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领路人余鑫晖
(2008-08-13 10: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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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稿校对领路文化 |
分类: 连篇累读 |
李苑青(现任社长助理,人力资源部主任)
1995年7月,我进入出版社校对室。
分配给我校对的第一部书稿是余鑫晖副总编责编的《高中数学重点·难点·解析与训练》。
当时的书稿全部是手写稿,很多作者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经常看见在校对室工作的同人拿着书稿互相问是什么字。但大家私底下都说,余老总责编的图书最好校对,因为他已经将所有写得较潦草的字、数学符号是希腊字母还是英文字母、是正体还是斜体、是上标还是下标等都工整地标注在文字的上方了。
当时大部分书稿采用的还是铅字排版,刚开始校对,看得比较慢,还没掌握排版出错的规律,余老总很耐心地告诉我,哪些地方容易排错,哪些符号因为相像导致拣字员错排,等等,慢慢地,我对校对工作开始有感觉了。我开始留意进入校对流程的书稿,发现有些编辑对书稿加工整理得非常漂亮,一段话经过这些编辑的修改变得相当严谨,更别说错别字了,那是绝对要改正的,原稿中基本是每页都有修改的痕迹,对所有引用的文献都一一核对过。一次无意中我说起所观察到的这些情况,余老总只说了一句,“这是编辑必备的基本功”,我似乎明白了,做一个真正合格的编辑确实不容易。
通过观察很多编辑处理书稿的情况,我体悟到了一种精神,那是出版工作者应该具备的一种工作态度。
对于一些稿子,在校对时我有时会提出一些疑问,逢余老总责编的书稿,他都会就书稿哪些能改,哪些改了不妥说出个一二三来,下次碰到类似的问题我就特别注意了。后来如果发现错漏多的校样,编辑在检查校对人员提出的问题时对哪些是“异同”哪些是“是非”不能一目了然地看出,我就用三种颜色的笔,标注出哪些是与原稿不同的地方,哪些是硬伤之处,哪些是存疑部分。后来听说,2000年以后的新员工培训的时候,当时的校对室主任刘哲双向新员工介绍了我的这种校对方法。我想,我们出版社中,如果每道工序都想到为下一道工序提供方便,而不是将自己应该做的推到下一道工序,比如,不能将组稿应该解决的问题放到审稿去做,把审稿应该解决的问题推到编辑加工环节,把编辑加工应该做的事情推给校对去做,把校对的工作推到质检,那么,我们的图书质量必定会大大提高。就这样,在余老总等前辈的引导下我懂得了很多编辑业务知识。直到现在我还常常对新进社的员工说,我在出版社校对室干了三年,那是我收获最大的三年。
余老总那时还没有退休,有时他会让我利用业余时间编一些书稿,如果是套书,他会在原稿的前面附上一张编稿说明,包括标题的字体字号、整体装帧设计要求、附图的大小等一一列出,这给编辑、排版者和校对人员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这一良好的习惯一直影响着我,记得在杂志社做总编辑的时候,当书稿进入编辑出版流程的时候,我也会将书稿编辑过程中应该注意的事项写下来交给每个编辑,所有的编辑都说好,说有一个编稿说明,大家做什么就很清楚了,可以避免走弯路,我常常说,这得益于我的前辈的教导。
大家都知道,余老总在工作上是拼命三郎,对他来说从没有星期六和星期天,直到今天,70岁高龄的他看的稿子还比很多年轻人多。铅字排版的时候,编校人员常常下到工厂去校对,余老总看的书稿多,因此下厂也多,只要工作需要,他二话不说就下到排版车间。他对工作的那种投入和热爱至今我仍历历在目。记得1999年初,我社在运作“科学家爷爷谈科学”丛书,当时是用苹果机排版的,社里还没有这样的设备,这套书安排在民印厂排版,为了节省时间,余老总带了我们将近10个编辑在南宁民印厂待了近半个月时间。那时他已经60多岁了,却和我们年轻人一样,从早到晚待在车间里,那是一种怎样敬业爱业的精神啊!
尽管任务量大,工作很累,但是跟余老总在一起工作常常让大家很开心,因为他的为人与随和开朗的性格,因为他常常开导你的困惑,因为他把谁都当成了朋友。
这就是我眼中的余老总,一个令我钦佩的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