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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听余秋雨先生讲屈原

(2008-06-06 19: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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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离骚

问学余秋雨

寻觅中华

诗人是什么

分类: 旅行的艺术

 屈原是一个世界奇迹。

 第一,他的死距今已有近两千三百年,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却被那么多中国人年年祭祀,这在世界历史上找不到第二个例子;

 第二,这个被祭祀的人不是皇帝,不是将军,也不是一个哲学家,而是一个诗人;

 第三,对孔子的祭祀,主要集中在曲阜和各地的一些文庙里,而对屈原的祭祀却遍布全国任何角落,只要有江河,有村落,到了端午节,包粽子、赛龙舟,到处都在祭祀;

 第四个奇迹是,虽然有那么多人在祭祀他,但是能够读懂他作品的人却少而又少,大家其实是在祭祀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

 这四个奇迹加在一起,就构成了中国文化一种非理性的惊人动员力。这种情景已经远远大于祭祀对象本人,而是反映了一种大众的精神需求。我们平常研究中国文化,大多只是针对一个个作者和一部部作品,忘却了数千年来一个庞大人群不约而同的集体行为。我觉得在文化上没有别的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宏大的了,直到今天我们只能惊叹,不能读解。

 

 

 他那些理想高远的话,包括那种自豪感,可能别人不好理解,如果不能沉浸到那个世界中去,就会认为他是自大。其实那不完全是自大,而是一种理想,把自己跟天命放在一起的理想。因此,他的悲剧不是自大者的悲剧,而是理想者的悲剧。

 

“理想”和“自大”并不是完全对立的概念。理想者的内心必然会有自大的成分,“不自大”的理想者,只是把“不自大”当做一个实现理想的亲民策略罢了。但是,屈原没有这种策略。

 

 

 一派认为,《离骚》这部大结构的诗歌作品,能够一气呵成,不见断续痕迹,写作时的年纪应该不会太老;另一派认为,《离骚》所表达的悲愤和对生活的看法,好像需要有两次流放才写得出来。

 我比较赞成第一派的观点。因为《离骚》里反复讲到:趁现在年纪还轻,要做很多事情。这显然是年轻人的口气。屈原并不是一直用这种口气写作的,他后来的作品中经常出现感叹自己上了年纪的话。而且,《离骚》所透露出来的一股气,确实是一股以香草、美人作为象征的盛年之气。

 我历来非常注意文学作品中隐藏的那股气,似乎不可捉摸,却又扑面而来。文章是生命的外化,这股生命气息是文学作品的灵魂,时时刻刻在诱导着我们自己的生命气息。(就像我们见到一个人,直接感受的并不是他的档案资料和他的学术观点,而是从眉眼姿态中洋溢出来的那种气场)《离骚》的气息,比较年轻。

 

 屈原投江是一个悲剧,但是我不赞成对这件事作一般意义上的哀痛理解。

 这里有一个前提,屈原生活在一个巫风很盛的地区,人们经常举行的对各种神灵的祭祀,是一种凄美的仪式。龙舟和粽子,都是这个仪式的一部分。屈原的投江,是自古以来“由人入神”的巫傩仪式的延续,也开启了一个新的祭祀命题。

 屈原在流放期间,非常充分地了解了当地的原生风习、民间崇拜。这一切对于一个顶级诗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他的生命,融入了神话和大地之间,已经成为山水精灵、天地诗魂,不再仅仅是一个失意的谪官。在这个意义上来理解他的投水,以及民众的千里祭仪,就是另一番境界了。

 许多年以后,西方一些诗人和哲学家也都选择了和屈原一样的归宿。海德格尔在解释这种现象时说,人对自己的出身、处境、病衰都没有控制力,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最重要的哲学问题。我们对屈原之死的理解,也应该提升到更高层面

 

 

以上文字摘自《问学余秋雨》

 

 

   

我一直觉得,很多中国文学史家都从根子上把屈原的事情想岔了。

大家都在惋叹他的仕途不得志,可惜他在政坛上被排挤,抱怨楚国统治者对他的冷落。这些文学史家忘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如果他在朝廷一直得志,深受君主重用,没有受到排挤,世界上还会有一个值得每一部中国文学史都辟出专章专节来恭敬叙述的屈原吗?

中国文化人总喜欢以政治来框范文化,让文化成为政治的衍生。他们不知道:一个吟者因冠冕而喑哑了歌声,才是真正值得惋叹的;一个诗人因功名而丢失了诗情,才是真正让人可惜的;一个天才因政务而陷入于平庸,才是真正需要抱怨的。而如果连文学史也失去了文学坐标,那就需要把惋叹、可惜、抱怨加在一起了。

直到今天,很多文学史论著作还喜欢把屈原说成是“爱国诗人”。这也就是把一个政治概念放到了文学定位前面。“爱国”?屈原站在当时楚国的立场上反对秦国,是为了捍卫滋生自己生命的土地、文化和政权形式,当然合情合理,但是这里所谓的“国”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国家”,我们不应该混淆概念。在后世看来,当时真正与“国家”贴得比较近的,反倒是秦国,因为正是它将统一中国,产生严格意义上的国家观念,形成梁启超所说的“中国之中国”。我们怎么可以把中国在统一过程中遇到的对峙性诉求,反而说成是“爱国”呢?

 

 

寻常老百姓比他们好得多,每年端午节为了纪念屈原包粽子、划龙舟的时候,完全不分地域。不管是当时被楚国侵略过的地方,还是把楚国灭亡的地方,都在纪念。当年的“国界”,早就被诗句打通,根本不存在政治爱恨了。那粽子,那龙舟,是献给诗人的。中国民众再慷慨,也不会把两千多年的虔诚,送给另一种人。

 

我很想做一个小小的试验,把屈原的作品用现代散文来作一番表述。躲过大量的古文障碍,躲过逐段逐句的严格程序,只是画一个粗略的轮廓,算是给普通祭祀者递一根拐杖。

那么,就从《 离骚 》着手试试看吧。

我是古帝高阳氏的后裔,出生在一个吉利的日子,父亲给我起了个好名。我既有天生的美质,又重视后天的修能,还喜欢把香草秋兰佩饰在身。

 

日月匆匆留不住,春去秋来不停步。我只见草木凋零,我只怕美人迟暮。何不趁着盛年远离污秽,何不改一改眼下的规矩?那就骑上骏马向前驰骋吧,我愿意率先开路。

我知道古代圣君总与众芳同在,我知道堂堂尧舜因为走了正道而一路畅达,狂乱的桀纣因为想走捷径而步履窘困。因此,我指九天为证,我平日忙忙碌碌地奔走先后,并不怕自身遭殃,只担心家国误入歧途。但是,我的好心不被理解,反而遭来了谗言和忿怒。

你不是早就约我在黄昏见面吗,为什么有了改变?我不是早就种下鲜花香草了吗,为什么也散出了异味?众人在比赛贪婪,心底都贮满嫉恨。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只怕直到老年,还来不及修名立身。

朝饮木兰的露水,夕餐秋菊的落英,只要相信内心的美好,又何妨饥饿憔悴?我总是长叹擦泪,哀伤着民生多艰。虽然从早到晚又被辱骂又被驱赶,我虽九死而未悔。

鹰雀不能合群,方圆不能重叠。我只恨没有看清道路,伫立良久决定返回。我让我的马在兰皋漫步,在椒丘休息,自己却换上了出发前的服装。我像过去一样以荷叶为衣,以芙蓉为裳,戴上高冠,佩上长剑,然后抬起头来观看四荒。我又有了缤纷的佩饰,我又闻到了阵阵芳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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