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乃大学之精魂----------------------柳若影
(2021-02-09
10:49:55)
“诗歌乃大学之精魂”,这个观点我赞同。我记得,我前年的《情韵》序言中用过学者刘道玉一段话,他认为“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的观点是片面的。
北大学者陈平原说,谈论现代大学的命运,我主张带入“学科文化”的视野,那样方才有比较通达的见解。本书的视野及根基是人文学——再具体点,那就是“中文教育之百年沧桑”。谈论“何为大学”以及“大学何为”,侧重表彰“诗意校园”与“中文传统”,很大程度是在纠偏救弊。
《中文人的视野、责任与情怀》中这段话,今天看来依旧精彩:“我在很多场合发言,从不掩饰对于文史哲、数理化等所谓‘长线专业’的偏好。今人喜欢说‘专业对口’,往往误将‘上大学’理解为‘找职业’;很多中国大学也就顺水推舟,将自己降低为‘职业培训学校’。在我看来,当下中国,不少热门院系的课程设计过于实用化;很多技术活,上岗前培训三个月足矣,不值得为其耗费四年时光。相反,像中文系的学生,研习语言、文学、古文献,对学生的智商、情感及想象力大有裨益。走出校门,不一定马上派上用场,但学了不会白学,终归会有用的。中文系出身的人,常被贬抑为‘万金油’——从政、经商、文学、艺术,似乎无所不能;如果做出惊天动地的大成绩,又似乎与专业训练无关。可这没什么好嘲笑的。中文系的基本训练,本来就是为你的一生打底子,促成你日后的天马行空,逸兴遄飞。有人问我,中文系的毕业生有何特长?我说:“聪明、博雅、视野开阔,能读书,有修养,善表达,这还不够吗?当然,念博士,走专家之路,那是另一回事。”基于此理念,你就明白我为何主张“诗歌乃大学之精魂”。
谈论大学校园里的文学教育,必须落实到课程设置,否则很容易蹈空。20多年前我在香港会议发言,题为《“文学史”作为一门学科的建立》,其中有这么一句:“不只将其作为文学观念和知识体系来描述,更作为一种教育体制来把握,方能理解这一百年中国人的‘文学史’建设。”日后我的很多论述,都是围绕这句话打转。相对于学界其他同仁,我谈论文学史,更多从教育体制入手,这也算是别有幽怀。作为一名文学教授,反省当下中国以积累知识为主轴的文学教育,呼唤那些压在重床叠屋的“学问”底下的“温情”“诗意”与“想象力”,在我看来,既是历史研究,也是现实诉求。有《作为学科的文学史》等专业著作垫底,我辨析各种“文学课程”,目的是将学术成果运用到教学实践。至于重点落在“现代文学”与“通俗文学”,而不是“外国文学”或“古典文学”,主要是自家视野及能力限制。
我们追索一下大学教育,说文的论文;说武的论武,到底谁重要?能统一么?
我想起了我小学学的一个故事,说是“五官争辩”,眼耳口鼻,谁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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