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哭得过去昏厥。宝钗走到袭人床前,巧姐也跟了过来问道:“袭人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过于伤心,”宝钗说,“两天都没有吃东西。”又吩咐人找大夫来。大夫来看了,说是伤肝所致,开了药方离去。
原来,袭人听王夫人说,宝玉做了和尚,不回来了,屋里人都要放出去,伤心无比。自己虽是拿着姨娘月例,但是在老爷太太面前到底没过明路;如果离开另寻人家,想到这想这些年来与宝玉朝夕相处情谊,特别是与宝玉初试云雨情,自己已是宝玉人,早已下定决心活着不离开宝玉,死了也做宝玉鬼。但是细想起来,如果没有明份要求留下来,脸上也无光。而且,自从宝玉见了那还玉来的和尚后,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似从前。他还玉时,对自己推搡色情神情,还后,这以后读书为由,再也没有与二奶奶同房共枕了,对丫头们也与以前完全不同了,从不苟言嬉笑。又想起早些年宝玉说中梦中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一本册子,都是不可告人之处。还说我是另外会有人的古怪话。想到这里,自己只有一死了,但是死在这里,又对不住太太,只好再作打算了。
贾政护送贾母灵柩回金陵安葬,随后贾蓉又把秦氏、凤姐、鸳鸯遗体在金陵安葬,贾蓉又把黛玉遗体送回扬州老家安葬。贾政处理完这些事后,想到经济拮据,就给赖总管儿子做县令的赖尚荣写了封信,要求借银五百两,托家人送去。那知,赖尚荣让送信人仅带回来五十两银子,附信说自己如何困难艰苦。贾政读信后,大怒,大骂赖尚荣是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当即要家把赖的信和五十两银子一起退还。赖尚荣得知后,立即又追加一百两银子,一再申明是送的,不用还的,但是来人那里敢接,丢下信和五十两银子就跑了。
赖尚荣知事到如今,无可换回,急忙与父亲写信说明情况,要父亲辞去贾家职务,告老回家。赖总管接到儿子信后,赶紧向王夫人称自己年老体弱多病,无力再胜任总管重任,王夫人不知详情,虽再三挽留,但赖总管态度坚决,最后只得同意离去。赖尚荣自知得罪了贾政,官场升迁无望,于是也辞官回家了。
贾政回家的船停在昆林县一处岸边,船上只留下他与一小厮,他正写家书,想到宝玉,突然,抬头望见船头站着一和尚。贾政想知究竟,起身走出船舱,那知见他立马拜了四拜,贾政走上前定睛一看,不由一惊,脱口说道:“是宝玉吗,如何这般打扮。”这时,从宝玉身后走来一僧一道,左右挟着宝玉,说道:“尘缘已尽。”说后,三人转身立去。贾政紧随其后,只是追赶不上,到了一山坡一转身不见了。贾政已是气喘吁吁,小厮也跟着追了过来。小厮还前寻,贾政制止了。回到船上,大家也陆继回到船上,听了都以为奇。纷纷要求下船再去寻找。贾政制止说道:“宝玉出生时口中衔块玉,当时就感觉到这并非吉祥之物。这个和尚我也见过三次,一次是宝玉很小时,和尚来说这块玉很重要;后来,宝玉病重,请了多少大夫都无用,仅和尚来了在这块玉上拂拭了几下,病就奇迹般好了;这次丢了玉,宝玉也是一病不起,又是这和尚把玉还了来,这才解了围。看来这也是命,只是老太太身前白疼了他十几年。”
有人说道:“既是看破红尘转世,何必又要中个乡试第七名再离去。”
贾政叹息道:“宝玉平时何曾认真读过书,他天资聪颖,写诗作赋出口成章,这才是天意,让他成名再去吧。”
薛姨妈知道薛蟠大赦,要薛科卖掉房产,准备好银子交到官府把薛蟠赎了出来。薛蟠回家,感叹不已,表示一定要重新做人,如果再犯,就千刀万剐。薛姨妈说:“有决心改就好,何必又巴舍尔舌作自己。”接着又说:“你的媳妇已亡,香菱跟了你么多年,从今后,就娶香菱为妻,两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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