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看表演
(2023-10-19 14:55:03)| 分类： 随笔 |
和颜去公园走路，西门上堤处围一大圈人，原来有节目表演。
拉颜挤进去。东边停靠一辆改装货车，后车厢相当于房，车头外身装了音响什么的，成为一个流动表演车。
车上住着一家人。丈夫是一精瘦男子，他老婆有点胖，典型中年妇女身材，女儿正值豆蔻，娇艳美丽。一家人出门讨生活，全靠男子一张嘴和几手绝活。说是表演，实际上销小商品。男子先以表演大蟒蛇、大老鼠为噱头，场子上笼子里趴着一只大老鼠，蟒蛇藏着，吸引围观者。然后一本正经，从车房里搬出一尊观音菩萨，叩拜，显得很虔诚。趁观众内心敬畏、肃穆，拿出一把玉挂件推销，说是挂车上，可以保平安
。不贵，一样20元，一样10元。男子话说得好听，跑江湖最紧要是语言。推销完了，又拿出一抱闪光棒，这次是针对小孩子。闪闪烁烁，小孩子们哪能不雀跃。小玩意儿不贵，好销。
男子滔滔不绝，妻子和女儿一手拿商品，一手举着挂在颈项上的微信收款码，在场子转了几大圈。没人买了，男子才迟迟开始表演节目。
男子表演了两个小魔术，身子摇摆，手脚抖动，音乐声中显得异常欢快。我看不出破绽，也没见人指出破绽。嗬嗬，男子大概就这两小手吧，他说跟着电视上刘谦学的。然后表演活人上吊。拿一根粗钢筋，在他老婆脖子上绕。手上边动作，边向观众诉说自家的苦情。老婆歪着头，脸上呈痛苦状。观众不忍心看了，有心软的婆婆就喊：不要再绕了。男子才停手。要他老婆女儿又绕圈收几到钱。特别是他老婆钢筋还在颈上，一手举收款码，一手扶着颈上钢筋，不忍心的人纷纷解囊。
这波完了，男子又表演骑独轮单车，边骑边说，你看我们一家人累不累，还是早晨吃了饭，下午饭还没吃，一天吃两餐。我也不找你们讨钱，我给表演节目，买点小商品一件也最多赚过两块三块。完毕，又到车房里拿出一捆皮带。抽出一根，一头让老婆拿着，自己拼命拉扯扭，最后还原。说这皮带质量好，真正的牛皮带。皮带买完后又买小孩子玩的陀螺，乱哄哄的一团。
人群刚松动，想走，男子就说不慌，我等会就把大蟒蛇放出来，让大家摸一摸。男子也没食言，商品环节完了，男子先把笼子里的大老鼠放出来，爬了几下，就又关到笼子里了。然后从车房提出一蛇皮袋，抖出一条蛇，很僵硬，有点像玩具蛇，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男子抓住首尾，场子里走了两圈，要胆大的小孩子摸。蛇大概训服太久了，没有了蛇性，很少扭动，我起初还以为是死蛇。后来，见蛇偶尔还扭动两下。表演的人很买力，这条僵蛇好好展示了生活的无力感。
颜早就要走，说这热闹没啥看头。我拉住她，从头至尾看完。我其实也觉得看得乏味，但还是想看江湖人如何谋生活。
谋生真要有两把刷子。男子是借表演之名，行销商品之实。以表演吸引人，人旺才好推销商品。做任何事首要是有人气。男子深谙心理学，买的商品分别针对成人和小孩子，不贵，这种场合只能销小商品。包含懂得观众的猎奇心、怜悯心、贪便宜心等等。再就是利用人们的善心。我一直很清醒，不买商品也不施舍。男子以老婆为道具表演的活人上吊，实际上是消费苦难，不是真正的苦难，虽说也有生活的艰难，没有激发我的同情心。
通过观看，我还是不胜感叹，在生活这个大舞台，各路人马纷出，各自施展招数。跑江湖需极具技艺和智慧，民间高人，都是历练出来的。
2023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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