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瞧着王夫人将晴雯、芳官、四儿撵出了怡红院，也是无可奈何。等王夫人离开后，宝玉独自垂泪。

    袭人深知宝玉第一过不得是晴雯，于是劝解道：“晴雯也许是生得出众又聪明伶俐，太太担心教坏了人。还是我们这样长得平平，人笨笨的让人放心。不过，晴雯出去几天，等太太气消了，你过去跟太太讨回来就是的。”

    宝玉泪汪汪地望着袭人说道：“我就不明白，怎么我们私下说的话，太太竟会知道那么清楚。还有说的全是她们三人，没有说麝月、秋纹。”

    袭人听了心头一紧，想到宝玉可能疑心自己，仍装出若无其事样子说道：“你平时并没有忌讳，不管有人没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给你使眼色，甚至做手势拦都拦不住。太太这次没有说到我，说不定，太太早有打算，下次再来重重处罚。”

    宝玉冷笑一声，从炕沿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说道：“怎么会说你呢。你是至善至贤第一人，再说了麝月秋纹也都是调教出来的。”袭人听到这里，也不好多说话辩解，只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宝玉踱着方步在屋中央走来走去，嘴里念道：“芳官年纪轻了，有些依强压人，遭人忌恨也是难免。至于四儿，还是那次我与你拌嘴，没让她做粗活，要到身边来，替代别人位置，引起不满。真是我好心办坏事，害了她。至于晴雯就是长得好看些，又有什么错，不应落到此下场。何况，她现在是一身重病，没有亲爹亲娘在身边，只是寄住在酒鬼的表哥嫂家中，只怕是性命难保。”

    “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平儿，我们讲点过头话，你都不允许。现在你又说这些不吉利话，来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