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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德国 那一片土地 |
Dr. 是英语Doctor的缩写,Doctor可以解释为“博士”,也是“医生”的意思。在西方国家,医生只有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才有资格行医,称医生为Doctor,两个意思都有;女儿获得了理学博士学位,没有医生的意思。
在女儿租的房子是一座四层的小楼。在整幢楼门口的电子门铃上,女儿的名字前豁然写着“Dr.”——国内只写住房号,没有写名字的,更没有写头衔的。
想到似乎昨天还在自己的头发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品,把脑袋打扮得像个小花园的小姑娘,转眼,今天却成了博士,做父亲的心中该是多么的骄傲!后来,我注意到,在德国各处看到的门铃上,除了有博士头衔的,也都只写名字。我想,这决不是一种肤浅的张扬,更不是一种令人鄙夷的炫耀;也许在德国,相对来说拿到博士学位的人也为数不多,或者社会地位很高,但是不顾场合,写在门铃上,那可真是家喻户晓的宣传呵!也许我想多了,摆脱不了那种“低调做人”的传统思维;后来有了答案,才知道自己想法很“土”。
有一天,我在一家电器商场门外的柱子上看到一面铜制的铭牌,说明这里曾是历史遗迹,铜牌上人像的下面有文字说明,猜想上面写的可能是,此处曾为某某博士的故居;不用说,这位博士一定是一位名人。来德国之前就知道,发现X射线的著名物理学家伦琴就在维尔茨堡大学。
维尔茨堡市的老城区不大,最有特点是,整个城区被一条绿化带系在了一起,英文介绍称其为“Ring Park” (环形花园)。只用一个字就可以充分的修饰这条带状公园,那就是“绿”。公园像一幅泼“绿”的中国画,深的、浅的、润笔的、枯笔的、工笔细描的、写意泼开的,浓淡相宜的层次,迭加、浸晕在一起,铺成了一片宁静的绿色;身在其中,尤在世外。
有一天,我们走进了火车站附近的这片小林子中,散步时的一个大发现,着实让人吃惊不小。我们发现在林间的小路旁立了一排“宣传栏”,谢天谢地里面的内容是用英文写的。德国人似乎更尊重自己的语言,公示语言很少用英语,即便是在博物馆,展品的介绍也都用德语,会点儿英语也只当是“救命”的语言吧,在德国,不是一说“国际大都市”则到处非写遍英语不可!即使像柏林和法兰克福这样欧洲数一数二的名城也同样我行我素。等我们仔细看过十三块宣传栏的内容,才知道从1860年起到1980年,维尔茨堡市共有十三位科学家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和化学奖,真不知道这小地方,竟如此藏龙卧虎。现在想起来,我当时一定是惊讶地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拢。恰巧有一位当地人在身边,我忘情地对他说:“我真为维尔茨堡人感到骄傲。”他简单地回答着:“我也是”,但他脸上的那种多少显得有些内敛的自豪感,让人久久难忘。
后来知道,伦琴的实验室就在这个花园的街对面,于是找了一天专程去参观。
花园对面,沿街排列着二三幢很朴素的楼房,(德国的建筑物表面不加修饰)走近了,看到标牌才知道是维尔茨堡大学的物理学和化学研究院。维尔茨堡大学除在城市后身的小山丘上有一块集中的地方外,很多研究院就散落在城市里,几幢楼凑在一起,无遮无拦,什么人都以随意出入。相比之下,我们形容的知识“殿堂”,多少让人平添了几分难得进出的畏惧感。
伦琴博物馆和他的实验室就在当街一座楼的一层。我们进到楼里,学生和导师们正在一间会议室里开会,人来人往,无人留意我们的到来。伦琴实验室的进门处已经用厚厚的玻璃封闭,向内望去,实验室的摆设历历在目,据说,一切都保留了当年的原样子。实验室外的走廊里摆放着伦琴的头像,橱窗里陈列着他获得诺贝尔奖的证书。在一个不大的小厅堂里,陈列着当年实验室使用过的各种显微镜,即使用现代的目光去看,这些仪器的外观、设计和制造都是第一流的。
从伦琴博物馆走出来,德国南部那特有的微微细雨轻拂着脸颊,额头的一丝凉意,似乎点悟了什么,我一直在想……
德国人对文化和科学、知识和技术的尊重,决不是把它做成一个美丽的光环,套在某个人或者国家的头上,而是从心底里达到了痴迷和崇拜的程度,从皇帝到百姓无不如此。历史上就有皇太子把皇宫让出来做大学课堂的事迹;在波茨坦的无忧宫,我们看到巴洛克式极尽奢华装饰的穹顶上,飞翔的天使手中握着的竟是测量用的尺规。据说,住在这里的那位非常喜欢搞建筑设计的威廉皇帝酷爱科学,这一切似乎都说明了为什么“第二次工业革命”会从德国发端。
其实“张扬”也好,“低调”也罢,都已是痴迷,谁还会顾忌?!
曾经带着戏谑的口气对女儿说:“我们的小博士”,也不知什么时候改用了英语的Doc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