位顾芓栖就已经是金丹期，这几年虽然没听说魔修中有出过元婴老祖，可你也不能保证人家升级了却隐藏着修为。换个保守的猜想，就算顾芓栖真的没有突破到元婴，那也跟东方芜穹一样是金丹期大圆满，算上灵根属性的克制，依旧是没得打。更不用说，东方芜穹是个丹修，战斗力本就比同期剑修低得多。刚刚在树林中能够秒杀一片，靠的毕竟还是等级压制。
而东方芜穹身后是雷茗子生前留下的幻阵，幻阵里是龚常胜。
打也打不得，跑也跑不得。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糟？
有——
就在东方芜穹打算再跟顾芓栖扯皮两句，拖延时间，想想办法的时候。地下水流中“哗啦哗啦”地又“爬”上来好几个人。
“尊上！您要放电也提前说一声啊！”
“就是，这几个修为低的新弟子都被您电死了！”
好吧，单挑改群殴么？
东方芜穹悠悠的叹了口气，开始从储物袋一样一样地往外翻法宝。
回去之后，恐是真的要被六长老念到死了。
“好了……你们就快上吧。”
摆开阵势，在顾芓栖和他下属们震惊的眼神中，东方芜穹神态自若得继续说道。
“麻烦各位速战速决，晚辈还……赶着要去救师弟呢！”
胜儿，师兄若是死在这里，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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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好热。
特别的热。
龚常胜从进入水下开始，就感觉身体四周开始不断的升温。
按理说水潜的越深明明是应该越冷才对，但是，从地下水流出来之后，他发现也依旧热得不行。在越来越热的情况下，龚常胜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开始烧得不会思考。于是，当有一个声音招呼他“快过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过去。
后来想来，从下水起，他恐怕就已经中了幻阵的迷惑。
现在，当龚常胜终于感觉周身都凉爽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脚不沾地，黑暗中漂浮在半空的感觉让他慌了神。
也因此，当那个召唤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老老实实回答了全部的问题。
——你是谁？
“龚常胜。”
——今年多大？
“12岁。”
——你是修士吗？
“是的。”
——你修为如何了？
“练气九阶。”
——是玄铭宗的弟子吗？
“是。”
一道一道的问题将龚常胜的身世盘问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家里养了几头猪，父母拥有几位兄弟姐妹。回答到最后，声音终于消失了，过了一会又响了起来。
——你是谁？
龚常胜一怔。
“龚常胜。”
——今年多大？
龚常胜明白，自己是入了幻阵了。
他没有再回答问题，因为幻阵的循环都是一样的，找不到突破口，只会永远被困在循环中。
他尝试移动，但是脚不沾地。
摆动四肢也毫无用处。
只有那个声音不停的继续在问。
——今年多大？
——今年多大？
——今年多大？
好热。
龚常胜又开始感觉热了。
随着声音不停的重复提问，越来越热，到最后就仿佛在烈火中被灼烧一般的热。
——今年多大？
“12岁！12岁！！”
温度降了回去。
但是问题依旧没有变。
——你是修士吗？
好可怕。
龚常胜开始慌了。
他原本就看不到东西，幻阵通常是迷惑修士的阵法，会让修士们看到虚幻的景象。是因为自己看不到东西，所以这个幻阵便从视觉以外的角度来迷惑自己吗？
龚常胜开始扯脸上的绷带。
他不觉得这会有什么作用，但是至少要试试，或许他睁开了眼睛，幻阵会有什么改变。
他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那个声音也没有变。
——你是修士吗？
——你是修士吗？
——你是修士吗？
“是。”
在周身再次热的无法忍受之前，龚常胜又一次回答了问题。
——你修为如何了？
“筑基中期。”
龚常胜撒了谎。
他要尝试做改变，不然无法破阵。
——你撒谎，你修为如何了？
——你撒谎，你修为如何了？
——你撒谎，你修为如何了？
没有用处。
幻阵展示出的幻觉是源自修士内心的自问，自己是无法骗自己的。
龚常胜无视重复提问着的声音，开始回想东方芜穹教过自己的东西。
“而幻阵与心魔劫的差别便在于，幻阵设立的目的通常是为了阻碍修士前进，因此会不停的循环，幻觉源自对自我的疑惑，如果不解决疑虑，则无法破阵，也无法前进，最终耗死在阵中。而心魔劫的目的是阻止修士进阶，幻觉是源自自我欲望，若是无法摒弃欲望六根清净，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真气反噬——直接仙逝。”
对自我的疑惑？
——你撒谎，你修为如何了？
“练气九阶。”
身边的温度再次降回正常。
——是玄铭宗的弟子吗？
“……”
龚常胜没有回答，如果他对自身的疑惑是这种自问自答的形式，那为什么他全部回答完的时候，会从头重新问起？
“心魔劫是完美的幻觉，除非摒弃欲望，否则无法突破。而幻阵则是阵法，并不是一定要解决疑惑才可以通过，幻阵的幻觉不是完美的，必有破绽，找到破绽便能破阵。”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东方的芜穹的声音。
声音？
是的，声音。
因为看不见，所以最主要的感官便是听觉。
如果是自问自答……
为什么提问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是玄铭宗的弟子吗？
——是玄铭宗的弟子吗？
——是玄铭宗的弟子吗？
“你是谁？”
声音消失了。
半响之后，再次响了起来。
——吾乃雷茗子。
“这个幻阵是你设立的吗？！”
“你在哪里？你出来！”
“雷茗子——？！”
没有回答。
但是也没有提问。
龚常胜在黑暗中悬浮着，没有任何声音。
尽管不热，但是他满头大汗。
他找到了突破口，可若是接下来做得不对，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又过了一会。
他心惊胆战地再次开口。
“今年多大？”
——吾已仙逝。
龚常胜一瞬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突破的方法，找到了！
他按照刚才那个声音对自己的提问一个一个又问回去，有的时候会问错，问错的时候声音就不会回答。好在龚常胜对声音的记忆力很强，毕竟看不到东西，这几年越来越厉害的自然是耳功。磕磕绊绊地问到最后，龚常胜也对雷茗子的过往，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从雷茗子被接到玄铭宗精心护养，到她和顾芓栖结仇，一打就是一辈子。
这位老前辈的经历听得龚常胜甚是入迷。
声音对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也结束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
龚常胜被问住了。
其实到现在他也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喜欢。
东方芜穹说喜欢自己，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呢？
自己最在意的人是东方纤云，但，那就是喜欢吗？
“我不知道……”
龚常胜老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吾也不知道。
声音响起的同时，龚常胜一片黑暗的眼前开始有光亮聚集。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毕竟他已经瞎了这么多年。虽然目盲的这段时期他依旧习惯睁着眼睛，也习惯会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可他从来都依旧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光点慢慢地汇集，汇集成了一个女性的身影。
这是幻阵向他脑内传入的幻觉吗？
——吾一生与之纠缠不清的，就只有顾芓栖一人。
——吾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觉得若是哪一次真的杀死了他，这世上就只剩吾孤独一人了。
——所以吾总是偷偷放跑他。
——吾本想，若是他寻到了这里，那么吾应该是喜欢他的……
——你不是顾芓栖。
光影的双手抚上龚常胜的面颊。
——但至少吾不会再是孤独一人了。
——这幻阵只会对单属性雷灵根的人有影响。
——吾的传承，你便接受吧。
之后便是刺眼的光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龚常胜忍不住护住眼睛，但是光太强了，他依旧感觉到白茫茫的一片。周身再次感觉炙热起来，有什么在一层一层地包裹着他的皮肤。
之后又是黑暗，龚常胜感觉自己开始往下落。
我果然依旧是盲的吗？
就在龚常胜这么想的时候，在黑暗的尽头，他看到了色彩。
黑雾一道道散去，尽头那里，有一个人。
龚常胜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面容，但他却能肯定自己认识这个人。
残破的玄铭宗服装包裹在身上，嫩绿色的头发在发冠后绑成了一个马尾，右眼偏下的地方有一颗泪痣，腹部有一大片的血污，脸上也有不少伤痕……这个人带着一脸坏坏的笑容，朝着龚常胜伸出双臂。
“欢迎回来，胜儿！”
——这便是龚常胜复明之后见到的第一幅景象。
在满地的尸体和飞溅的血痕中，他的大师兄——东方芜穹。
“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你怎么自己把绷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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