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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月(2008-03-1120:46:21)

(2023-08-08 13:38:42)

情月

 (2008-03-11 20:46:21)[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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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情     
   初夏的早晨,阳光透进南教授卧室的窗户,一阵凉风跟着吹进来。南教授接到了悦雯的信,这是一封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信,是一封既想看到又怕看到的信。这封信来自“天涯海角”,来自那个美丽迷人的“椰岛”。
    悦雯在信中诉说了转辗到达“椰岛”的经过,诉说到达“椰岛”后的种种感受,诉说了因水土不服而患病以及病中的心酸。一切都不如人想象的那么迷人,那么美丽。现实就是现实。因病中寂寞无聊,试着填了一首词:
      远山醉卧,星垂野阔,清风过处心何往!把酒问苍天,孤影我独酌。青草茵茵报春来,鸟啼声声放春歌。晨曦轻雾,草尖微露。月弯低语诉寒情,真意不言迟,何愁缘无处,杏花谢时桃花盛,笑看梨雨飘彩瀑。
      读完信,南教授的眼眶湿润了。“月弯低语诉寒情”,多凄美的意境!
      三年前,南教授也曾到过“椰岛”,也曾在“椰岛”上赏过月,领略过“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心境。那儿,风光秀丽,景色迷人。太阳,海水,沙滩,椰林构成了美妙无比的画面。南教授回想起了那用一根吸管吮吸那奶一样的“椰汁”的情景,心里仍是甜滋滋的。真是醉人心脾啊!在书有“天涯海角”四字的巨大的石头旁,南教授高兴得像个孩子,两手提着鞋子,赤脚在沙子里跑。那是一个天真童稚的世界。在一个饭店去吃饭,店老板一眼认定南教授是个文人,于是出了一个上联:“红花万杂一夜东风吹”,南教授对了个下联:“绿叶千枝三春细雨染”,因此免费吃了一顿肉丝细面。这些情景,回想起来,历历在目。如今,悦雯到了这个地方,想必她也会去细细体味这一切。她会获得自己的感受,获得自己心灵的震颤,获得自己生活中的诗意。生命不就是历程中的体验么?
   晚饭后,南教授照例到“怡人湖”边散步。“怡人湖”边有悦雯的脚印,有悦雯的风姿,有悦雯动情的泪水,也有他对悦雯的谆谆教诲。静静的湖水依然,还有那离湖不远的假山上的一石一草,也是与先前一样的呆在那儿,这一切似乎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悦雯呢?几个月前,他们还一同在这儿散过步,一同欣赏过这儿的碧水绿树,可如今,已物是人非。她象一只孤雁,从北方飞到南方,飞到那个遥远的“天涯海角”。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南教授凝望着远方。远方的云层层叠叠,象群山一样连绵不断。一会儿,有的云峰高起来,有的云峰矮下去。一会儿,有的云层色彩浓起来,有的云层色彩淡下去。
   风起了。云在飘散着,变幻着。似马,似牛,似虎,似狮,似一条浩荡的河,似他曾与悦雯爬过的“翠微山”。那山上有树木,有森林,也有他们捉蝴蝶的平台。
    风起了。从那遥远的天边,绕过群山,绕过大河,越过茫茫无际的草原,村舍,农田,越过城市无数幢高楼大厦,越过人间的喧嚣,吹过来了。从“怡人湖”周围的树缝中穿过来,拂在南教授的身上,凉凉的,润润的。南教授心想,这风,是不是从“椰岛”吹过来的?是不是“海岸椰风”?这风里,一定带有悦雯的气息。也许她象以前一样,身着五彩长裙,正在那静静的海滩上散步赏月呢!
    天上的云,渐渐地全成了灰色。
    太阳没了。夜色緩缓袭过来。天黑了,天地连成了一体。万家灯火灿烂起来,城市的夜是美丽的,喧嚣的,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夜色隐没了一切。一轮园月在空中凸显出来。黄黄的,柔柔的,充满柔情密意。月在云中,云在月中。月中的桂树隐约可见。南教授凝视着天上的月,想起了唐朝诗人李治的《明月夜离别》:
                 离人无语月无声,
                 明月有光亦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
                 云间水上到层城。
  凝神半晌,猛一低头,发现“怡人湖”中也有一个同样的月。这个月中站着悦雯,可不是吗?她正在吟诵唐寅的《花月吟》:
                  有花无月恨茫茫,
                  有月无花恨转长,
                  花美似人临月境,
                  月明如水照花香。
                  扶筇月下寻花步,
                  携酒花前待月赏。
                  如此好花如此月,
                  莫将花月作寻常。
  南教授不由自主的对了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南教授疑惑自己进入“太虚幻境”,他赶紧离开了“怡人湖”。
   路经广场,一群女人们正在跳舞。伴着优美动听的曲子,一曲,一曲,又一曲。曲子在广场的上空回环,曲曲动人。美妙的乐曲拨动了女人的神经,女人们扭着,跳着,舞着,蹈着,轻盈优美的舞姿,摔掉了一天的疲劳,摔掉了心头无数的烦恼。舞蹈把她们带进了一个人间天堂,带进了歌舞升平的境界。
    又一支优美的曲子响起来,这曲子诱发了南教授体内的“舞蹈细胞”,曲子以巨大的磁性把南教授吸引进去。南教授的肢体动起来,渐渐的进入境界。南教授心想舞蹈真好,跳起来就会忘记年龄。年轻真好,年轻就是美,年轻就是活力。南教授周身的血液激动起来,“暫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此时,他再仰望天上的月,天上的月也舞起来,月中的嫦娥也舞起来,月光照耀下,远在“天涯海角”的悦雯也舞起来,南教授从明亮如镜的月光中,又看到了悦雯婀娜多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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