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黛玉联出“冷月葬诗魂”的句子来,湘云拍手连连赞叹不已,说道:“这句子固然新奇,只是太过悲伤,况你有病在身,不应用这样词语。”
“如果不用如此绝句,如何能压得住你的‘寒塘渡鹤影’的妙想。”黛玉用坚定语气反驳道。
两人正争执不休,忽听身后,有人说道:“真是难得的好诗。”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妙玉慢慢走了过来,都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老太太在山上赏月品笛,也出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你们两位在此联诗。”妙玉说,“刚才诗句太过颓败了,也不吉利。现在老太太也都散了,你们随我去喝杯茶吧。”
妙玉领黛玉、湘云来到栊翠庵。有两个小尼姑坐在蒲团上打盹,妙玉叫醒她们去沏茶。这时,紫鹃和翠缕,还有两个嬷嬷走了进来,
紫鹃惊讶说道:“姑娘们原来在这里。让我们好找呀。我们满园子找了一圈,连姨太太那里都去了,后来还是在凹晶馆门前碰到巡夜的婆子说:“先前听到两人说话,后来又来了一位,最后三人往栊翠庵去了。”
“我们来时,管茶房的人还找我们寻姑娘喝茶的杯子呢。”翠缕接着说。
原来,贾母赏完中秋离开,管茶房的人发现少了两个杯子,四外没有找到,急得团团转,说:“那怕找到了打碎磁片也是好的,可以证明自己清白,没有偷杯子。”有人提醒说:“黛玉和湘云两人拿着杯子出去了。你去寻她们的丫环要去。”管事的连忙来找紫鹃、翠缕。两人证实姑娘确实拿了杯子,但她们也在找姑娘,等找到了,明儿把杯子还过去。管事的才放心走了。
妙玉要婆子把紫鹃和翠缕带到隔壁房间去,自己拿出笔纸来,将刚才黛玉和湘云联的诗写了出来。黛玉笑着对妙玉说道:“你觉得可以改就帮助改一下,如不行就把它撕了,烧掉吧。”
“你们开始写的是中秋节日何等热闹有雅趣,只是后来用词太过凄婉。”妙玉望着黛玉说,“看来我要续貂了,只怕有玷了。”于是提笔一气呵成,边递给了湘云,边说,“你们做了二十二韵,我增加十三韵,共计三十五韵。我想还是以喜庆结尾才好。”
当湘云念道妙玉联的‘钟鸣栊翠庵,鸡唱稻香村。’句子时,黛玉大加赞赏,感叹道:“写得真妙呀!我们天天舍近求远找会做诗的人,没想到大诗人就在身边。”
妙玉摆摆手说:“见笑了。时候不早了,夜深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说完,将黛玉送到庵门外。
走在路上,翠缕对湘云说:“大奶奶已睡了,我们到东厢房去睡。”
“你去吧,我还是去闹林姑娘。”湘云说着与黛玉去了潇湘馆。
紫鹃服侍黛玉和湘云睡下,掩门而去。湘云因有择席的毛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黛玉有气血不足之症,夜晚常常也是不能入睡。于是两人聊天一直聊到天亮竟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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